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同样该死。”
江阿生知道自己不是江帆的对手,但依旧没有退让的打算。
江帆点点头:“帮凶确实该死,但他们现在是我的人。”
“你想保他们?”
江阿生举起参差剑,准备动手。
雷彬和连绳看到参差剑后,面色一变。
“这剑……你是张仁凤,不可能,张仁凤被我亲手杀了,你到底是谁?!”
雷彬认出参差剑,进而推断出江阿生的真实身份就是张仁凤。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武功路数和一些行为习惯却很难改变,从江阿生持剑的姿态来看,确实与张仁凤如出一辙。
可雷彬明明记得,当初自己一剑刺穿了张仁凤的背心,心脏破裂,张仁凤怎么可能活下来?
而且张仁凤又怎么会和有杀父之仇的细雨结为夫妻?
“不用怀疑,他就是张仁凤,不过他的内脏与常人相反,心脏长在右边,下次要杀人,记得砍头,这样才万无一失。”
江帆一语道破玄机,接着看向江阿生:“黑石以后由我接手,他们,你杀不了,要么带着曾静远走高飞,一辈子别回京城。”
“要么,你们夫妻今夜都得死,自己选。”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如此多的事?】
相同的想法在雷彬、连绳和江阿生心中冒出,越发觉得江帆深不可测。
对方似乎对他们的底细都了如指掌,可他们对于江帆却一无所知。
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敌人,着实可怕!
然而江阿生为了复仇,谋划已久,自然不会因为江帆的几句话就放弃。
“此事与我夫人无关……”
江阿生话未说完,江帆就看向一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夫妻算是例外,杀了其中一人,另一人必会复仇,我说得可对,曾静,或者说……细雨!”
江阿生闻言,微微转头,眼角余光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曾静,眼神有些复杂。
本是杀父仇人,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夫妻。
相处之后,互生情愫,当真造化弄人!
曾静同样心神巨震,她刚才本来是打算回去后带着江阿生连夜跑路,却未发现江阿生的身影,反倒是看到地面被挖了一个洞,心中不安,便折返回来。
结果听到了自己的丈夫江阿生,居然是张仁凤的劲爆消息。
想到自己亲手杀了张海瑞,一时间心神激荡,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面对!
“主上果真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连绳开口恭维着江帆,目光游离在曾静和江阿生身上,感觉吃了一个大瓜。
如果换做以往,他肯定会想办法弄死江阿生,以绝后患。Χiυmъ.cοΜ
不过眼下刚刚投靠江帆,没有江帆这个新主子的命令,他可没有贸然动手。
对于江帆的性格、行事准则,连绳并不了解,贸然出手,若是犯了什么忌讳,没准会引来杀身之祸。
连绳有信心与转轮王对放三七开,但面对江帆,他觉得自己即便和雷彬、细雨联手,胜算都不会超过一成!
一旁的雷彬沉默不语,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比如江帆这个新上司好不好相处?
在彻底掌控黑石后,会不会卸磨杀驴?
家里的妻儿如何安置?
面条如何改进,才能增强口感等等。
这样的时刻,还能想到做面条,不得不说雷彬确实很有工匠精神!
反观江阿生,沉默片刻,用着锈迹斑斑的参差剑指向曾静:“你真是细雨?”
“是,阿生,我没想骗你…….”
“够了,今天就做个了解吧。”
或许是受到了打击,江阿生破罐子破摔,打算拼死一战。
他知道自己不是江帆的对手,但若是临死前拖着雷彬和连绳垫背,也算是为父报仇,此生无憾!
至于细雨……
江阿生无法下杀手。
心有决议,江阿生挥着参差剑朝着距离最近的连绳杀了过去。
没有磨过的参差剑,剑身锈迹斑斑,虽然锋利度降低,还会影响出剑的手速,可杀伤力却更强。
要是被这两把剑划破身体,妥妥一剑破伤风,两剑见祖宗的节奏!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破伤风可是很致命的。
“巽字—风绳!”
江帆抬手间,连绳与雷彬惊见杀气腾腾的江阿生一跃而起,挥剑直刺,可剑出一半,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缠住一般,顿在被束缚在半空中。
“这什么邪术?”
作为当事人,江阿生的感受最为直观,他可以感觉到身上有五条无形的枷锁,在他出手的瞬间,束缚住了他的四肢与身体。
不管他如何挣扎,始终挣脱不开束缚。
“这可不是邪术,而是奇门法术,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
江帆抬手间,剪刀在半空中重合,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此时江阿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死。
看到此处,雷彬和连绳都惊骇万分。
居然是法术!
他们练武,你修仙,打得过才有鬼啊!
刚才要是江帆对他们用上这一手,估计会瞬间结束战斗。
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手段?
【此时施展法术,是想震慑我们吗?可世间真的有法术吗?】
连绳本身就擅长戏法,尤其是一手神仙索,堪称绝技。
但江帆施展的手段,他完全看不透,只是不明觉厉。
不管是真的法术,还是高明的戏法,都不是他可以应对的,原本还有些其他心思,此时都熄灭了!
江帆要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效果。
“且慢。”
眼见江阿生被瞬间制服,命在旦夕,曾静心知就算自己出手,也不过是枉送性命,于是开口提出条件:“我愿用罗摩遗体和八十万两银子换阿生一命。”
江帆闻言,笑了笑,收起剪刀。
曾静的银子和罗摩遗体的藏匿地点,江帆其实早就知道,杀了他们夫妻,东西依旧会落入他手。
不过江帆对江阿生和曾静的印象还不错,打算网开一面,否则根本不会给曾静开口的机会。
“可以,外加你们两人的佩剑,从今往后别出现在京城,否则你们懂得。”
江帆开出了一个还算宽松的条件,算是手下留情。
“银子就藏在我家的地板之下,放阿生出城,我再告诉你半截罗摩遗体的下落。”
对于江帆的承诺,曾静显然没有全信,打算先让江阿生离开。
自己则拖住对方,给江阿生争取逃生时间。
看得出来,曾静对江阿生确实很上心。
对于曾静的想法,江帆可以猜出几分,说道:“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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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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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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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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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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