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长矛上的寒意,李福青一个趔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时间全身的衣服早已湿透。
“李福青,你想跑?”
陈二虎紧握长戟,一步步走来。
“我,我……”
李福青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福青,我问你,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二虎咆哮一声。
“我没有……”
事到如今,李福青头像个拨浪鼓一般。
可陈二虎此刻怎会轻易相信他!
倘若李福青真的没干什么亏心事,怎么可能偷偷溜走。
“李福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队长,我真没有!”
李福青只想着蒙混过关。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陈二虎一声令下。
甲胄青龙骑翻身下马,将长矛寒剑扔到地上,对着李福青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后者往日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这种罪。
一拳下来,几颗明晃晃的牙齿就被打了出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雾,整张脸高高肿起,几乎已经到了爹妈不认的地步。
又是几脚踹在胸口,李福青嘴里惨叫连连,如同杀猪。
“求求你们,别打了!”
可甲胄青龙骑早就对李福青恨得牙痒痒,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留手,纷纷使上了吃奶的劲。
再加上青龙骑乃是紫耀国精锐,每个人都是沙场九死一生下来的,没过多久,李福青嘴里的惨叫声已经越来越小。
“住手!”
生怕再打下去,李福青会被活活打死,陈二虎急忙制止。
顿时,原本砸向李福青如同雨点一般的拳头顿时收住,训练有素的青龙骑纷纷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
陈二虎走上去一看,李福青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嘴里喷出的鲜血将全身染红,胸口凹下去一大片,分明肋骨已经断了。
惨不忍睹!
“李福青,你到底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二虎再次大声质问。
李福青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听到这话之后,顿时一个激灵,生怕被青龙骑打死,急忙挣扎着趴在地上,断断续续道:“我……”
陈二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加大音量:“到底有没有!”
一旁的叶小东不想浪费时间:“哼,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说吧!”
“好,我李福青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干过亏心事,既然你要说便说!”
李福青顿时心中一喜。
毕竟叶小东初来乍到,对青阳镇的事情并不熟悉。
再加上,自己虽然往日嚣张跋扈了点,但也不算什么大过。
至于那个寡妇之事,知道的人更少!
看着李福青死鸭子嘴硬,振振有词的模样,叶小东冷哼一声,满是厌恶,随即指着前者爆喝道:“青涧村隔壁那个寡妇……”
话未说完,李福青脑子猛的一响,瞬间脸色如同白纸,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陈二虎见状,便知叶小东说的没错,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福青,你罪孽滔天,贪图隔壁村寡妇美色,将其玷污……”
随着叶小东的叙述,一众甲胄青龙骑纷纷拳头咯咯作响。
当年,他们在沙场与烈焰国交战,不知有多少弟兄折戟沉沙,马革裹尸,永远留在边疆。
有不少兄弟的妻子最终就成了寡妇,被豪强村霸欺凌。
“兄弟,你不用再说了,现在就让我结果了这个小子!”
“没错,这种畜牲连寡妇都欺负,简直猪狗不如!”
一众热血汉子早已忍不住,纷纷忘记军规,大声呼喊起来。
一时间,群情激愤,李福青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陈队长,你看呢?”
叶小东幽幽一笑,目光落在了陈二虎身上。
后者自然明白前者的意思,叶小东修为明显高出自己,想要杀李福青这样的畜牲简直易如反掌。
可偏偏询问自己,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陈二虎眉头微微一皱,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就算李福青玷污寡妇,可李家在青阳镇毕竟算得上一号,如今要是自己直接将李福青处决,倒有点说不过去。
“呵呵,看来陈队长有点为难?”
见陈二虎沉默不语,叶小东冷笑一声。
陈二虎脸上火辣辣的疼,再看着群情激愤的青龙骑,深吸一口气,顿时下定决心,怒喝一声:“将李福青绑起来,游街示众,而后处决!”
“好!”
“陈队长威武!”
“这种畜牲就应该死!”
一时间,一众青龙骑纷纷拍手叫好。
望着收下士卒的叫好,陈二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他刚才因为李家的势力,包庇了李福青,恐怕在日后将要埋下祸端!
李婉晴也跟着拍手称赞,眼中露出一丝兴奋。
能将活阎王李福青给除掉,对于整个青阳镇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倘若这件事被乡亲们知道,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众人之中,唯有李福青面如死灰,如同一条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眼中尽是绝望。
李家虽在青阳镇有点名望,可陈二虎乃是驻扎青阳镇的甲胄青龙骑队长,为今之计,只能期望父亲李青莲去求那个人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如同死狗一般的李福青被五花大绑,托在马后。
“陈队长,李福青祸害青阳镇,我建议先拉到每个村子示众一番!”
“前面就是青涧村!”
叶小东提议道。
陈二虎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反正现在已经得罪李家。
再说,叶小东年纪轻轻,便能拥有这番实力,倘若能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目标,青涧村,出发!”xǐυmь.℃òm
陈二虎一声令下。
甲胄青龙骑的手中的龙旗猎猎作响,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青涧村缓缓而去。
而叶小东则和李婉晴骑在了李福青的白马之上。
两人共骑一马,彼此身上的灼热的温度不断传来,李婉晴身上特有的女子清香之气更是不断的朝着叶小东鼻孔窜去。
“好香!”
叶小东忍不住赞叹一声。
毕竟,这个年代没有香水,就算有香料,李婉晴家里也用不起。
她身上的香味,完全就是体香。
而李婉晴则心咚咚咚跳着,握着缰绳的手满是汗渍,双腿夹着马儿,紧张到了极点。
李福青被托在陈二虎之后,双手被紧紧绑着。
“狗崽子,走快点!”
余怒未消的陈二虎回头看到李福青那张肿如猪头的脸,便气不打一出来,一鞭子下去,马儿四蹄生风,朝着前面冲去。
“啊!”
李福青惨叫一声,竟被直接拖拽出去。
惨!
太惨了!
堂堂青阳镇李家少爷,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拖拽着,原本白色锦袍早已被血水和尘土覆盖,看不出奔来颜色。
“哈哈哈,这小子居然敢骗陈队长,活该!”
“哼,要是在战场上,早将他五马分尸了!”
一众甲胄青龙骑看着李福青的惨状,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纷纷大笑出声。
李婉晴到底是女人,望着前者被拖拽前行,短短不到几百米的距离,身上就被磨出血来,头顿时偏向一侧。
“有因就有果,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看出李婉晴不忍心,叶小东淡淡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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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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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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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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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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