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张姨,向卿回过神来,她想转身发现自己穿着吊带睡衣,最后只能埋在他怀里,偏过头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们真的只是在打闹,我男朋友恶作剧吓到我了。今天才刚刚搬过来,给大家造成麻烦了,不好意思。”
“真是没问题吗?”
安保队长看了看她,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没问题。”
向卿伸手揪了揪何太鲫的耳朵,装作很生气:“看吧,都怪你吓我,打扰到邻居了。”
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扯耳朵,眼神变深,他顺从低下头,对上那双闪着小得意的眼睛。
他笑得意味深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嗯,是我不好。”
轰隆一声,向卿只觉得四周好像响起了什么晴天霹雳,他、他居然敢亲自己!
安保看到这里,也觉得没什么事情,马上带着人离开了。
人刚走,向卿扬手就想打人,不过被人扣在怀里不放,何太鲫眼神有些危险:“我们算是扯平了,我的耳朵还没人敢动过。”
向卿气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特么能扯平吗?
她不过是牵了一下耳朵,他是占了自己的便宜。
不过她看到何太鲫挪到沙发边儿坐下,那个男人掀开后背的衬衣,明显有淤青了。
何太鲫撑着腰,扫了她一眼:“这都是你刚才弄的。”
“如果不是你装鬼吓人,怎么会受伤的,这是自作自受。”
“是你站在我卧室门口,我好心拿手电筒给你照亮,居然反咬我一口在装鬼,这么幼稚的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向卿顿住,想起刚才混乱的一幕,她有些心虚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不打招呼就过来,我怎么知道屋内忽然多了一个人。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男人挑眉:“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打招呼?”
语气太过正经,这让向卿心底更没底了。
要说的话,何太鲫是张姨的侄子,他要这个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心底有些郁闷,说:“那你想要怎么样?”
“既然是你弄的,当然你要负责到底。”
何太鲫放下衣服,缓缓站起来,扫了一眼她的吊带裙:“换衣服。”
“干嘛?”
“小区外面有社区医院,当然是看医生。”
向卿看了一眼外面大雨滂沱的天气,犹豫了一下:“非要今天晚上去吗?明天去行不行?”
“行啊,你明天搬出去。”
向卿抿着嘴巴,最后灰溜溜的回到房间换衣服,她低头看了一眼,明明也不小啊,那个混蛋居然讽刺自己!m.χIùmЬ.CǒM
说她没什么看头,那刚才还抱那么紧!混蛋!
外面的男人还加了一句:“记得带钱。”
向卿换了衣服走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好像坏了。
想到刚才破门而入的安保大叔,这破坏力真够强。
她才换好鞋子,肩膀上传来了重量,男性温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向卿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你伤腰,腿又没断。”
撕!何太鲫咬牙捏着她的手,正要说什么,抬头看着外面:“还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向卿才看到刚才的安保又出现了两个,其中一个人说:“刚才把锁撬了,这不是给您重新换一个来着。”
原来是这样,向卿看了一眼门:“多少钱啊?”
“不要钱,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装锁的师傅走过来开始重新换锁,动作干净利落,安保看了他们一眼:“这么晚了,还出门?”
何太鲫挑了挑眉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说:“腰扭了,去社区医院看看。”
“对啊对啊,我男朋友他腰不好。”
这句话刚落音,门口变得一片安静,安保人员低咳了一下,说:“这年纪轻轻的腰不好,看不出来啊,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
何太鲫脸色黑成煤炭,意味深长的看着故意的女人,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腰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每天晚上是谁每次都求着我···”
向卿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咬牙低声说:“你要不要脸?”
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照他这么一说,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下安保大叔跟开锁大叔都偏头忍住笑。
好不容易锁换好,他们拿到钥匙,这才慢吞吞的去外面的社区医院。
搭了一个安保大叔的顺风车,直接到达社区医院外面。
向卿被迫扛着一个四肢无力的大男人,异常艰难才走进大厅,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半夜三更没什么人,很快医生就给何太鲫检查了一下后腰,医生是个戴眼镜的老年人,皱眉看了看他们说:“韧带扭伤,怎么弄的?”
“她推的。”
“他自己摔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的话却天差地别。
何太鲫偏过头:“难道不是你用力推的我?”
向卿气结:“还不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在下面。”
医生推了推眼镜:“年轻人,要注意节制。”
瞬间诊断室一片安静,向卿张了张嘴:“不是的,我跟他···”
“暂时先上药,明天来拍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没有听她说话,直接开了单子,递了出去,不过没人接。
老医生透过眼镜看了看何太鲫,他偏过头理所当然看着向卿,她最后伸手拿过了单子,气冲冲的转身去缴费拿药了。
她真的要气死了,破财也免不了灾。
向卿拿着药回去的时候,听到诊断室传来对话声。
“年轻人,我这里有祖传医治的药方,你要不要试试,专治肾虚、腰不好,年轻人就应该多补补。”
男人咬牙回答:“不用了。”
向卿憋着笑走进去,将单子递给医生,垂眸看着何太鲫:“你其实可以试试,说不定有效呢。”
何太鲫眼睛微眯:“你付钱啊。”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她心坎儿上,人穷志短。
老医生立刻开口:“不贵的不贵,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拿一瓶过去试试看,有效再来买。”
两个年轻人在热情的推销下,最后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向卿打了一个哈欠,外面大雨不断,衣服都湿透了大半,她看了一天罪魁祸首:“没事的话,我回房间了。”
何太鲫看着没良心的女人离开,撑着腰,痛得龇牙咧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今天就不该过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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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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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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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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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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