结果一查监控录像,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们从半夜十二点开始看,一直看到凌晨四五点钟,白衣仙姑翻进来的时间段,虽然没找到白衣仙姑的踪影,却看到了一些别的内容。
这段时间里有三四个男人陆续过来开房间,还站在前台和服务员说了几句悄悄话,等他们回到房间之后,服务员打了个电话,过不了多久,一名浓妆艳抹的小妹儿就从门口走进来,去那些男人的房间里面“服务”。
有时候三五分钟就出来了,有时候时间长一点,半个小时。
大家都不是头一天出来混社会的了,这家招待所里经营着什么业务,懂的都懂。
不过这种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蒋勇光又不是当地片区的公家,没必要越俎代庖。
看完监控之后,蒋勇光只是严厉的批评了一下招待所的负责人,并且督促他们进行整改,说白了就是吓唬几句,没有进行具体的惩罚。
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时间管这种事。
之后我们便从招待所里出来了,梅叔打算直接去葛雪樱的老家,看看她在不在那里,蒋勇光却觉得我们应该再回去找找木木,既然葛雪樱出现在附近,有可能会去找他。xǐυmь.℃òm
反正木木的地下室离招待所不远,我们马上掉头回去,没想到赶到之后却发现木木已经连夜搬走了。
他本来就是驻唱歌手,平时拎着包袱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估计昨天晚上突然被我们拜访,又说什么葛雪樱和一桩连环命案有牵连,把他给吓到了,所以他就连夜跑路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再去找他,而且找他也未必能找得到。
蒋勇光找个地方租了辆越野车,我们四个人便开车往成都的南边走,去山区探访葛雪樱的老家。
按照木木给我们留下来的地址,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个隐居在深山中的村落,这村子建在半山腰上,规模不算小,05年的时候还挺有人气的,家家户户都住着人,村子周围是一些农田。
但后来听说成都搞“合村并城”活动,这个村子里的人就渐渐的搬走了,规模也变得越来越小,基本上除了上了年纪,不愿意搬走的老人,村里就再没别的人了。
我前两年又去过一趟成都,正好遇到了一个从那边出来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村子里已经没几户人家了,荒凉得很。
想来这也就是十多年间的变化。
言归正传。
我们赶到这村子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村子里传来的烟火气。
越野车一开到村边,就有好几户的看门狗“汪汪汪”的直叫,还有几个流着鼻涕、穿开裆裤的小孩跑过来围观我们,站在一边对越野车大喊大叫。
我们停车熄火,从车上下来。
蒋勇光走到一个小孩面前问道:“娃娃,你知道葛雪樱家在哪不?”
那小孩见蒋勇光长得人高马大,胡子拉碴的,估计是给吓到了,哇的一声哭起来,三步两步跑回了村里。
小梁一看,连忙走上去问另外几个孩子:“宝贝们,你们知道葛雪樱家在哪吗?”
小梁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孩子们都喜欢她,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
问了两句,果然问出了葛雪樱的祖宅,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知道的比较多,指着半山腰上最高处的一处老宅子,说葛雪樱就住在那。
小梁又问,葛雪樱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她爸她妈,爷爷奶奶之类的在不在。
那小孩却表情奇怪的摇头说:“不在咯,都死绝咯,全家只有她一个人!”
我们越听越奇怪,小梁忍不住好奇,继续追问:“你知道她爸她妈是怎么死的吗?怎么全都死绝了,这么惨?”
小男孩歪着头说:“葛雪樱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她爸老早就被她妈给克死了。”
“还有这回事?她妈怎么把她爸给克死的?”小梁又问。
那小男孩估计也是从大人的嘴里听来的这些话,他也不懂什么是“克死”,他挠着大脑袋说:“就是给克死了,好多年之前就克死了,后来她妈也死了,应该是葛雪樱克死了她妈。”
小孩就是小孩,说的话都乱七八糟的。
我笑着说:“算了小梁,你问他也是白问,估计葛雪樱爸妈死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他能知道个啥?”
小梁应了一声,揉了揉那小男孩的大脑袋,说:“谢谢你啊,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小男孩并没有离开,反倒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来找葛雪樱的吗?她好久没回村了,我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小梁被他给逗笑了,说:“你才多大岁数?还好几年没见过她……”
小男孩又问:“你们要去葛雪樱家里吗?”
小梁点点头,说:“是啊。”
这时那小男孩突然盯着我们,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你们也要被克死!”
梅叔一听就怒了,骂了一句:“你个龟儿子!”
小男孩朝着我们做了个鬼脸,终于转身撒丫子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小猴崽子阴森的很,让人心里头发毛,虽然是大中午,却也给我搞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害怕归害怕,我还不至于被一个小男孩给吓跑。
蒋勇光往山上指了指,说:“走吧,去葛雪樱家里看看。”
“嗯。”
我们应了一声,跟着蒋勇光一起往山上走去,要去葛家祖宅,就必须穿过村子。
因为我们都是外人,四张陌生的脸孔,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女人过来拦住我们,问我们是来干啥子的。
蒋勇光递上证件,说明了身份,他没有透露葛雪樱与命案有关,只是说葛雪樱最近失踪了,他是来调查的。
听说我们是来查葛雪樱的,那中年女人似乎并不意外,她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表情,说了一句:“这女娃果然出事了。”
我忙问:“为啥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葛雪樱要出事?”
那中年女人冷笑着说:“实话告诉你们哦,那家人邪得很!不光是葛雪樱,包括她妈妈,她外婆,反正她们这一脉,全都邪得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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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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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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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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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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