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都不问一下?
锦言虽然话多但执行力绝对杠杠的,闻言直接从袖中掏出匕首便走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显然这种事没少做。
看着面无表情的锦言,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锋芒,卫良突然有些不甘心,侧开身子避开锦言,扬声道:“你就不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吗?”
温凉抬眼,挑眉,眸色清凉如冷月寒霜,“我问你就会说吗?”
卫良哽了下,就算不会至少试试吧,不至于上来就杀人啊!
“我很急的,没空在这浪费时间。”温珩随意的仰靠着椅背,手指不停的叩击着桌案,显得很没有耐心。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思念她那般想着他。
应该有吧。
见温珩竟然走神了,卫良不知为何自心底生出一抹苍凉来,他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就这么不值得人在意吗?
“你就不怕交不了差吗?”
温珩收回思绪,目光无波的看着他,反问道:“与你何干。”
卫良再度被怼得语凝,温珩闲来无事索性与他交了底,“你死了也一样会有口供。”
卫良愣住不解,温珩的薄唇微微牵起一抹弧度,极致无双的俊美容颜平添几分邪佞,似黑化的神袛透露着魔气。
“我会在京中随便找几个看不顺眼的家伙,伪造你的口供指证他们。
陛下信与不信都好,反正我已在陛下心里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他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卫良,嘴角笑意深了些许,“你应该知道我的姓氏吧。”
京中温家,谁人不晓。
温珩又道:“放眼京城能被我放在眼中的也就只有江家了,就是不知道江家届时会不会迁怒你的家人。
我知道你的家人一定被人控制了,你最好庆幸这个人的势力能胜过江家,否则……啧啧。”
温珩意味深长的啧啧两声,卫良只觉如魔音灌耳,一直穿透了他的心脏。
“你……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卫良气得浑身发颤。
江家与温家一样都是百年世家,江家还有个女儿入宫做了贵妃,谁能与他们抗衡!
温珩轻笑出声,“你与我说无耻?你们贪墨朝廷银两,杀戮百姓的时候就不无耻了?”
卫良双目赤红,他甘愿赴死的前提是为了保护家人,可若他死了却反而为家人招来更大的祸端,那他岂不死得毫无意义!
温珩敛眸,不耐的皱眉,呵斥锦言道:“热闹看不够了?还不动手!”
“哦。”锦言应声,挥刀便朝着卫良的心口捅去。
在死亡的恐怖之下卫良竟挣脱开了锦言的束缚,匕首一偏扎进了他的肩窝。
疼痛清晰的蔓延至全身各处,卫良终是信了,眼前之人并非在吓唬他,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奸臣!
“啧。”温珩不悦皱眉,“这都能偏?”
锦言羞愤不已,狠狠瞪着卫良咬牙切齿道:“竟然敢躲,真是不要命了!”
卫良:“……”
这两人是不是都有病!
他就是要命才躲的好吧!
见锦言一脸杀气腾腾,卫良连忙道:“别杀我!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只要你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不能。”温珩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卫良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心下一横狠狠咬牙道:“我知道那些银两的下落,只要你有本事就能将银子全部收入囊中!”
敲击桌案的手指顿下,暗如夜色的眸中掠过冷芒,温珩终是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嘴角,幽幽道:“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
皇宫。
永乐帝批完了最后一本奏章疲乏的捏了捏眉心,他接过太监总管刘福呈上的温茶,皱眉抿了一口,问道:“怀玉那孩子去几日了?”
刘福想了想,回道:“回陛下,差不多有八九日了。”
永乐帝鼻腔中发出重重的哼声,“一个小小的安通县竟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焉知这京城会腌臜到何等地步!”
这话刘福不敢接,只能一直劝永乐帝息怒。xiumb.com
“你叫朕如何息怒!不仅仅是损失银两的事,那些可都是昭国的百姓啊,朕这个君王还真是失职!”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这千里江山您岂能面面俱到,况且经此一事想来也可敲山震虎。”
永乐帝淡淡“嗯”了一声,“所以朕才会派怀玉前去,这孩子与他们都不同。”
刘福不知道这个“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不同”指的是什么,他只知陛下最信任欣赏的便是温四爷。
永乐帝又忧心忡忡叹了一声,“只不过那孩子毕竟年纪还小,朕怕他心性不够冷硬对付不了那些大奸大恶之辈。”
刘福笑着陪是,只忍不住在心里想那个“大奸大恶”之辈说的真不是温四爷吗?
毕竟他可在十七岁时便生生杀了三万陈国将士啊!
“对了,琼林宴的结果如何?可是云谦获胜?”永乐帝随口一问。
刘福忙回道:“回陛下,这届的琼林宴未有胜负之分。”
待刘福交代完前因后果,永乐帝不由一怔,感慨道:“云谦当真要与那个孟小姐小姐一处?她长得比阮家姑娘漂亮吗?”
刘福:“……”
这是重点吗?
您就不对那些神作佳词感兴趣吗?
“呃……阮大小姐素有美名,想来孟小姐应是不及的。”
永乐帝撇了撇嘴,颇有两分嫌弃的味道,“云谦和他爹一个样都喜欢文绉绉的,论美貌气度已故的江氏如何比得上平阳。”
平阳郡主是永乐帝的堂妹,下嫁温珣做了他的继室,但夫妻两人貌合神离,温珣至今仍旧忘不了他的发妻江氏。
永乐帝对此有些不满,但他虽是九五之尊却也管不了人家的夫妻之事,只每每提及都要感慨一下温珣有眼无珠。
“陛下。”一个小太监垂首走进殿内,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启禀陛下,这是贵妃娘娘亲自给您熬的参汤。”
永乐帝挑了下眉让刘福接过,对那小太监淡声道:“你退下吧,朕还有折子未批完,明日再去看望贵妃。”
别以为他不知道,给他滋补身子是假,馋他身子才是真。
小太监领命退下,刘福才低声问道:“那陛下今日可还要翻牌子?”
“不翻!”永乐帝全无兴致的摆摆手。
当翻牌子变成了与批阅奏章一样的任务时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想到了什么永乐帝眸光一亮,开口道:“前段时间不是让你搜寻已到适婚年龄的贵女画像吗,拿来给朕瞧瞧。”
刘福捧着一大摞画像小跑回来,谄媚的笑问道:“陛下可是有选秀之意?宫里的确几年未有新人了。”
“朕选什么,还嫌后宫不够聒噪吗?”女人多是非多,就很烦。
永乐帝摊开一幅幅画作看得极为仔细,怀玉早该娶妻了,可惜一直被耽误了,此番自己就帮他觅一佳人也算给他的赏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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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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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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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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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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