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云谦那一脸自恋的模样着实恶心到她了,她想让温云谦彻底弄清楚,她对他早已没有一点兴趣。
虽说她以前蠢过一阵子,但丝毫不影响以后见面大耳瓜子扇他。
但更重要的是温珩那家伙!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何看不出温珩总在她面前大秀殷勤,她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这辈子她铁了心不会再和他有牵扯。
只要平宁长公主认下她,那她日后便是温珩的义妹,温珩再混蛋总不好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吧。
阮玉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就连温云谦都被她惊住了。
原以为阮玉定要趁此机会嫁给他,结果她竟要认祖母做义母?
什么鬼!
这也是惹他注意的手段?
温云谦也觉不可能,毕竟这样一来阮玉就足足大了他一个辈分,两人不但再无可能,他日后还要对她恭恭敬敬。
她不是为了吸引他,纯粹是为了恶心他啊!
“这怎么能行!”温云谦想也不想直接反对出声。
平宁长公主诧异的看向温云谦,温云谦讪讪道:“我的意思是……祖父他老人家还不知情呢!”
“为何要让他知情,我们两个向来不插手对方的事。”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鲜少争吵的原因。
他们两个都是有主意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干涉。
“可……她……”看着阮玉眼角眉梢的得意笑意,温云谦咬牙切齿道:“祖母就不问问她是哪家的吗?”
“对哦。”平宁长公主笑吟吟的询问起阮玉来,“这毕竟不是小事,总该询问一下你家人的意思。”
阮玉淡淡一笑,“回殿下,我出自抚远将军府,我父母早已亡故,此事我自己一人便可做主。”
“抚远将军府?”平宁长公主若有所思,觉有点耳熟,倏然睁眸道:“那可太巧了,云谦的未婚妻便是抚远将军府的大小姐,你……”
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抚远将军府、父母早亡……
“你是?”
阮玉浅笑颔首,淡然应道:“是的殿下,小女便是阮玉,不过不久前小女已经与温公子退婚了。”
平宁长公主一脸错愕的看了看温云谦,又看了看阮玉,眼中噙满了茫然。
这半年来平宁长公主一直在外游历,是以并不知道温云谦和孟清霜的事,现下见两人对彼此满是淡漠,她这才偏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孟清霜,目光闪了闪。
平宁长公主纯粹温良,但不代表她傻,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云谦,这是怎么回事?这桩婚事可是你母亲生前为你定下的,这亲事结了十余年,怎么说退就退了?你父亲也应允了?”
平宁长公主虽性情随和,但不代表她不在意规矩。
面对平宁长公主的质问温云谦一时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展开,完全打乱了他事先的计划。
“祖母,此时一言难尽……”
“殿下,此事其实也不复杂。”阮玉径自开口替温云谦解释道:“温公子与孟小姐情投意合,小女不愿拆散她们,便主动与温大人提出了退亲,温大人也拿出了丰厚的补偿。”
对此她很满意。
顿了顿阮玉又道:“所以还请殿下不要责怪温公子,温公子虽背信弃义但也算坦诚之人,总归好过成婚后再让我知晓他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的存在。”
平宁长公主见阮玉目光清亮神情散朗,无一丝矫揉造作之态,不免对她更加喜欢起来。Χiυmъ.cοΜ
她笑着从腕间褪下一串墨绿的翡翠手串,温云谦见状愕然道:“祖母,这可是……”
平宁长公主瞪他一眼,温云谦立刻乖乖闭上了嘴。
她笑望着对阮玉道:“不知怎的,本宫一瞧见你便觉得欢喜,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许久一般。”
阮玉的眼帘微微颤了颤,平宁长公主继续笑道:“本宫最信缘分二字,今日又多亏你救了本宫,本宫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平宁长公主轻轻抚着翡翠手串,眼中隐有追思,“本宫的母妃也去得早,她没留太多物件,这手串是她最喜欢的,这些年我从未离过手,今日便送给你了。”
阮玉哪里肯接,可根本不容她拒绝平宁长公主便将手串戴在了阮玉腕间,笑着道:“这是本宫的母妃留给本宫的,你既要做本宫的女儿,这手串给你岂不最合乎情理?
你安心收着,待本宫回去准备一番再广宴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多了个女儿!”
阮玉的心中与腕间一般沉甸甸的,她再清楚不过这手串对于平宁长公主的意义。
她轻轻抚摸着腕间的手串,心中万千思绪复杂难言。
前世平宁长公主也将这手串给了她,没想到今生亦然。
看来即便重来一世,某些感情纠葛也不会因此改变。
那他呢……
孟清霜看着眼前这一幕嫉妒得都快发疯了,若非阮玉横插一脚,如今她拥有的这一切岂不都是她的?
明明是她栽的树,反倒让阮玉乘了凉,结果风险还要由她自己来担。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被阮玉一个人占了去!凭什么!
孟清霜已经无法掩藏眼中的恨意了,汹涌的妒火几乎要自她眼中喷薄而出。
温云谦也呆呆的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画面,只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时他瞥见一抹身影,连忙唤道:“四叔!”
孟清霜的心脏险些停跳,苍白着一张小脸看向温珩。
温珩的脸色不大好看,见阮玉投来询问的目光,他皱着眉摇了摇头。
阮玉不禁诧然的挑起了眉,居然能在温珩手中逃走,没想到暗门中人的武功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孟清霜却长长松了口气,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只要没被发现她就还有机会。
温云谦的关注点早已不在贼人身上,见温珩回来迫不及待的对温珩道:“四叔,祖母要认人为义女了!”
大有一种我人微言轻,你快来管管之势。
温珩一怔,“认谁?”
温云谦朝着阮玉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么变态的要求除了她还能有谁!
温珩:“……”
什么情况?
他不过追个贼人的功夫,她就变成自己妹妹了?
平宁长公主拉着阮玉走到温珩面前,笑意融融,“怀玉啊,这位是抚远将军府的阮大小姐,日后她便是你的妹子,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说罢,平宁长公主又拍了拍阮玉的手道:“这是你四哥……”
温珩和温云谦齐齐抽了抽嘴角。
阮玉勾了勾唇,从善如流的对温珩行了一礼,乖巧道:“四哥。”
温珩双拳攥紧。
平乐长公主没留意,还自顾自的笑着道:“你们虽不是亲兄妹,但日后可要胜似亲兄妹。
怀玉,阿玉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真心喜欢她可不是一时兴起,我日后不在京城,你一定好好帮衬她,知道吗?”
一下子摆脱了两个大麻烦,阮玉心情甚好,大大方方的看着温珩道:“日后阿玉一定会将四哥视为亲兄长一般敬爱着。”
温珩手背青筋绷起,银牙紧咬,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干的!”
谁要做她亲哥哥,情哥哥还差不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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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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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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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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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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