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来得有点晚,现在还没有舞伴,可以邀请你和我跳舞吗?”
魏文苍愕然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长相甜美,身子骨搭配礼服裙看上去有种柔弱的感觉,小鹿般的眼神里透着狮子的倔强。
“你是?”
“执擒部五班第三十组组长,李欣然。”她颇为正式地介绍。
“那个……我叫魏文苍。”魏文苍支吾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去接李欣然的手。
“嗯,我知道。”李欣然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微笑不变,“说起来,我的命还是何姐姐救的呢。”
何姐姐?魏文苍一时有些发懵,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霖胧?”
“是啊。”李欣然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魏文苍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么看来,这个女生邀请他跳舞是出于感激么?果然凭他自己是根本吸引不了什么女生啊,除了何霖胧那个小傻瓜。
“可是我……不会跳啊。”魏文苍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李欣然不介意地说。
“我也没有穿燕尾服。”魏文苍继续认怂。
李欣然立马弯下腰从餐桌下的一只纸箱里拿出了一套包装好的全新燕尾服,交到魏文苍手里。
“应该是合尺寸的,厕所就在不远,我带你去换。”李欣然不容分说地拽起魏文苍,风风火火地踩着高跟鞋跑向入口。
“你穿几码的鞋子?”
“呃,42。”魏文苍下意识回答,声音弱弱的,啊,手腕被她捏得好痛。
“美女们,给我来双42码的皮鞋!”李欣然对着兔女郎们喊。
魏文苍这才发现六名兔女郎的身旁有两个大柜子,一个装满了人们换下来的鞋子,另一个则是放置换下来的衣物。
领队的沈清璇听到李欣然的要求,立马从鞋柜里抽出了一双皮鞋。
这些皮鞋只是备用的,其实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直接穿过来的,包括高跟鞋也一样。在正能量的保护下,穿任何鞋子进行高速移动都不会出什么问题,连磨损都不会有。
就这样,魏文苍被外柔内刚的李欣然赶鸭子上架了。
五分钟后。
魏文苍握着李欣然的素手,十指相扣,在逐渐梦幻的灯光下四目对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尴尬?还是兴奋?又或者说幸福?啊呸呸呸!能跟漂亮女孩一起跳舞确实挺幸福吧,问题是渴望变成现实,那感觉又完全不同了啊!更何况这个女孩不是霖胧……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来躲去的,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李欣然强势贴上了魏文苍的胸膛,细声细语地说。
魏文苍无奈,只好壮起胆子将目光迎上了她的清眸,他忽然觉得脸都燥热了起来。m.χIùmЬ.CǒM
第三波旋律响起的时候,魏文苍终于别扭地与李欣然跳起了探戈。
虽然李欣然在手把手地教他该怎么走,语气也很有耐心,但魏文苍就是紧张得像只鹌鹑,那僵硬的肢体动作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凌乱的舞步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好在没有人看他的笑话,就算是曼筱璃,也只是憋着笑没有出声。不过她并没有想笑话魏文苍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小鸟依人的样子很逗。
欣赏了一会儿魏文苍的舞姿,曼筱璃也对闲下来的王晓天发出了邀请。
王晓天倒是没有退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自来熟地吩咐上官潇给他俩拿两套衣服。
开玩笑,魏文苍都上了,他岂有不上的道理?至于不会跳舞?呵呵……
任道然?任道然!任道然!王晓天在内心狂呼。
“干啥干啥?鬼叫什么?”任道然没好气地回应。
摩登舞会吗?
“废话,区区一个舞蹈能难得住我?我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举世无双天下第一……”
停停停!跳舞交给你了,身体控制权给你,别给我搞砸了!王晓天真是受不了任道然这个憨批中二的声音。
好吧,他承认这家伙有一部分是受他的影响。
很快,王晓天便在男厕里换好了衣裤。
等到曼筱璃穿好裙子和高跟鞋,从女厕里走出的时候,她忽然眼睛一亮。
王晓天还是那个王晓天,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变了,从原来的假靠谱、不正经变得自信而伟岸,魅力无边。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她也没多疑,只当是王晓天换了一套燕尾服所带来的自然转变。
“美丽的筱璃女神,我们来共舞吧。”将两人换下来的衣物捧给兔女郎后,王晓天执起曼筱璃的右手,对着她的手背深情一吻。
在李欣然的悉心指导下,魏文苍也慢慢调整好了情绪,跳出的探戈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尽管他偶尔还会有点不知所措,但相较最初的模样要好看多了。
然而这时候旋律忽然一轻,探戈变成了维也纳华尔兹。
这个舞步俗称**,最大的特点就是快,用句简洁的话来概况就是两人轮着转圈向前小跑,优雅的同时还能让自己头晕。
其他人都游刃有余,但魏文苍却适应不了这种舞蹈的转变,李欣然牵着他转圈的时候,他直接踩住了李欣然的一只高跟鞋,随后另一只脚也绊在了她的小腿上。
李欣然一声惊呼,整个人都压了下来,魏文苍也瞬间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摔在地上,抱着她翻滚了一圈,还险些亲在一起。
“啊对不起,对不起。”李欣然还是第一次与男性有这么密切的接触,她骑在魏文苍的身上说着道歉的话,一时慌张得竟忘了起来。
魏文苍闻着如兰的香风,也不敢看李欣然,更没有去想这个姿势有多么旖旎,他只顾着感受疼痛,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喃喃:“没事,这是我的错。”
“不,我的错。”李欣然连忙挺身摇手,但屁股还是坐在魏文苍的肚子上。
“我的错。”魏文苍继续喃喃,他有些回过神来了,下半身像是窜过电流般颤了一下。
“是我的错。”李欣然跟他较上了劲儿。
喂喂喂,不用这么争先恐后地认错吧?魏文苍这么想着,心中却是温暖无比。
伴奏不知何时销声匿迹了。
所有人停下舞步,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魏文苍的身上。
没有人幸灾乐祸地嘲笑,也没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每个人的神色中都流露出关心,一种发自肺腑的关心,而非装模作样。
李欣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姿的不雅,“啊”的一下从魏文苍的肚子上跳开。
“你没事吧?”李欣然开口,但她忽然一呆。
数百道“你没事吧”跟随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嘈杂,不喧闹,和谐而饱含情感,像是有一束束光华升起,将世界的一切负面璀璨。
李欣然对着魏文苍伸出手,其他人也有序地围了过来,对着魏文苍伸出手。
一时之间数百双可爱的手进入了魏文苍的视线,他本想说“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起来”,但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哽咽。
披着光芒的众人将魏文苍轻轻地托了起来,为他摆正身体,这并不算结束,有的人为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有的人给了他一个爱的拥抱,还有的人依旧不放心地嘘寒问暖,更多的人则是退回原位给予他无声的祝福。
魏文苍觉得眼睛似乎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给遮住了,他努力地眨眼皮想把泪水缩回去,它却还是克制不住地往下落。
“你怎么啦?”李欣然搭住他的肩膀问。
“没什么。”魏文苍抹着泪花,幸福地笑了笑,“就是太感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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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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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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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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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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