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怀里这个,还简单可爱些,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也因此,婚姻一直延续下去,再没有人提过。
而五岁的小挽月始终记得,有一个好看的哥哥,不曾放弃过自己。
小小的她单纯又固执地想着,你不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wWW.ΧìǔΜЬ.CǒΜ
我要嫁给你。
永远那样简单地嫁给你。
若你放弃我,我也会放弃你的。
只是那时的江挽月还太小,还不懂后半句的意义。
当她明白的的时候,却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那个执着的嫁给自己心底所爱的小挽月,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她以为的救赎,她的希望,在她放弃爱他的时候,随着生命一起消失。
可夜北骁不会知道这些了。
只有酒精冲上头的感觉,让他清楚地回忆起了一切。曾经,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江挽月只有厌恶。
但本能不会骗人。
被不小心遗忘,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总会在某个时刻忽然破土而出。
夜北骁手中的酒壶应声碎裂。
虞若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猛然一惊。
虞若纱急忙掏出丝帕,捂住他掌心被割伤溢血的地方。
“我去叫大夫过来。”
她急忙要走,被夜北骁握住手腕,粗鲁地拽回,甩回了石凳上坐下。
他拿了另一壶酒举杯到她眼前。
夜北骁眸子中带着一丝醉意,又带着九分的回忆。
他声音微哑,“干杯,敬那一年。”
虞若纱刹那间笑颜如花。
她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她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有用。
只要没有江挽月,只要他的身边的位置空着,自己就一定能走进他的心里去。
虞若纱拿起自己喝过的酒壶,跟夜北骁的碰了一下,就仰头灌入喉中。
她被呛的脸颊微微发红,又还好的掩饰了不该有的爱意,“骁哥哥还记得吗,纱儿小时候偷偷喝过酒,被嬷嬷发现了,怕得要死。可嬷嬷一听酒是骁哥哥的,还以为是骁哥哥给纱儿的,就替纱儿瞒着了,甚至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德妃娘娘。”
“那时候,纱儿就觉得,骁哥哥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一般。骁哥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骁哥哥人在那,就足够了。”
夜北骁眯着眼睛看天上月亮。
是啊。
他也是这么想的。
她什么都不必做,甚至可以不再像当初那样爱自己,只要她一直在那,就足够了。
他举起酒壶,对着月亮,“这一杯,敬后悔。”
虞若纱也跟着抬起酒,“敬骁哥哥。”
夜北骁一口饮尽杯中酒。
虞若纱喝的急,酒量不好,没一会就昏昏沉沉地醉了过去。
她趴在桌上,再没了声音。
夜北骁饮尽壶中最后一口酒,起身便走。
萧毅看了一眼喝趴下的虞若纱,忍不住提醒,“王爷,夜里天凉,若是放任虞侧妃在此一晚上怕是会出事的。”
夜北骁揉了揉发昏的太阳穴,“那你送她回去。”
说完,便直接走了。
“我……”萧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怎么能送啊?
这可是他名义上的侧妃,他深夜送她回去,岂不是要坏了名声?
王爷你就算不在意也不能这样不在意吧?
可夜北骁已经走远,只剩他跟虞若纱两人了,即便他现在去叫了丫鬟过来扶他回去都来不及了,一个暗卫,照顾侧妃到夜里才让丫鬟来。
万一有闲话传出去,就说不清了。
萧毅只觉得要了命了。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摘下自己身上这件夜北骁赏赐给他的大氅,披在了虞若纱身上。
……
许久之后,夜北骁进了屋子。
屋内的烛火已灭。
屋内静悄悄的。
已经是深夜,她蜷缩成一团在他的床上。
像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婴儿。
他靠近,带着浓浓的酒味。
趴在床边,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喃喃道,“你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可以不爱我,只要你在这里就好。”
……
清晨的光亮从温柔到刺眼。
虞若纱头疼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孩子长廊里。
她喝多了,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桌下,都是酒瓶。
她身上盖着夜北骁的银灰色大氅,而夜北骁早已不知去向。
昨夜,他对自己亲近了许多。
虞若纱摸了摸自己被他握过,又拽回来的手腕,唇边露出甜蜜的笑意。
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虞若纱裹紧了身上的大氅,依稀觉得,银灰色长绒的毛领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迈入其中,深深嗅了嗅,只觉得是他抱着自己睡了一夜似的。
虞若纱几乎不愿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孙嬷嬷着急慌忙地赶来,“虞侧妃,您醒了就好?快去嘉善院看看吧。”
“怎么了?王爷刚刚从林景苑出来后,就带着人直奔嘉善院去了。”
她不在,王爷却去了嘉善院。
直觉不妙。
虞若纱赶忙往回走。
喝的宿醉,脑子昏昏沉沉不清,男人的又不合身,走得太急还被大氅绊倒趴在了地上。
她心疼的抱起衣服,被孙嬷嬷扶着往回赶。
嘉善院外,一组暗卫围住了院子。
杨嬷嬷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压制跪倒在夜北骁面前。
暗卫的长剑抵着她的喉咙,“王爷饶命啊,老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王爷亲自过来,还请王爷看在德妃娘娘的份上……啊!”
宿醉过后男人眼中有些许不耐,一个眼神,暗卫便割破她的喉咙。
杨嬷嬷不敢说一个字。
“本王警告过你一次,府内的消息,决不可传入宫中。”夜北骁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杀意。
“上次饶你,已经是看在母妃喝若纱的份上,既然你管不住这张嘴,以后,也不必要了。”
杨嬷嬷瑟瑟发抖,“求王爷再饶老奴一次吧,老奴也是为了王爷不值,才会将王妃打胎一次传入宫中告知德妃娘娘。”
“本王没空听你狡辩。”夜北骁说,“割了舌头,丢进乱葬岗。”
虞若纱心如鼓擂的跑回嘉善院。
她只看见来不及多做解释的杨嬷嬷被暗卫一刀割断了舌头。
她被吓坏了,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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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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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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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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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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