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倒是看着挺瘦,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跟刚才那个穿着工字背心,充满攻击性的男人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何太鱼属蜥蜴,会变身吗?
哐——勺子敲了盘子的声音传来,何太鲫挑眉:“看什么看,就算是我们扯了证,我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发展。”
咳咳咳,向卿被饭呛到,猛地咳嗽一下,嘴里的饭粒飞了出来。
何太鲫慌忙闪躲的时间,她站起来冲到了洗手间,脸都呛红了。
洗手间一直传来干呕,咳嗽的声音。
何太鲫慢吞吞走过去,靠在门边:“有这么夸张吗?”
向卿漱了漱口,抹了抹眼角逼出来的眼泪,冷着脸用力推开门口的男人:“让开。”
何太鲫一个不小心被推开,他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我还没说你饭都喷了一桌子,我都还没吃饱呢。。”
向卿深呼吸了一下,没打算理会他。
她伸手收拾桌子上的饭菜,看到喷了满桌子的饭粒,她羞愧难堪,抿着唇瓣拿纸巾擦掉。
何太鲫看人没说话,又加了一句:“还敢推我。”
“推你怎么了?”
向卿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瞬间又气得火冒三丈,忽然转过身,正好跟何太鲫撞了个正着。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盘子也被撞落在地上,剩菜掉了一地。
“何太鲫!!”
向卿声音带着哭腔,仰头瞪着他,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是···”本来想道歉,何太鲫忽然又改口,“谁叫你刚才忽然靠这么近的。”
“我让你跟过来了吗?我让你叽叽歪歪说了吗?”
向卿忽然爆发,伸手想要推开面前人,奈何力气悬殊,她反而因为踩到地上的油,身体猛的一下往后倒。
啊!!!
她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有人扣住她的手腕,向卿赌气甩开,不稀罕他救。
何太鲫没想到会被推开,最后本能的扑过去把人抓住,转了个圈儿摔在地上。
得,他又当了肉垫子。
下一秒,他手臂传来疼痛,怀里的人拳打脚踢,跟炸毛儿猫儿一样。
他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压在她身上,眼神变严肃:“不要得寸进尺啊,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两人四目相对,向卿咬牙,脑袋用力撞上他的鼻子。
嘶,何太鲫鼻子遭遇外力,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向卿,你要不要这么恶毒?”
“说谁恶毒呢?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儿?”
向卿顺手拿过抱枕,用力打在何太鲫身上:“练过了不起啊,混蛋,你去死!”
“找事儿是吧?”
何太鲫三两下就把人制住,身下的人要想要踢他,把她的手反绑在身后,再坐在她身上。
这下人终于没法儿闹腾了。
他摸了摸鼻子,难受的呼吸:“向卿你有暴力倾向啊?”
刚才一撞,痛死了。
这女人,总是会给他惊喜。
不过忽然人变得安静,他有觉得不对劲儿,垂眸看过去,神色不太自然:“你哭什么,活像我对你做了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红着眼眶的向卿,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她委屈的大哭,眼泪顺着眼角往外冒。
何太鲫一时间有些慌,松开人,也不见她起来,就趴在地上哭。
他无奈坐在地上,说:“别哭了。”
呜呜呜,回答他的是哭声。
何太鲫咬牙:“刚才是我不对,行了吧。”
向卿坐起身,吸了吸鼻子:“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
“道歉啊,你得跟我道歉。”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何太鲫看到她哭得脏兮兮的脸,顿时软了口吻:“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这还差不多。”
向卿慢慢蹲在刚才摔了盘子的地方,伸手把碎片捡起来,眼泪朦胧看不清,只觉得手指被什么划了一下,有点痛。
她皱眉站起来扔掉碎片,手指上鲜血已经冒了出来。
向卿淡定垂下手,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不过下一秒有人递过来创可贴。
她面无表情越过他,身后传来何太鲫的声音:“你手受伤了,没看到吗?”
“不用,又死不了。”
如果这点小伤口都要大惊小怪的话,她还活不活了?
“坐好。”
何太鲫硬拉着她坐下,把她的手扣在他腿上,用湿巾擦了擦她的手,再把创可贴缠上去。
她下意识缩了缩手,何太鲫抬头:“痛吗?”
向卿垂下眸:“不痛。”
这点痛算什么。
何太鲫松开她的手腕:“痛就说出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忍着做什么。”
她看了看手指上的创可贴,站起来去拿东西收拾地上的狼藉。
不过有人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一边儿去。”
向卿顿了顿,又去收拾桌上的盘子,何太鲫走过去:“都说了让我来,别逞强。”
她缩回手,小声说:“你会吗?”
“那麻烦新上任——何太太指导一下何先生做家务。”
向卿嘴角微微动了动,终于放开不再生气,她站在一边指挥着何太鲫做清洁。
洗碗的何太鲫一直在念叨:“要不买个洗碗机吧,多省事儿。”
“行啊,反正你买。”
收拾完毕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向卿看了他一眼:“明天记得要回去一趟。”琇書網
“嗯。”
何太鲫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真要命。
没想到平时脾气挺好的人,忽然爆发还挺吓人的。
以后得把握一下分寸。
他手机照例响起,最美的女人发来微信:“小鱼啊,妈妈给你选了一个女孩儿,就在你们市,正好明天周末,你们要不要出去吃个饭?”
何太鲫看了半天,回复:“不需要,我已经定下来了。”
“你定下来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领证结婚,你们以后不用再给我介绍什么女孩儿。”
“你说什么,你定下来谁了?是不是那个男人给你选的女孩儿?”
他笑了笑,没有回复。
手机正好没电关机,何太鲫把手机扔在一边充电,也没想过开机。
他哼着歌儿去了浴室洗澡,也不管这个消息今天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提心吊胆。
心情忽然变得很好是肿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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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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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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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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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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