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老刘这是赶着回家找媳妇吧?再不回家,可就要跪搓衣板了。”
“哈哈哈。”
“你们放屁,家里老子说得算,我想几点回去就几点回去!”
几个男人从酒吧里出来,说说笑笑,突然一个缺门牙的中年人咦了声。
“瞧那。”
“哪来的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现在才进村?”
男人们纷纷看去,落在一道红色的身影上。
那些人的视线自然引起红妆的注意,她回望过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妹妹,别躲了,快出来吧。”
“你不会打算让这些普通人来送死吧?”
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过来:“姑娘,你从哪里来?”
“我这是蓝田村保安大队的队长,凡是从外面来的,都得在我这登记,你跟我回队里走一趟。”
“队长,跟你打听个人。”
红妆笑眯眯地说:“我在找我妹妹,她叫青莲,不知道你可认识。”
保安队长愣了下,回过头朝后面几个男人喊:“你们认识一个叫青莲的姑娘吗?”
“不认识。”
“没听说过。”
保安队长回过头说:“姑娘你也听到了,没人认识你妹妹,怎么,你妹妹走丢了吗?”
“这世道不好,走丢可就麻烦了,你先跟我回队里登记下身份,明儿个我让兄弟们帮你打听打听。”
红妆笑得花枝招展:“队长请我去队里,真的只是为了登记身份吗?”
后面几个男人一听就起哄。
“老刘,你那算盘打得太响啦,看人家姑娘都听到了。”
“好你个老刘,图谋不轨,也不怕被你媳妇知道。”
“赶紧请哥几个喝酒,不然告诉你媳妇去。”
刘姓保安队长顿时涨红了脸,狠狠瞪了后面几个男人一眼,然后伸手去捉红妆的手。
“姑娘别听他们胡说,我刘青山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不会占你便宜的,你就放心跟我走吧。”
红妆任由他捉住了手,并笑嘻嘻地说:“刘队长,我的手,好摸吗?”
刘青山愣了下,只觉红妆的手冰冰凉凉,皮肤光滑,可比他媳妇的手好摸多了,顿时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红妆又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现在呢?”
“现在?”
刘青山还不知道红妆这话什么意思,突然掌心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口。
他‘哎哟’一声松手后退,就见红妆那白白嫩嫩的手臂上,竟然皮肤凸起,勾勒出一个扁平脑袋。
蛇!
刘青山做梦也没有想到,红妆的手臂上竟然会长出一条蛇来,再看自己手掌,那里有两个小孔,掌心已经一片乌黑,皮肤和肌肉组织以恐怖的速度在腐烂。
它们冒出脓水,掉落到地上。
刘青山吓得大叫一声,坐倒在地。
后面几个男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胡子还打趣起来。
“瞧老刘这激动的,还一屁股坐地上了。”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地上的刘青山转过身来,看向那几人张嘴叫道。
“蛇...有毒...救我...”
这些男人才看清,刘青山的脸不知何时变得一片乌黑,简直像是从非洲来的黑人般。
并且脸上不断地冒出一个又一个水泡,水泡破裂,从里面涌出了脓水。
接着脸上的肌肉大块大块地脱落,很快露出了里面的牙床,接着连一颗眼珠也‘啪哒’一声掉到了地上。
保安队长就这么在他们眼前,脸上身上的血肉块块剥离掉落,转眼只剩下一付骨架。
“刘青山!”
“老刘!”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是你杀了老刘!”
“来人啊,杀人了!”
“刘青山让人给杀了!”
凄厉的叫声在村子里回荡着,村子的居民纷纷奔过家门,往村口方向奔去。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拿了把菜刀冲出人群,喊了起来:“谁杀了我家老刘,我家老刘呢?”
之前打趣刘青山的小胡子手指颤抖,指着地上那副白骨。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顿时双眼发黑,直接晕了过去,菜刀也掉到了地上。
其它人也是吓了跳,毕竟刘青山死得太惨,太怪异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把她弄死!”
“对对对,弄死她!”
“弄死她!”
群情汹涌。
村民们一个个朝红妆看去。
红妆却笑了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妹妹,你不会想着光靠这些阿猫阿狗,就能够难住姐姐吧?”
说话间,那些摩拳擦掌,想上来弄死红妆的村民,突然一点先兆也没有,他们自腰部以上的身体骤然粉碎。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扫而过。
这些村民表情茫然,像是不相信自己竟就这样死了?
哗啦啦。
鲜血、肉糜、骨头、内脏........
这些事物从天而降,淋在了只剩下半个身体的尸体上,接着这些尸体才东倒西歪,纷纷摔落地面。
整个蓝田村立时飘荡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当这股血腥气随风扩散时,附近的花草纷纷枯萎,从根茎到花叶迅速腐烂,转眼化成了烂泥,跟地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
更有无数虫子从地上,从它们的藏身处钻了出来,才刚出来,这些虫子就一一死去。
然后是村子里的动物,从下水道里的老鼠,到村民们自己养的鸡鸭鹅,均在扩散的血腥气里倒地死去,接着飞快腐烂,就像死去多时。m.χIùmЬ.CǒM
“原来如此。”
“你在这些人的体内下了毒,嗯,这是你最拿手的‘三生错’。”
“你算准了我会杀人,而一旦他们死亡,就会激发毒素。”
“毒素会迅速布满空间,并随着气流的流动扩散,形成大范围的毒瘴。”
红妆笑了起来:“但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点毒就能够毒死我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能说,妹妹你也太小看我了。”
说话间,红妆从那一滩血肉间走过,赤足落地,踩出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她就这么从毒瘴中穿过,走出了村子,消失在黑夜之下。
同样在这个夜晚。
一处荒芜的山头上。
青莲站在一片阴影中,远眺着山下那个小小的村子。
她皱了下眉头,小声地说:“快点啊。”
“快点来找我。”
“我那些布置可拖不了太久。”
她退进阴影里,就此消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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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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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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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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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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