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认识,也不熟悉江闻鸣,在信息不完整的情况下,她也不好直接对江闻鸣下定论。
只是,宣传手册里的这些一个个以孩子来命名的游乐设施,宋尖尖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有点晃神。
直至在这会儿,她听到了边上似乎有人在喊她,宋尖尖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童言,下意识就问道,“怎么了?童言姐姐?刚刚是你在喊我吗?”
“嗯,刚刚是我在喊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我找到了两副扑克牌,我们要不要来玩玩斗地主之类的?”
童言很不好意思地这么说道。
毕竟在现在这会儿,这时间这地方,应是优先想着怎么离开这‘鬼乐园’才是正事儿,而不是玩斗地主什么的。
但没有办法,童言她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刚刚那会儿她更是直接崩溃了。
虽说现在心情是重新稳定了什么,可要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光坐在这屋子里等着的话,童言还真害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导致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失控了。
而且,这还不单单只是她一人情绪失控这么简单。
经过了一回队内气氛情绪的转变,童言再蠢,也知道此时候若再搞些什么低沉消极的情绪,恐怕就是大忌,就像是刚刚情绪低落的那会儿,节目组的行动力甚至还没有平时的一半。
“……还是得要有一些东西分散注意力,不然,我还真怕自己没一会儿又胡思乱想起来了。”
童言这话说得貌似很有道理,光在这里呆着等不动的话,确实很容易胡思乱想,对于这一点,刚刚才胡思乱想了很多,却并没有任何头绪的宋尖尖深有体会,便点点头,和童言一起邀请起其他组其他人打起斗地主起来了。
愿意主动来打斗地主的工作人员,比宋尖尖和童言想象的都要多,看样子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想借点东西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和害怕心理。
很快,两副扑克牌,五个打斗地主的人便凑齐了,除了宋尖尖和童言两人外,还有杨导、编导,以及猜拳猜了的摄像小哥老李,其他也想打斗地主的人也就只好坐在边上干看着,等下一轮再上场了。
不得不说,游戏果然是最快能将人的气氛和情绪调动起来的方式,没一会儿,大家便玩开了,之前凝重恐惧压抑的脸色,也逐渐露出笑容来了,就连原本对斗地主不太敢兴趣,或者不会打斗地主的人,也会忍不住走过来凑上了那么几分热闹。
当然,也有没上来凑热闹的人,但气氛是会传染的,虽然他们并没有上前来凑热闹,但渐渐地,他们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放松起来,边坐在窗户边盯着外面的情况,边和身边的同伴闲聊着什么,或者在一旁调整着摄像机的拍摄角度等等。
宋尖尖真不愧是游戏垫底王一个,基本上每把都输得极惨,交粮交得都快将整副新家给交出来了,最为神奇的是,每把宋尖尖的手牌其实都不错,牌都好牌,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没多少她可以出牌的机会,直让宋尖尖捏着手上一大把的牌,盯着其他人越来越少的手牌,给盯傻了眼。
反倒是坐在宋尖尖边上的童言,几乎五把就能三把,把把地主当下来,脸上的笑容终是忍不住展露出来了。
宋尖尖看着,感觉好一阵羡慕妒忌恨,忽然有点怀念自己的革命菜鸟同盟,廖俊,来了,回回垫底的就是不是自己了,嘤。
游戏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就这么几个晃神,半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除了依旧还没有见到秦封回来的身影外,外面其他的一切都很安静,仿佛这客户服务中心就像是个安全堡垒似的,只要躲在这里就会很安全。
但呆着的时间久了,人总会有些生理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更别说,整个节目组人员,从上大巴开始到现在这会儿,也足足有个五小时了,忍了忍,最终还是有个摄像小哥怎么都忍不住,直接就开口道,“我要憋不住了,我都快憋了半个小时了,我先去找个里头找个洗手间解决一下。”
说罢,那名摄像小哥便将他的摄像机丢了边上同伴看管,人就急匆匆地打开了通往服务中心内部的门,拿着手电,急急地就要往里头的洗手间寻去。
有人开始先头,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有忍不住了,他们之前就很想去厕所了,这不是还没有到极限,才在这里强忍了,现在见着有人要上厕所,一下子就便怎么都憋不住了,连忙也开口说了一句“我也去”,便‘呼啦呼啦’地一群人往里头的冼手间寻去了。
要不是杨导说了一句,不能全部人一起去,至少留一半人在这里看场子,盯着外头的动向和摄像机,等去了的人回去后再去的话,估计全部人都一下子走光了。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跟着跑去了,只留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在原地。
一开始,大家也没感觉有些什么,毕竟半个多小时无事发生了,现在就去过洗手间而已,哪里能有些什么事儿啊。
但杨导这边等啊等啊,等了足足十五分钟了,先前去洗手间的一个人却是一个都没回来了,等得杨导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了,没有好戏地骂骂咧咧道:“那群兔崽子,不就去个厕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厕所里很香么?还是掉茅坑里,集体大号了?”
“哈哈,杨导,你冷静冷静,那群家伙都憋那么久了,去的时间长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还要找厕所在哪里呢,才十五分钟而已,不长不长,不过也有可能有人掉茅坑里了也不奇怪,之前有一回不就是,老杨那家伙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坑快半小时,将其他人可是气得半死,哈哈。”
坐在杨导身侧的编导,听到这话,也不禁打趣起来了。
当然,杨导也不是真生气,就是下意识有点嫌弃,之前拍摄其他节目时,他这团队表现得有优秀,现在就有怂,还各种这个那个的小毛病,简直是嫌弃死了,要是他的团队里有几个秦封那样的人,杨导估计都要开心死了。
而现在,别说是秦封,那一群怂货,就连宋尖尖都不如,宋尖尖怂归怂,但至少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顶用的。
‘很顶用’的宋尖尖,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的其他人给影响到了,原本她并没什么急着要上厕所欲/望的,但这会儿,她竟也有点极起来了,想忍,却发现忍不了,便不再忍了,手上这把斗地主一玩完,宋尖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了:
“那个……童言姐姐、杨导,我似乎也有些急,我也先去上个厕所,很久就回来的,你们等我一下,很快。”
说着,宋尖尖便连忙站起来了,往服务中心里头快步走去了,在临离开前,杨导还叮嘱了宋尖尖一句,表示要是她见到了其他工作人员,就让他们动作快点,被上个厕所都磨磨蹭蹭的。琇書網
听到这话,宋尖尖边伸手做了个表示‘没问题’的OK手势,就打开门进去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夜风的问题还是怎么的,这边的门就算是被宋尖尖给开着了,没多久,也会自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不过门是没锁的,要进去,将门把手一拧,门就能轻易打开了。
“宋尖尖去个厕所,我们也就歇歇吧,等她回来,我们再继续。”
杨导边洗着牌,边这么说着。
毕竟他这惊悚直播节目的拍摄,拍摄的重点还是宋尖尖他们这六位嘉宾,他们是跟拍的工作人员,一般来说,都是不该入境的,除开一些他们无法控制的情况外,杨导他们依旧保持着工作人员能不入境就尽量不入的原则。
所以,这斗地主,其他三人都有可能换其他继续人,但童言和宋尖尖是不可能换的,她们两人,是需要全境出场的,而其他人,最多就只出现个背影、后脑勺、手臂和手上的牌面等等,基本不露面。
宋尖尖这一走,现场的镜头中就变得只有童言一个人了,五人的斗地主,就只有童言这样的一张脸入镜,难免会有些单调,再加上也玩了快半小时了,那还不如歇一下,等宋尖尖去厕所回来后,他们再继续。
但没有过多久,连一分钟都没到,那边的开门声就这么‘吱呀’一声再次响起来了,似乎被谁从里面打开来了,背着杨导他们就发出了一声女声,“我回来了”。
直听得杨导他们便下意识略带讶异地应了一声:
“咦,尖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忽然不想去了吗?还是那群家伙将厕所都给霸占了?我就该会是这样……正好,先过来再玩几把吧,我刚好将牌给洗好,就先帮你将牌给派了吧……”
说着,杨导便极为顺手地将手上的牌一张张地分派起来了,而这会儿,玩牌几人也光顾着看杨导分派给他们的牌,也就没抬头往门那边的方向看去。
直至……童言的身边,原本宋尖尖坐着的椅子被拉开,有谁坐上来之后,那边编导才边整理着牌,边笑着开口道,“不过,我咋感觉尖尖你的声音变尖、变稚嫩了?你干嘛突然捏着嗓子说话?”
“哎呀,编导,先管捏不捏嗓子的了,尖尖,这把我依旧是地主,你快整理整理你的手牌,看看能给我上交什么‘粮’,好让我搭牌……”
童言边准备低头去拿桌面最后的那两张牌,便边下意识就这么说道。
然而,童言的话还没有说完,才微侧头,声音便猛地卡住了,硬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什么话都不能发出来,只能发出极重极重的呼吸声。
只因为……童言她看到了,看到了一双很明显并不属于宋尖尖的手,甚至可以说是一双明显并不属于活人的手,而是一只死人的手,还是一个消瘦孩子的手,皮肤苍白而透明,仿佛都能上面的血管。
这原来应是一个拥有很漂亮皮肤孩子的手,但就在这双手上面,全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狠,有的像是鞭伤,有的像是用手狠捏的,有的甚至像是用烟头烫的,密密麻麻的伤痕几乎布满一双手臂,青青紫紫的显得极为恐怖。
并在抬头的那一刻,一张布满了伤痕、已经开始腐烂小女孩脸,就这么直直地出现在童言面前,朝着童言就是极为‘灿烂’笑开了,一笑,脸上的腐肉还会跟着带掉下那么一块两块来,‘笑嘻嘻’的女童声就这么直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嘻嘻嘻,姐姐,来吧来吧,我们来继续玩吧。”
这会儿,童言手里抓着的扑克牌,终是怎么都抓不住牌了,手抖得不成,手里的十几二十张牌就这么‘哗啦啦’地全掉了一地。
并在下一瞬,只听接连数声‘啪啪啪’像是灯泡炸裂的声音响起,室内所有的手电光就这么一下子给尽数灭掉了。
整个客户服务中心,在这一刻,全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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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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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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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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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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