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一脸感动的看着兰贝贝,心想:这气度和胸怀,这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再反观旁边这位,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破烂摊子养出来的小混混,没教养就是没教养!
而张阿姨鄙夷的视线兰衣自然是感觉到了,她心中冷哼:就这样瞧不起自己的人,自己又为何对她客气?
看着那两人主仆情深,兰衣既不想留在这里碍自己的眼,又不想做了兰贝贝拉拢人心的工具,懒得和他们废话,转身就想继续上楼。
可刚一抬头,就见楼梯转角处,兰父正站在那里,也不知看了多久。
随即下楼,路过自己身边时,语气沉闷道:“你给我过来!”
兰衣身子一僵,见兰贝贝欢快的叫着爸爸,哒哒哒的迎了上去,像只欢快的鸟儿一般,抱着兰父的胳膊一直撒娇。
而兰父也是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当真是父女情深。
兰衣心中抵触更甚,知道接下来定然逃不掉一通训斥,但她却不得不磨磨蹭蹭的走上前。
果然,兰父一见她,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声音也是寒如冰,不悦道:“放学不回家,你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兰家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兰家的颜面,比不的你从前那般野性胡来,就算什么都不懂,难道也不知道上进,自甘堕落!”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父亲?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先一盆子脏水扣了过来,还把自己的孩子贬的一无是处,简直枉为人父!
而兰衣脸上一片麻木,可见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反正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解释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麻烦,还不如不予理会,早点结束的好。
可才这么想,就听一旁的兰贝贝忽然道:“爸爸,我想你可能误会兰衣了。”
“我听说,兰衣的班里好像有人对她心存不满,她这么晚回来,说不定是被人找了麻烦?”
兰衣微微皱眉。
而兰父也拧着眉,却是一眼瞪过来,“贝贝说的是真的?”
蓝衣一口否定,“没有。”
兰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哼了一声:“如果是真的,你可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然那么多人,人家不找别人麻烦,怎么却偏偏就找你?定是你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这一点,你可要和贝贝好好学学,她不仅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和家长们的赞扬和喜爱,还总是助人为乐,为人温柔友善,宽容大度,和......”
说起兰贝贝,兰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嘴上的夸奖滔滔不绝,兰衣终于还是受不了,打断他的话,哑着声音,不让自己的音线颤抖,免得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因为在意而哭,惹人可怜。
即使她现在已经足够狼狈。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她咬着嘴唇,惨白的唇瓣终于染了几分血色,“我现在可以走了。”
“你瞧瞧你是什么态度?”兰父满脸失望,“算了算了,你走吧。”
他不耐的摆着手,就像在驱赶一只小虫一般。
兰衣也是转身就走。
只有兰贝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对着兰父撒娇了一句:“我有东西想给爸爸看,这就上楼去拿。”然后也跟着上了楼,在兰衣进门之前,将人唤住。
“你今天去见他了,对不对?”
虽未道出名姓,但是两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兰衣脚步一窒,转过头,面色不善,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只是她就像只从水里刚捞出来的落汤鸡,兰贝贝见之只有嗤之以鼻和满心愉悦,自然不会怕她,甚至还挑衅道:“我看见你回去了。”
“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赶出去?”
兰衣眼中光芒骤然一亮,就像被泼了油的火,火苗倏地蹿起,夺目惊人。
可是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轻嗤了一声,笃定道:“你不会说的。”
“什么?”
“你那样自恃清高,又胆小如鼠的人,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都不敢提,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其实就是个假千金,又怎么会主动和人提起,你去过那个垃圾堆呢?”
“你!”
兰贝贝面上青红交接,更是被她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兰衣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不过,就极要面子这一点来看,兰贝贝可是地地道道的兰家人,也幸亏她没有和兰父说起,不然那人向来不允这个世界有侮及兰家名声的存在,极端之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兰衣对着兰贝贝更加不客气的嘲讽道:“有本事你自去说,我保证,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才是那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臭虫,那你看那些对你‘亲切友善’的朋友还会不会对你一如既往?”
兰贝贝脸色彻底变白,显然她也明白,如果这件事真的捅出去的话一定是她自己利益损失更大。
见自己的震慑目的已经达到,兰贝贝绝对不会再到处胡说,兰衣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随即关上门。
咣当一声,十分嘹亮,简直就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一般!
兰贝贝恨的咬牙切齿。
等着瞧,我绝不会让我顺风顺水,一片光明的未来就毁在你们两只虫子的手里,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从我的生活里,不,是整个世界中剔除!
兰贝贝的心思兰衣并不知道,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在意,毕竟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对方就对自己颇多敌意,害自己心不死,也不差这一点仇恨值了。
不过这却是自己怼她怼的最爽的一次,想起她那张脸色铁青的死人脸,她就忍不住笑出声,连日来压在心口的闷痛都减轻许多。
她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看见撑开晾干的雨伞,明黄的颜色,上面还有一大眼呆萌的鸭子,可爱的让人眼前一亮,却和自己的形象极为不符。
但是兰衣还是把它收了起来,小心的折好,放进塑封袋中,又放进柜子里。
这样,应该就不会受损了吧?
她想着,脑中又不自觉回忆起离开时施音说的话,心中一动,随即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不过都是些大话、疯话,要真能成了,又怎么会吃这么多年的苦?自己可不能信了!
只是大脑就像不受控制,总会忍不住想起今天的画面,连梦里都是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鸭子,在暴风雨中的大海上无助的漂泊着,随后一只大手拨开云雾,赶走了闪电,将自己从海浪中捞起,还小心的放在胸口,说会保护自己一辈子。m.xiumb.com
手掌大而有力,胸膛宽而温暖。
兰衣感到了满满的安全感,终于不用再害怕和慌乱,沉沉的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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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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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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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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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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