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顺势将藕臂勾住傅谨修脖颈,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咬唇道歉,“谨修,对不起,是我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既然傅谨修不吃热情似火的主动,那她就换一种迂回方式,反正总有办法让他相信,她爱他。
“南挽,你若真不想给我找麻烦,你以后就安分在家里,少抛头露面。”傅谨修冷刮眼南挽,对着那张灿若夏花的笑脸,与记忆中的重合,堪堪压下心头颤动。
她已与上一世不同对待傅谨修,但最后还是诱发他对她的囚禁吗?
南挽嘴角耷拉,心事重重。
正好,婚礼仪式全部结束,两人离场引来众人关注,却也不突兀。
苏染尘焦灼,偷偷跟上。
南挽抬头,瞧苏染尘快莽撞凑近时,对她眨了眨眼示意。
没错,她是装脚伤。
但无碍她的计划。
“后花园,傅言。”苏染尘立刻停脚,扬唇对南挽无声说。
看明白苏染尘的唇语,南挽一本正经点头,心里笑得更欢快。
信息确认,苏染尘迫不及待改道往外走,在不起眼的室外拨通傅言电话,“时机到了,你快去后花园,一切依计划行事。”
“太好了,小爷今天可算没白来。”傅言激动难掩,匆忙挂断电话,赶去后花园,生怕错过最佳时间。
此刻,宾客们还在宴会厅享受美食,工作人员们工作结束,也陆续上桌,没人留意到傅言。
傅言畅通无阻来到后花园,但他转了一圈,发现此处没有第二人。
傅言纳闷,拿着手机打算联系南挽,忽而一股臭味从头扑来。他抬手捏住鼻子,同时抬头往上看。
排泄物混合着尿水兜头淋下,糊了傅言一脸,液体还渗透他的西装,延着躯体线条往下流。
扑通,半人高的灰色塑胶桶掉落在傅言脚边。
傅言怔愣一下,抹了脸上的污秽,确认自己被泼了粪便,崩溃大吼,“啊——”。
花园内人工栽培杉树一角,沐卉与好友看到这一幕,捂着嘴鼻,偷笑着悄悄离开。
一会儿,众人被傅言惊恐大叫引来。
大家看到傅言一脸污浊,看热闹的心彻底打消,急忙往后撤退,厌弃地盯向疯狂拉扯自己脏污西服的傅言。
“我是傅言,傅家小少爷,你们赶紧找人拿干净衣服给我换!”傅言顾不上佯装,见众人避开,急吼吼命令。xǐυmь.℃òm
站在外围的人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被傅言这么自报家门,在场人无一不知晓傅家小少爷被人泼粪。
还没离开的媒体急忙跑来,扛着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拍摄,记录这桩趣闻。
“傅小少爷,您是不是与谁结仇,还是被人恶作剧?”
“傅总曾说没有邀请函,不准入婚礼现场,你又偷溜进来,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在等南家养女苏染尘吗?”
媒体们不敢在傅谨修地盘惹事,但现在主角已退场,他们逮住傅言,七嘴八舌恨不得剥开傅言的皮囊,打听到第一手娱乐新闻。
傅言本就被意外闹得手足无措,现又被人逼问,面露狠色,一把推开众人,抱头窜逃。
傅谨修将南挽送回休息室,便听到宋简汇报,俊脸逡黑,带着肃杀之气命令,“抓住他,让他滚出婚礼现场!”
说完,他面目森冷地看向南挽,企图从她痛到那张皱巴巴小脸上看出破绽。
南挽强忍大笑,对上傅谨修的打量,装糊涂,恼火抱怨,“谨修,他怎么三番两次在我们婚礼闹事?像他这种包藏祸心的人,不受严厉的教训,往后还不知会闯出什么大祸!”
大手在南挽受伤的脚踝暗用力一捏,南挽连忙痛呼。
傅谨修静静看了她一眼,利索起身,吩咐赶来的医生,“夫人脚踝扭伤,今天又受到惊吓,给她开几味镇定安神的中药。”
南挽脸色大变,“我胆子大得很,没有事,不用吃药!”
“的确是胆大包天,这过头了也是一种病。”傅谨修皮肉不笑,无形压力从头笼罩,南挽没有来心一抖。
最后,南挽没能逃过几帖中药。
傅言被扔出婚礼现场后,狐假虎威地命令工作人员给自己安排一个房间和衣服。
清洗身上的污垢,傅言疯狂地把香水倒在身上,却还闻到身上有粪尿味。
趁其他人逐渐离场,苏染尘偷溜进傅言所在的房间。
“傅言,我给你在停车场留了车,等大家都走了,你再去吧。”苏染尘跟在人群中看到傅言的惨状,但在人前,她不愿曝光与傅言的关系,选择龟缩。
听到苏染尘嗓音,傅言将香水瓶子狠砸向镜子,套上浴袍快步走出去。
看到苏染尘一身红裙,精心打扮,与自己方才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傅言恼火大吼,“你故意把我骗去后花园,是想让我丢脸,然后你事后出现博我好感,对不对?”
苏染尘不敢信傅言竟然怀疑她,她还没开口,傅言只手撕扯开她礼服衣领。
傅言目光讥讽,冷笑连连,“穿得这般清凉要勾引几个男人呀?苏染尘,你一天缺男人,身体会发病烂掉吗?”
“傅言,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猜想我?”苏染尘头一次见到傅言口不择言对她,冷不丁被吓哭,伤心质问。
“苏染尘,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们睡了多少次,我还能不清楚?”颜面受损,傅言直接露出龌龊冷漠一面,“是你通知我去后花园,除了你,谁有机会策划这一切?”
“那是南挽通知我,我们事前也约好地点,怎么成了我精心策划?傅言,你个狼心狗肺,猪油蒙心的混蛋!”苏染尘被傅言尖酸责骂气哭。
傅言并不觉自己有错,冷眼看苏染尘演苦情戏。
本来苏染尘在他心中就是两面三刀的戏子,傅言联想到婚礼现场误播的照片与视频,还有所有遭遇起因,皆知苏染尘多次央求他无论如何在今天都要来现场……
一件件连接起来,傅言越发笃定苏染尘目的,“我堂堂傅家少爷,自要娶门当户对的女人,你做妾都抬举了,少打上位心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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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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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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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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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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