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俊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杨应乾便向李俊询问,李俊犹豫良久告诉了杨应乾一件诡事,便是刚才几人口中讳莫如深的郓城吴员外的事。
原来自从那王道士来到曹州之后,便去了郓城。可自打这王道士来到郓城之后,下面一个叫李家峪的村子里的百姓三更半夜便经常听到莫名其妙的敲门声。
在寂静的半夜里,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这敲门声时断时续的非常吓人。有一家的男主人壮着胆子开门查看,却又总是不见半个人影,几次三番折腾下来,全家人都被折腾地无精打采、疑神疑鬼。
那一日王道士来到李家峪,恰巧经过这户人家的门口,然后突然停住脚步,面色肃穆地询问了这家人一番,而后一边摇头,一边长吁短叹地缓缓离开。
这家人本就疑神疑鬼,见到王道士这般表情,便着急着赶去求他施法,经过王道士一通做法、画符念咒之后,这家人才又重新恢复安宁,那家男主人感念王道士,便也拉着全家拜王道士为师,信奉无生老母。
后来经过口口相传,郓城地界乃至曹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位王道士的神通,那些有实力的地方豪绅也纷纷邀请其登门与之结交。
可是,有的人却偏偏不信这个邪,李家峪有个叫吴木的员外,家资甚厚,有一日这王道士登门吴家,告诉吴木他经过吴家时见到吴家黑云遮日,几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吴员外对此却是嗤之以鼻,仗着自家表弟是郓城县衙的捕头,根本不理会这王道士的胡言乱语,只是给了他几两散碎银子便将王道士打发出了门。
谁曾想没过几日这吴员外外出做生意还未出曹州地界便被匪人劫了,不光货物银两被劫掠一空,吴员外和两个伙计也被匪人杀了,事情惊动了曹州府,可是官府查探许久也没有找到匪人的踪迹,事情也便这样不了了之了。
只是从那以后,这王道士吸纳的信众却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只要信众家中有婚丧嫁娶等重要的事情,必然会邀请王道士到场作法谓之祈福。
听完李俊这一番介绍,杨应乾的心里不禁对这个道士的身份更加怀疑,又不禁回想起当初在福建救回叶长青的时候,他所提到的闻香教。
这闻香教传承自白莲教,平日里的教义便是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从李俊讲述的事情中来看,这个王道士必是闻香教中信徒,在此地妖言惑众。
根据叶长青那日的遭遇,这闻香教怕是早已包藏祸心,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必成大患。
想到此杨应乾哈哈一笑。
“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的道人,难不成真的是仙人下凡,杨某倒真想去见识见识!”
听见杨应乾的话,一旁的李俊喝了杯酒说道:“杨兄若是有心前去看看,倒是可以住在寒舍,我家便在李家峪。”
这外出行商之人都长了一副好眼色,李俊见杨应乾的排场不像一般人,此时入京必是家中有人在京为官,若是结个善缘,没准日后还能用上。
见这李俊有心结交自己,杨应乾倒也不拒绝,当下便是一拱手。
“如此便谢过李兄了!”
当下杨应乾便先和几人告了个罪回到了自己那桌。
回到座位后,杨应乾便冲另一桌的叶长青招了招手,叶长青见杨应乾叫自己,便放下筷子走到了杨应乾面前。
“大人!”叶长青冲杨应乾微一拱手道。
杨应乾神秘的冲着叶长青一笑:“今晚你和大牛陪我去郓城李家峪走一趟,咱们去见见大师传法。”
叶长青闻听此言不禁一头雾水:“传法?”
“对。”杨应乾眼含深意的看着叶长青。
“传的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之法。”
听到这几个字,叶长青瞬间明白了杨应乾的意思,当下便想起了闻香教与自己的灭派之仇,眼中顿时冒起了仇恨的火焰,当下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李家峪可是有法师做法的道场?”
一旁的沈君怡却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转过头好奇的看向杨应乾道。
“估计是个神棍吧!”杨应乾打个哈哈道。
沈君怡却是听出了杨应乾语气中的敷衍之意,当下叹了口气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们离开福建已是多时,也不知父兄此刻身在何处,过得如何,若是李家峪有法师的道场,我想去请法师为父兄祈福保佑。”
虽然沈君怡没有明说,但是泛着雾气的眼睛却是望向了杨应乾,杨应乾却是最怕女生的眼泪,想想左右不过是一个神棍,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便只好答应沈君怡一同跟去。
吃罢饭后,众人见天色尚早,李俊便带着杨应乾众人赶往李家峪,瓜皮帽和另一名行商的家就在曹州州城,与李俊道别后便各自离开了。
郓城县距离州城也就三十多里的路程,而李家峪便在郓城外五里,距离曹州更近。众人在城中雇了两辆马车,赶路倒也不慢。
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马车就到了李家峪,这李家峪周围有几座小山,村子虽然不大,却也有着几百户的人家。
这个李俊的家在村中应该是属于上等之家,所住的宅院虽不是很大,却也有着前后三进的院子。
李俊将众人热情的引进家中在正堂坐下,面上带着笑意给杨应乾倒上茶水。
“这王道士做法的道场得等到快子时的时候才开始,杨兄且先宽座,我先遣家人前去问问今夜是哪家做法事,一会我们先简单的用些便饭,乡野地方,些许粗茶淡饭还请杨兄千万不要嫌弃啊。”
杨应乾却是微微一笑:“李兄不必客气,此等天气能有碗热汤已是幸事啊!”xǐυmь.℃òm
不多时,几样精致的小菜几碗热粥便端上桌来,李俊又是热情的将杨应乾引入主位坐下。
众人坐下后,李俊端过一只空碗亲自添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杨应乾面前。
“如此寒冬,公子入京却是有些着急了,夫人天仙之姿若是等春暖花开之时再进京,想必便不用受这等苦楚了。”
杨应乾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李俊是将沈君怡当成他的夫人了,沈君怡也是听出了李俊言中之意,脸上顿时升起一团红晕,只是却没有出言解释。
杨应乾看了看身旁沈君怡的表情,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嘴上却是同样默契的没有解释。
“原本也是想等到开春再行进京,无奈家中长辈催促的急,也只能尽快赴京了。”
正当李俊还想聊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下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爷,刚才小的出去打听清楚了,今天是村东头李老实的儿子娶亲的日子,晚上请了王道长给新人的洞房开光。”
这李老实是李家峪里一个本本分分的庄家把式,论辈分李俊还得管他叫一声三叔,据说年前这李老实的老伴得了癔症,最后是这王道士给看好的,从那以后李老实的一家便成了王道士忠实的信徒。
见今夜做法的地点已经打探清楚,李俊便带着杨应乾众人出门赶往村东头,离着村东头李老实的家尚有一段距离,便已远远的传来的喧闹声。
杨应乾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一处宅院前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间点着一个不小的火堆,一个身着道袍披头散发的道人正跳着诡异的步子围着火堆来回转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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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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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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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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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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