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少爷,她像一团火,怎么可能自杀。”
“外面一团火的人,里面可能是一块冰。”瑾墨低沉开口。
车疾驰而去,晚上要飞A国洽谈重要合作项目的行程,瑾墨有些不确定了。
安福自然是对自己的主子梁少言听计从,这一次梁少让他亲自盯人,可见这人确实非同一般。
凝香虽然争吵着要下车,下了车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茫然了,像是个幽灵般游荡回了学院楼。
在家庭微信群里发布不要坐飞机的警告后,她打开微博,视频已发酵,上了热搜,肆虐全网,席卷舆论头条。
手机电量告急,她赶紧打给室友陶耀。Χiυmъ.cοΜ
“耀!”电话接通瞬间,她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把寝室钥匙借我。”
“回寝室?寝室外聚集了一波人,都是堵你的。你要不去我家躲一躲吧。”陶耀语气仓皇。
凝香按照陶耀说的地点和她会合,她刚出现,陶耀就冲了上来,抱着她,“哎呀,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啊。”
旁边站着的钟溪,半天才腼腆地发声,“Hi,我的缪斯,还记得我吗?我是钟溪。看,我为你专门染了绿色。”
他头上确实一片绿,可真下了血本,“环保么,就是要绿色。”
凝香本就笑点低,被他这句话逗乐了。
她此时才认真瞧他,眼如彩凤飞天,气似弱柳扶风,唇齿间洋溢高涨的热情,让她莫名有点兴奋。
陶耀放开凝香,打量着二人,不知想起什么,忽来兴致。
“阿溪哥哥,你不是要找个模特吗?何不问问阿香?”
“模特?什么模特?”凝香哪有那个心思啊。
“画画的模特,我求之不得。”钟溪倒有几分羞涩,还有几分委屈。
他倒是真诚,但对凝香来说也是浪费时间。
陶耀决定帮帮钟溪,“就算给我面子,我和你说过他,天才画家!”
“啊,90后梵高!”凝香算是同意了。
凝香随着陶耀回了家。
这是一套地处繁华却又不喧嚣的别墅,价格不菲,倒是与陶耀给人的简朴印象形成对比。
凝香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颇为惊讶。
一推门,房内空空荡荡,一问才知,阿姨早在3个月前就已经入驻一家可以护理行动不便病人的医院。她如今一人住在这偌大的房子里。
“去喝酒啊!”陶耀看她兴致不高,遂提议。
附近开了一家新的酒吧,她早想去了,正好有凝香作伴。
钟溪已经回到自己的画室,陶耀想了下,拨通了他的电话。
酒吧设计风格大气开阔,二楼视野好,靠着栏杆边,跳舞超赞。
而且,还有包间,只是费用很高。
陶耀先是拽着他们跳了一会舞,又开朗地和好几个人搭讪聊天。
其中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还要送给她们酒水,被凝香回绝了。
凝香请客,因为得了巨额奖学金。
好几杯威士忌下肚,她有点头重脚轻。
果然,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心情快活多了。
“我跟你说,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两种快乐水,一种是白酒、一种是什么你知道吗?”凝香有些醉了,她酒量不大。
“我知道,你喜欢无糖可乐!”陶耀说着把头靠在凝香的肩膀上。
“对了!”凝香长舒一口气,这不是酒,是快乐。
钟溪只浅浅喝了一小杯,在舞池里跳了一曲,就忽然来了灵感,急匆匆闪人了。
陶耀拍了拍凝香的肩膀,“哎,别介意!艺术家就这样。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都是突然出现、突然不见!”
酒喝到酣畅淋漓,凝香开始放飞自我,她开嗓唱最喜欢的LadyGaga的《BadRomance》。
“Oh-oh-oooh-oh-oh!Caughtinabadromance!”
身后有几个人盯上了她们,为首的一个擎着一头冲天的白发,就是刚才要送酒水的人。
他似乎在和谁恭敬的讲电话,挂断电话后,对手下使眼色。
手下立马龇牙咧嘴地起身,色眯眯地盯着二人。
“妹妹们,和哥哥一起,自己玩多不尽兴。”
他们围了上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个人不知死活地手放在凝香的肩膀上,凝香本就没站稳,轻轻闪身,那人扑了空。
陶耀却被几个人拉走了,围在中间。
她们两个被这几个人隔开了。
她正唱的开心,被这些人打扰,忽然找不到调了,也忘了歌词,怒目而视。
那些人权当是逗趣,想着一介女子,没将她放在眼里。
凝香有些恼怒,但看这些人都不认识,还长得歪瓜裂枣的,就笑道,“啊,我是不是穿越到西游记里啦。”
那些男人们看凝香意识混沌,咬字不清,就要给她灌酒,拉拉扯扯。
她虽然迷糊,但还不至于傻到分不清好赖,自然不愿意,随手就给了那个人一巴掌。
没想到,虽然喝醉了,但力气大得很,那人没吃着好果子,被打的生疼。
这一巴掌让她莫名兴奋,有了几分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舒畅。
又照着那人的裆下,踢了两脚。
凝香就误打误撞,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陶耀不知是被灌了什么东西,很快就昏迷不醒,围着她的一伙人将她拉到了洗手间旁边的角落里,图谋不轨。凝香眯着眼睛,虽然眼前天旋地转,但恍惚认出来是陶耀,便脚步不稳地追了过去。
那几个吃了亏的男人,心里憋着气,也都爬起来。
他们在后面蜂拥着向前,没走几步,就相继跌倒在地,原来身后安福出现在他们身后,迅速消解了他们的战斗力。
瑾墨快走几步,将醉的已经短篇的凝香抱在怀里,送到了车上。
出了腌臜之地,他稳坐在豪车里,安福已经拎着领头的白毛甩在了瑾墨面前。
他刚要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瑾墨制止了他,“等一下!问问怎么回事儿。”
人看起来还算清醒,有些不服不忿,“你知道我们老大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谨公子!”
“谨公子?死神审判官?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他支支吾吾说了句,他只不过想要玩玩这两个妞。
“两个妞?”瑾墨将缠着他的凝香手臂放下,从车上下来,脸上戴着个面具。
“她的室友带她去的,她下去室友家住,寝室被围堵了。”
瑾墨点点头,“嘴上说知错悔改的人,往往记不住教训。没有肉体的惩罚,总是没有用。所以我会给你个教训,这对你有益。恩,伺候一顿,不用弄死。”
他刚要离开,那人已经吓的尿了裤子,他素来风闻谨公子的手段,求饶的扣头,“谨公子,这事儿不怪我,那两个小妖精自己送上门的。”
面具之下,他的脸色十分吃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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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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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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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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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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