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那丫头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最近的确是不太平。先是王爷一直要找的梦中神女,现在连江挽月也被解除禁足,虽说影响不到娘娘什么,可总归是有些晦气的。”
被教训过几次,又挨过大白的打,梁嬷嬷有仇在心,故意挑唆。
“神女找不到,也算是好事,至少不会有人来分娘娘的宠。可江挽月不一样,要不是大白那狗袭击过娘娘,那夜也不会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江飘雪眸光一闪,“本宫自然不会让她那么好过。”
“皇宫的赏赐,这福气太重,她恐怕承受不住。”她把弄着指尖,笑中带着杀意,“宸王妃的位置,可不容易坐。”
……
弃院被人由里到外团团围住。
江挽月正在伺弄花草,洒水壶被陈管家打翻,水溅了她一裙子。
陈管家带入闯入,是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是从宸王府初建时期就管家的老人,他打理王府多年,在王府内地位极高。
江挽月抬眼看了过去,“找人是暗卫的活,陈管家,你来我这撒野,不合礼数吧。”
“是啊,陈管家,你怎么能这样对王妃。”明竹急忙上前,蹲下给江挽月擦鞋。
还没擦干净,陈管家直接一脚将明竹踢翻在地。
明竹白皙的小脸着地,被蹭破了一层皮,直接沁出了血来。
陈管家又踩着明竹的脸,狠狠碾了两脚,“我做事,不是一个丫鬟能指手画脚的。”
“把弃院内所有人,全都拿下。”
明桃双臂被反扣在身后,被用麻绳从脖子到手腕绑在了一起。
只有对待最低贱龌龊的犯人,才会用得上这样的捆法。
可她们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犯什么大错,要被这样侮辱?
看来,又有人在背后掀起风浪。
江挽月呵斥道:“住手。”
“王妃,您现在自身难保,劝您就别管其他人了。私售皇家御赐之物,乃是大罪。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弃院所有人都有嫌疑,都得被一一审问。其中,也包括您。”
“王妃,恕老奴无礼了。”陈管家下令,“你们两个,去捆了王妃。”
“我看谁敢动我。”江挽月冷冷对上陈管家。
“捆王妃可是得定罪才行的,再不受宠,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宸王妃。你一个家奴,绝无资格对身处皇室的女主人动手。陈管家,你在王府多年,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江挽月淡淡的说,“我猜,应该是有人背后指使,迷惑了陈管家的眼睛。”
陈管家吃了一惊,跳起来,“胡说八道!我陈忠忠心耿耿,绝不会与人勾结。”
江挽月含笑挑眉,“我可没说勾结,你急什么?”
陈管家自知被套话,恼怒,“把王妃捆上!”
江挽月眼神一凛,“若我无罪,你今日捆我,日后该当如何?是割舌,还是断手?”
陈管家一噎,被她锐利坚决的眼神惊了一下。
“我自己走。”
江挽月解开了明桃身上的麻绳,“污蔑还是陷害,都会有定论。没有定罪之前,你不可以动她们。”
……
大堂中央。
夜北骁跟江飘雪已经在了。
夜北骁最近半月心情不好,脸色一直有些沉,沉得让人心惊肉跳。
旁人都不敢靠近,唯有江飘雪柔情似水的贴在他身侧,轻声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夜北骁心情不好,唯有江飘雪可靠近。
王府众人都纷纷站好队伍,雪侧妃的荣宠无双,即便王妃生下小公主,也是无法相比的。
如果王府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那一定是雪侧妃。
此时。
江挽月被推搡着进来。
明竹明桃顺势被佣人一脚踹在膝窝,趴跪在地上。
疼得要命,也不敢喊。
一旁站着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冲了出来,指着明竹明桃的鼻子,“是她们!就是这两个丫头来我这里卖的夜明珠!”
“我本来不敢收,可这两个丫鬟却说,这是王妃让她们来卖的。如果我不买,王妃就会治罪我们,让我的店铺都开不下去。”
“小的只是普通的小老板,哪有那么多钱付得起价值千金的皇家珍宝啊!拿了夜明珠后,笑得更是掏空出了全部身家给了王妃,这两个丫鬟才满意。”
“拿了夜明珠后,小的发现木盒上有宫中的刻印,实在害怕,不敢私藏御赐之物,这才壮着胆子来王府主动告发王妃。”
“求王爷明察秋毫!求王妃归还小的全部钱财。”
话音刚落,便有暗卫搜查了弃院后,带着一包银票过来了。
陈管家将银票朝上递去,“一共二十万七千两银子,跟钱掌柜说的分毫不差。”
江挽月眼皮猛地一跳。
原来,这个陷阱并不是为了明竹明桃,而是为了害她。
夜北骁嘲讽地望着江挽月,“江挽月,你死性不改,敢偷卖御赐之物赚钱。这条命,我看你是不想要了。这两个丫鬟,直接拖出去杖毙。”
“至于你自己,说说吧,想怎么死?”夜北骁周身散发着寒气,手中把玩着鹌鹑蛋大的夜明珠,“看在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本王让你自己选。”
“我没有让丫鬟去私卖御赐的夜明珠。”江挽月攥紧了拳头。
“姐姐,你就不要嘴硬了,人证物证俱在,早些认罪,王爷兴许还会从轻发落你。”江飘雪坐在他身边,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样子。
江挽月把江飘雪当空气,她只跟夜北骁对话,“你如果只愿意听一面之词,直接杀了我们三个便是,何必装模作样地审问。”
她冷静地想过了。
如果是夜北骁想要她死,根本不会大费周章。
所以,只可能江飘雪的手笔。
夜北骁眉头一挑,修长的指尖指向明竹明桃,“好,你们两个说。”
明桃连连磕头,哭着说,“王爷扰民,奴婢冤枉。奴婢根本没有私卖过夜明珠。”
“屋内的银票,奴婢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根本不认识这位掌柜。”
明竹眼巴巴地看向江挽月,“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中年掌柜立马指着她们反驳,“你们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们。你们一个叫明竹,一个叫明桃。平时经常出来买卖东西,不止我认识你,隔壁秀坊的老板娘也认识你们!”
“我们平时确实私下卖过一些绣品换钱,可绝对没有私卖过御赐夜明珠。”
“这样问自然是不会有结果的。”江飘雪说,“谁愿意承认这么大的罪呢,陈管家,你去问问吧。”
陈管家跟江飘雪对视了一眼,便直接用带着铁钉的木棍,朝着明竹明桃脊背上打了下去,“还不从实招来!”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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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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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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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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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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