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结束,众人回教室,就收到了来自各科老师饱含关爱的元旦大礼包每科试卷n套。
于是,翌日,传说的元旦假期,全体高三学子,就在知识的海洋中,充实地度过了新年的第一天。
元旦过后,马上就是期末,明明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干,时间却如指间流沙,眨眼就消逝而去。
走在前往考场的路上,简凡星揉着自己胸口的围巾,苦着脸:“自从上次月考全军覆没,我都快对考试产生心理阴影了,只要想到几分钟后,我马上又要踏入考场,我就呼吸凝滞,心脏紧缩,手脚发凉,嘴唇发颤,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感觉还没进考场,我就快猝死了。”
时雪容打了个哆嗦:“快别说了,代入感太强,我已经开始窒息了。”
温雁晚和陆潮生仗着自己腿长,缀在众人身后,慢悠悠地迈着步子。
两人戴着同款深蓝格子围巾,一手插进口袋,另一手交握,而后被温雁晚的力道带着,被迫在空中轻轻地晃。
脚步也伴随着这种缓慢的节奏,在无形之间达成一致,在雪地里踩出一对对深深的脚印,流淌出无声的静谧。
前面众人还在互相恐吓,像是生怕不能影响自己接下来的期末考似的。
李睿渊余光瞥见,身旁两人手牵着手如同雪地漫步般,优哉游哉的步伐,只感觉和他们画风严重不符。
再加上两人气质拔群,容貌俊朗,于茫茫白雪之间并肩而立之时,就跟拍偶像剧似的,不能更玛丽苏。
李睿渊不禁一阵牙酸,妈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有的人,正为即将面临的期末考试呕心沥血,有的人,却还在悠悠然地玩早恋!xǐυmь.℃òm
李睿渊心里顿觉不平衡,他瘪着嘴,闷声闷气:“雁哥,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啊?”
你真的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年级第一了吗?!
温雁晚不以为意:“之前潮生不是说过了吗,上次月考的难度太大,这次期末的难度应该会很简单的。”
他侧身抱住陆潮生的脖子,整个人半挂在陆潮生身上,面庞埋进两人的同色的围巾里,随着陆潮生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踩在雪地里,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再说,这又不是高考,就一个期末考而已,没必要紧张成这样。”说完还侧眸在陆潮生脸上亲了一口。
温雁晚下巴搁在陆潮生肩窝,用自己冰凉的耳朵尖,蹭着陆潮生同样冰凉的耳朵尖,浓密眼睫垂下,放置在陆潮生侧脸上的眸光温柔,说话时白雾蒸腾:“你说我说得对吗,潮生?”
他嘴角翘着,鼻头被冻得红红的,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就很好捏。
于是陆潮生抬手,顺从本心地拿微凉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尖。
温雁晚立体的眉骨有瞬间条件反射的蹙起,复又随着陆潮生手指松开的动作,缓慢松懈,跟开关似的。
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陆潮生胡乱揉他的发,语气似嗔不怪:“我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啊,这么傻?”
温雁晚憨憨地笑了两声,当真像个呆头呆脑的大傻子,开口,字正腔圆:“信潮生,得永生!”
两人动作没有丝毫遮掩,周围不少学生都偷偷朝这边瞧来,同时举着手机或暗搓搓或光明正大地拍摄,两眼写的全是“啊啊啊”和“磕到了”,誓要为校园论坛再添新粮。
“……”这下李睿渊算是知道了,原本温雁晚不是被自信蒙蔽了双眼,而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再转回头,看看前面达锦文和简凡星背诵知识点的同时,偶然间不自觉碰撞到一起的手臂。又看看不远处,手牵着手分享学习经验的时雪容和兰静云。
一股悲凉忽地涌上李睿渊的心头,而后又伴随凛冽的寒风而去,可恶,为什么只有他没有人可以牵手!
完全抓错重点的李睿渊决定化悲愤为动力,忽地仰头对着狂风怒吼了一声,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简凡星摸胸口:“卧槽,李睿渊,你忽然发什么神经啊!”
“啊啊啊啊啊!”迎着风雪,李睿渊高举着脖子,扯嗓子吼,“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嘶哑的嗓音在寒风中疯狂劈叉,就要飙飞与太阳肩并肩。
温雁晚眉峰一皱,当即抬手,捂住了陆潮生的双耳。
不能听,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能污染脑神经。
也就在这时,教导主任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了下来
“是哪个兔崽子一大早在校园里鬼哭狼嚎,信不信我记你名字,啊?!”
“卧槽,是刘主任!”
李睿渊面色一惊,拔腿就跑。
温雁晚不知为何也跟着抖了一下,慌忙去拉陆潮生的手。
“潮生我们快跑!”
那晚被教导主任追了大半个学校,温雁晚现在一听这声音,跟得了应激反应似的抓起陆潮生的手就跑。
待到冷风刺刮在人脸上,温雁晚忽地察觉有什么不对。
转头,就看见陆潮生清隽的眉睫上正沾着细碎的雪,稍稍弯起一个弧度,由着自己慌手慌脚地将他往前拖拽,脚步却不急不缓,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温雁晚缓慢地止住了步子,大脑总算迟缓地反应过来鬼哭狼嚎的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跑?
这么想着,温雁晚立时又有了底气,甚至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还特意扭过头,朝着三楼的教导主任打了个招呼
他挥手:“嗨”
陆潮生:“……”
如果你把我的手松开,或许教导主任会乐意和你打招呼。
肉眼可见的,教导主任眼皮疯狂地跳动了两下。陆潮生几乎能想象,教导主任此时的内心正忍受着怎样的折磨。
正当陆潮生以为,教导主任马上就要冲下来,将温雁晚胖揍一顿。
只见教导主任梗着脖颈,瞪眼望着两人肆无忌惮交握的双手,随即又抬眸,恶狠狠地瞪了温雁晚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便消失在围栏之后。
温雁晚心下了然:“肯定是老向帮我们跟教导主任做了工作了!”
他感慨:“老向真是大好人啊,我这次一定好好考试,为他争光!”
最后成绩出来,温雁晚这次干脆直接进步到了年级第三,第一第二则分别被陆潮生和达锦文撷取。
这次期末考试,确实如陆潮生预测的那般,内容非常简单。
上次月考的余威犹存,这次考试又过于简单,以至所有人都超常发挥,全班平均分数再上一层楼。
桌椅被拖动的声音响彻教学楼,走廊外满是归心似箭的少年急促的脚步声,这次考试成绩普遍较好,又正值新年,大家都特别兴奋,就跟提前过年似的。
由于年级第四被简凡星占了,这次李睿渊破天荒考了第五,他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狠命抹眼泪:“我他妈从来就没有进过前五!感谢老向,感谢高三1班,感谢恒北私立,呜呜呜,这次终于能回去过个好年了!”
挎起书包,他朝众人抹泪道别:“亲爱的同学们,我们放假再见!一定记得一起出来嗨皮啊!”
“再见。”温雁晚拉书包拉链,笑着朝李睿渊道别,目送他狂奔出了教室。
单手将书包挎在肩上,温雁晚转身面朝陆潮生,轻薄的眼睑垂着,轻轻掀起,瞥一眼陆潮生,又飞快落下,模样看着莫名可怜。
“对不起,潮生,我……”
“行了啊,别矫情。”陆潮生抱臂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打断了他。
之前说好的,这次春节,温雁晚先回温家暂住几天,事毕后马上赶回来。
陆潮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温雁晚有事情要做,这是他前世的恩怨,也是他今生必须铲除的后患。
“早去早回。”没有多言,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嗯。”温雁晚抬步,却在转身的瞬间,书包背带不小心将陆潮生桌上的笔勾落在地,发出“啪嗒”轻响。
“抱歉……”温雁晚当即又转回来,俯身去捡。
他眼皮垂着,浓密的眼睫半遮住那双酽黑的眸,眼部轮廓很深,鼻梁也挺,从上至下的角度,可以清晰窥见少年凌厉的脸部线条,如刻刀磋磨,极为流畅。
或许是感觉渴,温雁晚在一瞬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于是那两瓣浅色的柔软立时变得濡湿温润。
陆潮生眸光微暗。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转,记忆不经意间回到过去,陆潮生忽然想起,他与温雁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也是这般居高临下的角度,模样俊美的极品alpha在自己膝下俯首称臣。
是任何拥有征服欲的alpha,都无法抵抗的极致美景。
温雁晚将笔捡起来,正欲起身,忽地感觉一股大力猛然攥住自己的围巾。
下一刻,身子被朝前拖拽过去,陆潮生精致的面容在瞳孔里极速放大,差一点就要与陆潮生的鼻尖撞上。
温雁晚踉跄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干脆单膝跪在地上,手臂随之撑在陆潮生大腿之上。
他错愕抬头,只见陆潮生垂着眼皮,正以一种自上而下的姿态俯视自己,眸光淡淡,模样矜贵高傲。
围巾还被对方紧紧攥在手里,如同攥住了一条束缚宠物的绳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陆潮生指尖紧了紧,将微怔的温雁晚朝自己拉拽,而后纤长指节屈起,捏住温雁晚下颌,往上抬,迫使温雁晚直视自己深邃的双眸。
随即俯身,陆潮生一寸寸逼近,在即将触碰那两瓣动人的唇时,又猝然一转,偏离了方向。
陆潮生将唇覆在温雁晚耳畔,微凉的气息喷薄而出,嗓音低哑,如同诱哄
“等你回来,哥哥请你吃棒棒糖,好不好,嗯?”
已知,陆潮生已经过了18岁生日。
又已知,温雁晚的生日在6月份。
得出结论,陆潮生比温雁晚的年纪足足大了半年。
温雁晚这声哥哥,叫得真不亏。
至于这棒棒糖指的是什么……
肉眼可见的,大片大片瑰丽的红瞬间从温雁晚的面颊迸发,染红耳垂,直至蔓延整截白皙的脖颈。
“嗯。”温雁晚低沉着嗓音,沙哑地回应道,喉结止不住地发颤。
班里没走的同学:“……”
鼻血.gif
虽然听不见具体内容,但光看画面已经足够令人血脉偾张了。
#双a校草今天的校园生活,也依旧十分刺激呢#
作者有话要说: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gala追梦赤子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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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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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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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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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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