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方知新低头看了好几次的时间,即使是生意酒局她也不会在外面呆到这么晚,但看到钟玉玩的开心的样子都还是没有出声,没多久时间盘上23的数字就跳到了0——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但是晚上十二点对于这群经常熬夜通宵的年轻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家常便饭罢了。
对于钟玉来说当然也算不上什么,她从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黑白颠倒,通宵达旦。
又颓废又快乐的生活。
钟玉很久没有这么开心,此刻有些上头,而且明天又是周末于是她便和身边的人撒了个娇想要多玩一会。
方知新当然是答应的。
真心话大冒险这样的游戏原本就是越玩越疯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还顾忌着和方知新是第一次见面不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太热情怕吓到了人家,可又再几杯酒下肚之后这样的想法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你想啊,在场包括钟玉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被罚过,只有方知新没有。
所以很快,这些让酒精壮了胆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虽然谁也没有开口但他们默契地将矛头对准了方知新。琇書網
双拳难敌四手,加上方知新从前也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所以很快就被输了。
“钟玉,你要帮你女朋友受罚吗?”有人调侃道,在下手之前给了钟玉一个代受惩罚的机会,钟玉当然摇头拒绝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方知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钟玉藏着什么心思她是知道的,不难看出对方心里藏着什么猫腻,虽然没有说但她也猜到钟玉和这些人一样想看她受罚的样子。
“那我们就罚她了。”
方知新一脸平静没有任何一点慌张的样子——一个游戏的惩罚而已,她就没带怕的。
紧张而又刺-激的游戏在持续进行着。
…………
等她们离开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两点了,除了方知新和钟玉两个人坚持要回家之外其他人都选择在酒店开房原地住下。
因为两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的缘故方知新没有选择自己开车回去,而是喊了司机过来接。
一路上在车子里钟玉迷迷蒙蒙地看起来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一会说自己很开心,一会说方知新很可爱,一会说她有点头晕,一会又说她还很清醒,一会以为自己坐的是街边打的计程车司机师傅是不认识的人,还和人家聊了起来。
方知新也不拦着,就坐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跟人家聊。
“师傅你是哪里人啊?”钟玉靠在座椅上眯着眼问。
“京城人。”司机看大小姐好像没有要制止的样子于是配合的跟钟玉有一句没一句聊了起来。
“那很巧,我也是京城人。”
“我爱人也是京城人。”钟玉又指了指旁边的方知新,“这样看来的话我们这一车三个人都是京城人。”
钟玉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意义的话,谁也不知道方知新坐在一旁偷偷弯了唇,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一旁歪坐在座椅上的人眼里盛满了温柔和爱意。
这样看来的话钟玉那伙朋友说的也不一定对,或者说千杯不醉的钟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钟玉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此时此刻她能够看出来对方的醉意不是装出来的。
大半夜的马路上没有什么人,车子也开得很平稳,舒服得让人不知不觉间有点犯困。
但是这点困意在钟玉和司机的对话过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对了,我还需要解释一下,我的爱人就是我的妻子。”钟玉后知后觉又开口了。
“我不太喜欢用‘老婆’称呼她,因为我觉得她和‘老这个字根本挨不上边。’”她也不喜欢男人称呼自己妻子为‘老婆’的那种方式。
所以想来想去只用了这么一个听起来略为过时的称呼。
但也比‘老婆’好。
“我们两周前刚刚领证结婚了,”说着钟玉开始傻笑了起来,她的脸颊两侧出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然后握住了方知新的手:“我们赶上了新政策发布的那一天。”
“那祝福你们。”司机师傅浅笑道。
“师傅你有孩子吗?”
“有,有一个女儿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钟玉一眼,说起自己女儿的时候他脸上全是专属于父亲的温柔:“她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很受老师的喜欢。”
“啊,那真好……”钟玉由衷地感慨道。
“我也很喜欢漂亮的小孩。”她说。
说到这个——
“那你想养小孩吗?”坐在旁边一直旁观的方知新听到这句话之后忽然开口问道。
但钟玉并没有立即回答。
“唔……”她认真思考了一会,“我们这样的可以自己生小孩吗?”
“可以领养。”方知新回答道,但答完之后又顿了一下,“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己生。”
精-子库里的精-子多不胜数,只要有钱想借一个优秀的精-子怀孕并不难,但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如果钟玉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现在说这样的事情似乎是为时过早了,她们连婚礼都还没有办呢只是领了个证回来,可到到底已经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
方知新上心了,至少经过了今晚她是知道钟玉喜欢小孩的。
或许过完今天之后她会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整条大路都畅通无阻,她们很快就到家了。
四周围安安静静的这个点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路灯旁的景观树随着晚风摇曳着自己枝摆,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就像是一个在跳舞的巨人。
方知新牵着晃晃悠悠的钟玉回到了房间里。
意会到房间钟玉就靠在了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走起路来都很费劲。
方知新没有管她,就任由她这么去。
钟玉就这样靠在小沙发上眯了一会,可很快房间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她于是又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方知新正站在衣柜前不知道在干嘛。
“你在干嘛?”钟玉问。
“我在帮你拿一会洗澡要换的衣服。”方知新轻声回答,但却没有回头。
很快她的手臂上就搭上了一套属于钟玉的薄薄的睡衣,还有一条小内-裤,方知新把这些拿到浴室里放好然后伸手拉了一把仍然瘫坐在小沙发上的钟玉催促道:“起来洗澡了。”
但这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钟玉仿佛已经长在了沙发上仍然一动不动。
“我不洗。”她开始耍赖。
方知新:?
这是什么喝醉了酒就不爱洗澡的臭毛病!
“为什么不洗呢?”她耐着性子放柔了语气,知道不能和一个喝醉了的人硬着来,只好哄着:“洗了澡才能睡觉哦,不洗澡的话会变得臭臭的。”
“那就让我臭臭的吧。”钟玉不为所动,这个威胁对她起不到什么作用。
方知新:…………
她继续道:“臭臭的就没人喜欢了哦。”
一听‘没人喜欢’这几个字原本还有些不太情愿洗澡的钟玉立马从小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洗!”
说完,她就抬脚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又折了回来,她站在方知新面前拉了拉对方的手:“那你别不喜欢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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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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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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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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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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