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光落在他们两个精致的脸上,又觉得他们两个确实是金童玉女的一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众人的表情都有些讪讪地,一个个不好再留在这里,纷纷告辞。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阮娇一个了。
阮娇侧头看他,“殿下为什么要那么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褚君渡哼了一声,“吃醋?孤不吃那东西。”
“是吗?”阮娇轻笑出声,忽然俯身在褚君渡的唇角吻了一下。
褚君渡一愣,“你做什么?”
“我尝尝殿下是不是真的没吃醋。”阮娇笑道。
褚君渡原本是懒洋洋地靠在那,忽然慢慢直起了身,直直地注视着她,“那你尝到了吗?”
“是甜的。”阮娇道。
褚君渡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就笑了。
因为药草充足,阮娇已经把他的伤处理好了,接下来只要不剧烈拉扯,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始愈合。
虽然褚君渡说了他和阮娇是一起私奔出来的,但是村里大多数人并没有对他们两个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要更友善了。
他们在村子里过得悠闲自在,外面无论是褚君渡的人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全都找他要找疯了。
福全等人利用寻香虫找到褚君渡丢在草丛里的东西的时候,就懵了。
东西不在殿下的身上,他们还怎么找人?
他的脸色很难看,“既然东西是在这丢的,那肯定殿下来过这里,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找,要是殿下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所有人立刻开始地毯式搜索。
然而因为下了一场大雨,地上所有的痕迹全都消失了。
他们除了发现阮娇和褚君渡呆过的那个山洞里残留的痕迹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福全看了一眼周围郁郁葱葱的山林,嘴里发苦。
他们此次借着找人的名义,实际上是来杀人的。
先帝秘密训练了一支强悍的军队,就藏在这深山老林里,谁人也不知道藏在何处。
殿下已经吩咐过了,若是这支军队不能为他所用,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到时候,会让他们将所有的将士全部都秘密杀掉。
殿下的私兵就等在山谷外面,一声令下即可秘密行动。
然而他们却失去了殿下的踪迹。
“福公公,现在可如何是好?”
“扩大范围继续找。”福全心里急得厉害,毕竟他不知道褚君渡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从小和褚君渡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想褚君渡好了。
现在朝廷乱的厉害,不仅那些藩王蠢蠢欲动,就连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也都不安分了起来。
殿下命令他派人盯着那些人,他发现就连一直安安分分的安平侯私底下的小动作都不断。
京城如今跟养蛊一样乱,也不知道最后若是真的养出了蛊王,殿下是否真的能够掌控得住。
福全带人在外面不断寻找褚君渡的身影,外面却忽然传出了褚君渡已经身亡的消息。
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等到发现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了。
皇帝昏迷,太子失踪,整个大元笼罩在了阴云之中。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是一个国家安定的根本。
当今皇帝已再无子嗣,若是立太子,定然要从宗室中选,众藩王见有了机会,顿时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这时候,江南一代忽然闹起了洪灾,大片地区被淹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国库空虚,根本无力赈灾。
百姓无望,陆续各地都有民间势力起义。
而这时,西北的邻国也趁机对大元发起了战争。
镇守边关的兵马不能动,内忧外患下,整个大元都陷入了危难之中。
安平侯于此时挺身而出,愿意只带三千兵马去平叛乱匪,解决内患。
然而他还没出发,突然冒出了一支神秘的军队,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反贼给解决了。
原本应该凭借此次平叛声名鹊起的安平侯:“……”
不过比他更惨的是重新推举太子人选的朝臣们,被褚君渡给抓了个正着。
看着完好无损的褚君渡,所有参与的人,心里都忍不住跳出了一个巨大的“危”字。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知觉没有错。
京城北边的菜市场口的血就没干过。
那些在他失踪后不安分,谋算篡位,勾结外敌之人,纷纷都被血祭了天地,他们的家产也都被查抄,被送到遭受洪灾的地区赈灾。
褚君渡这番大动作,惊了一众人,让好不容易暗戳戳冒头想搞事的人都纷纷缩了回去。
京城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生怕下一个被斩首的人就是自己。
这个时候,人人自危,根本没人发现阮娇并没有随着褚君渡回宫。
除了女主陈娉婷。
她是知道当日褚君渡坠崖之后,阮娇跟着就跳下去的。
如今见褚君渡回来,阮娇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废了很大功夫打探阮娇的消息。
得知阮娇并没有跟着褚君渡一起回宫的消息那日,她正在绣嫁妆,手一颤,锋利的绣花针顿时就刺穿了手指,好好的一朵牡丹就被染了血。
然而她却顾不得了。
她始终记得,在皇家林场那一日,羽箭射过来的时候,阮娇第一时间就拉开了她,并且将她塞到了厚重的桌子下面。
若是没有阮娇那一拉,陈娉婷当时就会和那些人一样死在那里。
她对阮娇的感觉很复杂。
她还恨着她,但是当听说她可能出事之后,她的心脏无法控制的忽然剧烈的收缩了起来。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私下去找安平侯,希望他能帮忙探寻一下阮娇的消息。
他们两个的婚期定在了年末,安平侯的两个孩子也知道了,然而两个孩子很讨厌陈娉婷,经常以捉弄她为乐。
陈娉婷之前提醒过安平侯让下人注意两个孩子的安全,少让他们在水边玩儿。
被两个孩子知道后,他们更讨厌陈娉婷了。
他们在安平侯的面前惯会装乖巧,背地里很是恶劣。
这次陈娉婷来的匆忙,没想到安平侯并不在府中,管家让她在府内等一等,
两个孩子找到了机会,让人将她骗到了湖边,竟然把她给推了下去。
恰好被回府的安平侯看到,安平侯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会这么恶劣,将陈娉婷救上来之后,狠狠地发作了两个孩子身边伺候的奴仆。
孩子身边的仆人大多都是他亡妻的陪嫁,不满安平侯发作他们,拿安平侯的亡妻出来说。
浑身湿漉漉的陈娉婷坐在地上,身上裹着安平侯的外袍,第一次对自己做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每天都是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前世妹妹嫁给他真的是幸福的吗?
她浑浑噩噩地乘坐马车回了府,当晚就病了。
除了陈大学士着急,并没有关注一个后宅的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娉婷浑浑噩噩地在府上病了大半个月,安平侯府那边还没查到什么消息,倒是阮娇的消息自己先传了回来。
这次洪灾死了不少人,阮娇并没有和褚君渡一起回京,而是和当初在村子里伪装成赤脚大夫的军医前往了受灾地区,与当地的大夫一起做防疫工作,她提供了不少防疫相关的新思路,众人一起努力,此次洪灾后,竟然没有疫情发生。
好消息一个一个的传入京中,然而褚君渡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整个朝堂肃清一空,凡是被褚君渡抓到马脚的人,就算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等待阮娇随着大部队回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换了一片天了。琇書蛧
重新回到东宫,阮娇有些恍惚,明明穿过来后,她在东宫也没住几个月,但是在外面久了回来,她倒是有种回家的亲切感。
早在村子里的时候,阮娇就已经帮褚君渡将毒都排了个干净。
太医院的众人早就跟阮娇学了针灸之术,如今听闻她在防疫工作上又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之后,顿时对她更感兴趣了。
看到东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的褚君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时间仿佛倒退回到几个月前这些人围着阮娇学针灸的时候。
褚君渡这次没有再默默离开去洗澡了,而是直接命令福全把人都轰了出去。
发了一通脾气后,褚君渡回头发现阮娇坐在那,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顿时眯了眯眼睛,“做什么这么看着孤?”
阮娇根本不会被他的冷脸给吓到,“我在外面都听说了,殿下最近惩治了很多贪官,朝政也处理的很棒,殿下辛苦了!”
褚君渡闻言,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阮娇凑了过去,“殿下还生气呢?都过去这么久啦,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听她这么说,褚君渡想到几个月前,他的伤口还没好,阮娇就催着让他尽快回京主持大局,他不愿意,还揍了他一顿的事情,他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别过脸,言不由衷道:“不想。”
“真的吗?”阮娇叹了口气,转身就朝外面走去,“既然殿下不想我,那我就不那么不识趣了,我还是走吧。”
“你去哪?”褚君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唉。”阮娇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去储秀宫住一晚?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被封了美人之后,并没有告知我住处,不过我是皇帝的女人,这宫里应该还是有我的住处的吧。”
褚君渡要被阮娇气死了,“陈娇娇!”
阮娇一挑眉。
褚君渡一抿唇,放下狠话,“……你要是敢出东宫的门,孤明日就不上早朝了!”
阮娇虽然被封为美人,但是老皇帝当时选她们是用来做“人牲”的,其实并没有登记造册。
褚君渡真是怕了阮娇动不动就说自己是皇帝的美人,第二日一早就内务府开始准备娶太子妃的事宜。
朝堂上众臣全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给打懵了,“殿下,这不和规矩啊!太子妃的地位尊贵,陈氏她……”
“她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褚君渡冷着脸,看着那个开口的朝臣。
朝臣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想到菜市场口的血还没干,顿时硬生生转了口风,“此次洪灾未曾出现疫情,陈氏功不可没,虽然她的家世不够,但是她此等功劳已经是许多女子都比不得的!与家世比起来,太子妃更应该选择的是能力和品德!臣觉得,太子妃之位陈氏完全可以胜任!”
其他人:“……”
马屁精!
陈娉婷最后还是嫁给了安平侯,两个人之间因为矛盾颇多,磨合了很久。
安平侯亡妻的陪嫁下人被他全都送了回去,没了那些心思不正的仆人挑拨,两个孩子也没那么讨厌陈娉婷了,甚至还为了当初推陈娉婷下水的事情道了歉。
只是陈娉婷对这两个孩子是真的心冷了。
她原本还有想要做一个好继母的想法,在那次之后,就没了。
嫁入安平侯府后,陈娉婷吃了不少的苦,人也变了很多,才逐渐磨合好与安平侯家里的关系。
大业还没开始就被迫中断的安平侯被褚君渡给安排去开拓海外地图,原本他只是打算暂且按照褚君渡的要求来做,迷惑于他,但是出船没两次,他忽然爱上了航海的感觉。
当皇帝?
当什么皇帝,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哪有出海好玩!
于是原本应该成为帝王的男主就这么跑偏了。
他不但自己出海,他还带着媳妇出海。
阮娇大婚的时候,陈娉婷才刚下船,她比以前黑了一些,身体也健康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像是抛弃了枷锁,自信起来了。
她给阮娇送了一块从海外带回来的石英钟,还有她自己绣的荷包,在阮娇出门的时候,陈娉婷和她到了谢。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阮娇知道她告别了过去,也放过了自己。
太子大婚真的是很麻烦。
阮娇折腾到最后,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沐浴后,两个人亲近了一会儿,阮娇就拍开了打算继续的褚君渡,“殿下折子还没批完。”
褚君渡:“……”
阮娇一身大红之色,雪白的肌肤赛雪,衣衫散开躺在床上的样子像是话本子里要吸人精气的妖精一样,然而她却顶着这么一副祸国妖姬的模样,开口道:“殿下亲口答应我的,要给我一个开元盛世,殿下现在才为之努力了多久啊,就打算要沉迷温柔乡了吗?”
褚君渡:“……”
他真的很想让阮娇摸着良心说,这个温柔乡,给他沉迷过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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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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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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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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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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