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螺感受着男人的气息,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夜北骁的手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指腹隔着面纱触碰她的嘴唇。
何必非要嘴硬。
“早这样不就好了。”
早这样,她想要他的命,他都能交出来给她玩一玩。
夜北骁指尖在她脸上放肆地抚摸蹂躏,指尖却在发丝间摸到了华丽夸张的步摇。
他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停住。
男人俊朗的脸跟她越靠越近,只差一点,就要亲吻到她的嘴,可他却不动了。
她想抱住他的脖子,想跟他贴得更紧。
可双手被反剪在头上,她没办法动作。
石红螺便抬高了自己的头,想去跟夜北骁接吻。
可男人动作一顿,忽然偏过头去,猛地将她从床上甩了出去。
“你不是江挽月!”
江挽月或许会讨好自己,但绝不会表现出这副饥渴难耐的样子。
夜北骁赤着上身点了烛火,就看见石红螺被摔出老远,像个大青蛙似的四仰八叉在地上。
他一把扯下石红螺脸上面纱。
看清她的模样,夜北骁漆黑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又是你。”
“王爷,是我。”石红螺忙不迭从跪坐在地上,又梳理了自己的头发。
“王爷,你再好好看看,我特意穿上这身衣服,就是想让您好好看看我。”今天,她可是带上了王爷最喜欢看的头饰,还换上了一整套匹配的衣服。
石红螺害怕夜北骁生气。
可她相信,只要夜北骁看清楚自己打扮成她最喜欢的模样,就不会再气了。
毕竟,他第一天看她拿着金步摇的时候,眼神温柔的带笑。
她相信,王爷绝对她是有感觉的。
“王爷,我……啊!”
话未说完,就被夜北骁带了内力的一掌拍飞,一直飞得老远,撞在门板上。
夜北骁抽了长剑,抵住了她的脖子,“这么想死在本王手里?”
石红螺这才知道害怕。
他目光冷冷的,“本王成全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放过我!”
夜北骁手起剑落,割断了她脖颈边的一簇长发。
石红螺惊声尖叫,“王爷饶命,我不想死!”
夜北骁的剑在划拨她脖子上的皮肤后停了手,
他的视线从她头上的发饰扫落到一身崭新的衣服上,他声音冷得像是冰山,“本王留你一条命,是因为江挽月。”
石红螺捂着脖子上的血,恐惧又不甘心,“王爷,为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明明王爷喜欢看我这样穿,王爷明明喜欢的,为什么……王爷你明明跟挽月姐姐说了要收用我的身子的。”
“你也配?”
夜北骁眼中的嫌恶狠狠刺痛了石红螺。
他将被石红螺碰过的衣服全部丢在了地上,像是被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丢出去,从此刻起,不允许她再踏进宸王府半步。”
很快,便进来一群侍卫,将石红螺拖了出去。
夜北骁恼怒地踢开地上的衣服,“去警告王妃,若敢再把自己的任何东西给石红螺,本王便从王妃的吃穿用度里全部以百倍的价值清算出来。除非她不怕饿死院子里那一群对她忠心耿耿的丫头。”
“是!”萧毅抱拳,准备去王妃那处传令。
夜北骁看了看外头的夜色。
这个点,江挽月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怕是早就睡熟了。
要是此刻闹醒怕又是一夜睡不着。
夜北骁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等。”
他说,“明天再去。”
萧毅愣了下,却还是点头应下,“属下明白。”
“都滚吧。”
夜北骁捏了捏隐隐发酸的鼻梁。
他妈的。
今夜又是他一个人失眠。
……
石红螺被侍卫从王府小门丢了出去。
像是垃圾一般丢了出去,又赶紧关上了门。
脖子上的剑伤不深,已经不流血了。
石红螺却还是魂不守舍地捂着伤口。
王爷,你明明对我温柔地笑过,明明曾经那样专注地看过我,怎么会不想要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有两个身影始终远远地跟着,保护着她。
是江挽月派的西枝跟一个侍卫。
她其实知道,以前也有人跟着自己的,但她装作不知道。
今天她这样狼狈,就不愿意这么算了,“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石红螺停下脚步,回头哀怨地看着她们,“想看我的笑话吗?”
西枝无语,“因为王妃担心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不然你以为我们想送你啊?”
“我就知道,你们全都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的不是你这个想爬王爷床的村姑吗。”
西枝懒得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辩解,但她不愿意王妃的好意被误解。
“每次你这么晚回去,谁不知道你心思不干净,可王妃还是让人跟着送你回去。你还真以为自己每次平安到家,是因为福大命大所以才没人抢劫你吗?”她穿着打扮这么招摇,又是一副村姑的样子,歹人看了第一个抢劫她好吗。
“疯狗,果然养不熟。”西枝毒舌地唾了一句。
“我不稀罕江挽月的假惺惺,你们滚,全都滚。”
石红螺说不过西枝,红着眼眶崩溃大喊,“别跟着我,别再故意跟着恶心我。”
“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要不是王妃,你以为我们想保护你吗。不知好歹的东西。”
西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完,就带着侍卫回去了。
石红螺揉着眼泪,孤身都在路上,月光把身影拉得很长。
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见状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城郊,才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石红螺来不及呼救,就被捂住嘴巴绑在了树上。
“哥哥!这小丫头片子头上带的居然是真金的,值钱,这人身上肯定还有更值钱的。”wWW.ΧìǔΜЬ.CǒΜ
石红螺扭动身体呜呜呜地喊。
别碰我!
都不准碰我!
“这衣服布料也滑溜,绝对值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身上穿的,可是王妃的衣服!你们敢动王妃的东西,是不要命了吗!
“妈的,一个小村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给我扒光了,浑身上下挨个找,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
“还有这耳坠子也是纯金的。”
胖男人粗糙的手捏着她耳朵,一把扯下耳环,石红螺耳朵都被勾出血了。
“这村姑脚上穿的是洗掉色黑布鞋,哈哈哈,我老娘穿的都比她脚上的干净,瞧这女的,顾头不顾腚,头上戴金,脚上粗糙,不伦不类的样子真好笑。”
“这身值钱东西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她长得平平无奇这样,那个大财主也不能瞎了眼睛看上她啊。”
“肯定是在那个有钱人家偷来的,我们抢了她,也算是世道轮回、替天行道!”
“没错!”
石红螺毫无反抗之力,连抗拒的呼救声都逐渐变小了。
“呜呜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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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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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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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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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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