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腰却被人狠狠环住,用力往后带,勒得她浑身骨头都在痛。
向卿被人往后拉回了阳台,身后似乎还有一个肉垫子,传来熟悉的闷哼声。
她惊魂未定,心跳加速好像要跳出胸口了一样。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是劫后余生,却让人觉得有些后怕。
她怎么就选了绝路?
父亲冲过来把她拉住,眼眶通红:“你怎么这么傻,居然真的往下跳。”
向卿抗拒的收回手,冷着脸:“我死了,你们不就满意了?”
“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怎么会真的让你去死啊?你妈妈说的气话,你不要当真。”
陈女士现在吓得双腿瘫软,如果不是三姨妈扶着,她早就坐到地上去了。
刚才看到孩子落下去的时候,陈女士脑子都要炸裂了,她也没想到孩子居然真的往下跳。
以前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今天变成了这样?
三姨妈看到这一幕,小声说:“看吧,我就说没事的。”
陈女士脸色苍白偏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那个好心人冲过来,她已经跳下去了。”
三姨妈顿时灿灿的回答:“我也没想到这孩子钻牛角尖嘛。”
阳台外面,向卿看到拉了自己一把的男人,怔愣了一下——何太鲫?
男人脸色惨白,撑着腰坐起来:“腰要断了,扶我起来。”
向卿这次没说什么,小心扶着他站起来,她的腿到现在都有些发软,特别是想到刚才跳下去失重的瞬间,一阵的后怕。
何太鲫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要收拾东西?快点。”
向卿咽了咽口水,扶着人在沙发上坐下,她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大厅气氛有些僵持,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向卿纵身往下跳的后怕中清醒过来。
直到向卿拿着两个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父亲才开口:“你去哪儿?”
她冷冷回答:“搬出去住。”
三姨妈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卿卿啊,这位是谁?你们好像认识啊。”
视线都聚集到何太鲫的身上,跟刚才的相亲男相比,何太鲫的外貌身高条件算是比较出众了
向卿看了一眼,说:“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
话音一落,连向卿都被吓到了,这人胡说八道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吗,居然还敢说是自己的男朋友。
何太鲫缓缓站起来,语气淡定:“今天可能不太适合自我介绍,大家先冷静几天,伯父伯母我带她先走了。”
说完话,他拿过向卿手里的一个箱子,牵着她手,一起走出了家门。
两个行李箱要搬下六楼不容易,何太鲫捂着疼痛的腰,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你没事吧,我来拿就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向卿想要接过行李箱,不过没成功。
外面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开,看到向卿两人下来,都纷纷窃窃私语,有的人还拿着手机拍。
何太鲫牵着她的手皱眉开口:“打车,回枫亭别院。”
“哦。”
向卿一边拖着一个箱子,一边拿出手机叫车。
不过他们一路走,有好事的人跟着用手机拍,何太鲫黑着脸看过去:“拍什么拍,滚!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手机?”
那个人顿了顿,最后还是欺软怕硬没敢继续。
这年头,横的怕不要命的。
两人离开青阳小区,回了枫亭别院。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她眼角余光注意到何太鲫一直都黑着脸,透着生人勿近,吓得她话都不敢说。
停下车,何太鲫走出来拿行李箱的时候,忽然闷哼一声靠着后备箱,她连忙上前扶着他:“你有没有事?”
男人咬牙站起来,拿着行李箱:“没事。”
“去社区医院检查一下吧,不然真的伤到腰怎么办?”
当时他用力拉自己上来,还把他当做肉垫子,估计又拉伤了。
“不用,我好得很。”
何太鲫黑脸拉着行李箱就走,完全没有去社区医院的意思。
向卿叹口气只好跟上去,不过刚刚打开房门,何太鲫捂着后腰,脸色苍白回了他的房间。
她欲言又止,想起刚才他冷漠的态度,关心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算了,都是成年人,不舒服的话应该会去看医生的。
晚上她什么都没吃,打开冰箱下了两碗面,摊了两个荷包蛋。
向卿走到次卧敲了敲门,里面没人说话,她试探性的开口:“你吃了晚饭没有?我下了两碗面,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出来吃点。”
“不吃。”
屋内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向卿刚收回手,听到房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人摔倒了。
本着人道主义的关怀,她拧了一下门,没有反锁,她看到那个男人躺在床下面,还捂着后腰。
向卿连忙走过去:“你怎么样,还好吧?”
何太鲫推开她的手:“谁让你进来的?”
“当然是心地善良的小姐姐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这个时候,向卿也不跟他计较,连忙给楼下安保打电话:上来抬人。
男人脸色不是很好,额头上都是汗水,颓废的坐在床下:“我自己能行,不需要别人抬,我腿又没残废。”
“你行,那你自己站起来,走两步啊?”
都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死鸭子嘴硬。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因为救了自己一命才这样儿,她才懒得管。
何太鲫闻言真的撑着床,想要自己站起来,腰间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
虽然他很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男人的尊严,不过现实很残酷,他一口气没憋住,脚下晃悠两下就站不住。
向卿连忙伸手拉住他,但是估错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变成她扑过去将人推倒在床上的姿势。
耳边传来男人的痛呼声,一听就很痛的样子,他扣着她的手:“你故意的吧。”
她连忙想要起来,结结巴巴说:“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是想···”
“想要谋杀我?”
话还没说完,卧室门口站了一排人,担架放在地上。
安保队长咳嗽了一声,转过身:“你们不是需要急救吗?都受伤了,就不要做剧烈运动,这样会导致二次伤害。”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知轻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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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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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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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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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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