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穿成帝师高危职业>第 89 章 正文完
  “他不属于这里。”

  沈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巫师也曾如此说过。

  那时他只有满腔的怒火和担忧,根本无暇细想,如今却不得不留心多想。

  “他是现代的江闻岸,不是燕京的江闻岸。”

  “我也不是真正的绯言。”

  在沈延复杂的目光之中,靳言面无表情地叙述。

  他说的话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反而只像在进行一场枯燥的汇报,却向沈延描绘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陌生的世界。

  他说先生就来自那里。

  听完一切,沈延已经懂了,原来先生一开始是想要成完亲就离开这里,离开他。

  可是他最终没有走。

  沈延一时间无法接受,可细细思索从前的种种又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时态度的突然转变,在某些事情上的生涩,都不止一次地向沈延暗示,他不是原来的“江闻岸”。

  可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简直闻所未闻,他实在无法想到这样的可能性。

  心中又念起从前种种,先生曾说他从来没有过他人,没有碰过别人,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原来都是真的,不是为了哄他而说出来的话。

  沈延此刻却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作何反应。

  靳言将一切都与他说了,最后只轻飘飘地给他留下最后的一个问题便离开了。

  如他所言,这一次他救不了江闻岸。

  弄雪阁越来越远,他却朝着反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许久无人居住的弄雪阁热闹起来,原来是皇上下旨让江闻岸迁回弄雪阁。

  *

  热,很热。

  江闻岸觉得浑身难受,身子很重,是重感冒发烧时晕晕乎乎和不愿动弹的感觉。

  又感觉有人用冰冰凉凉的手掌在触碰他的额头,给他带来一丝清爽。

  无意识地追逐着那抹清凉而去,终于贴近,梦中的人满足地喟叹一声。

  忽而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他的身体里,在拽着他往下,强烈的失重感后,意识陷入混沌之中。

  江闻岸腿一蹬,如同无数次睡梦中梦见自己一脚踏空时一样,他突然惊醒。

  “唔……”

  他动了一下身子,先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只是心口还十分沉重,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视线缓缓往下,是一张彩色的海报。

  彩色?!篮球?!

  江闻岸猛地看清当下的处境,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回来了?

  记忆还只停留在汀兰苑,他和延延洞房之后就跑出来了……后来呢?

  脑海一片空白,他突然听得一声低沉的喘气声,胸口突然一轻,趴在他身上的人揉着脑袋抬起头来。

  “延……延延?!”

  江闻岸彻底惊呆了,闭上眼睛又睁开再次仔细看,仍然确定他是沈延,而不是靳言。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

  “先生……”沈延回过神来赶紧抓住他的

  手,又用手掌摸了摸在他的脸颊,俯身轻轻在上头吹着气。

  “延延……你怎么……”江闻岸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即便是要回来,该跟他一起回来的人也应该是靳言才对,怎么会是延延?

  沈延却焦急忙慌地贴贴他的额头,确认他确实没事了才放下心来,又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先生,说了不准丢下我。”

  许是突然的时空变化将两个世界的一些事情割裂,他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是卧病在床的,如今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身上穿的是现代的衣服,头发也还是短的。

  再看沈延,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长发倒是没有变化,还铺散在江闻岸身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方床帘遮挡了夏日的阳光,空调的声音还响着,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校园生活。

  逼仄狭小的上铺躺了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更显得压迫,然而沈延却无比享受这样的亲昵,缠着江闻岸不肯放。

  “他把位置让给我了。”

  他说起靳言。

  “他要留在那里,不想回来了。”

  “为什么?”

  江闻岸很是惊讶,明明靳言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想要回来的样子。

  沈延抬起袖口摸了两下,终于找出了一张纸。

  “这是他给你的信。”

  江闻岸坐了起来,展开纸张来看,上面是整整齐齐的楷体字,和靳言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沈延也跟着坐了起来,贴在他身侧,凑过脑袋来与他一起看。

  确实是靳言写的。

  上头写着他在那儿有了新的父母和弟弟,很舍不得他们,况且现代没有任何让他留恋的东西,所以他反悔了,不想回来了。

  和生活幸福的江闻岸不一样,他知道靳言的生活过得很苦。

  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和老院长相依为命。后来老院长死了,他便变得更加孤僻,不与人说话,因此也没什么朋友。

  小说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到底那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

  此时此刻的江闻岸也混淆了。

  或许无须纠结,人生本就是一场终将幻灭的梦。

  小说也许是虚构的,可他曾去过的那个世界同样很完整,同样有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人们在那里出生、成亲生子又老去,生命的轮回与现代并无差别。

  如果这是靳言的选择,那他尊重。

  沈延又说起靳言最后留给他的问题。

  问他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和江闻岸一起回来。

  他以为沈延不会轻易舍弃皇位,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权势,可是沈延毫不犹豫。

  “先生,他在这里无所牵挂,我在那里难道就有吗?”

  “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先生,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该怎么活?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我们拜过堂的,不准撇下我。”

  他看着沈延的脸,忽而又有些释怀。

  他没想到,上天竟同意把延延送到他的身边。

  江闻岸合上纸张,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你的成全。

  *

  沈延刚来到现代,对这儿的一切都很好奇,首先表现在江闻岸的短发上。

  他觉得颇为新奇,贴在他身后把玩着柔软的短发。

  被他像撸猫一样rua着头发的江闻岸:“……”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延延,你以后看了就知道了,没什么好玩的。”

  “哦。”沈延应了一声,继续rua,“先生,我也想要这样。”

  “头发么?你也想剪短?”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江闻岸以为他不会想要剪去头发。

  “想要和先生一样。”

  他既想要,江闻岸便同意了。

  此刻心中已有了实感,他感到这是真实的世界,亦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持续没多久又突然穿过去了。

  如果延延真的会永远跟着他生活在这里,那么方方面面都得尽快适应才好。

  “好,我这儿有剪刀,我去拿。”

  江闻岸正欲起身下床,却被反手按到了床上。

  冰冰凉凉的长发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麻麻痒痒的。

  “先生,我想要用现在的样子,最后再来一次。”

  “来什么来?”江闻岸踹了他一脚,“这是在寝室,别乱来。”

  沈延歪了歪脑袋,迷茫地问道:“寝室是什么?”

  “我在这儿还在上学,上学的地方叫学校,学校里安排让我住在这儿、睡觉的地方就叫寝室。”

  “那我现在就想和先生shui觉。”

  他说着低头在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

  “不行……”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吞没。

  长发缠绕在他的手臂上、tui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上床下桌发出羞/耻的咯吱咯吱声,江闻岸甚至有点害怕这床板承受不住。

  他抓着床杆,断断续续chuan息。

  “你……慢一点。”

  “别那么重。”

  “好。”

  沈延低沉地应了一声,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总之江闻岸觉得他把自己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偏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之后还要颤巍巍地爬梯/子。

  而后看着他从上铺爬下来。

  浴室里,江闻岸还得耐着性子教他用电热水器。

  沈延觉得很新奇,扭了一个开关,头顶的花洒便倒出水来。

  江闻岸被淋了一身,只好开始冲澡。

  此时沈延还想贴上去一起,却被推开,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目光晦暗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江闻岸已经麻木了,自顾自冲着澡。

  冲完了换好衣服才看他。

  “你,坐着,等我。”

  江闻岸出去取了剪刀,进来果然看到沈延坐着,只是他方才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学着江闻岸的举动给自己冲/澡。

  沐浴露打着泡泡,被水流冲着从腹部流畅明显的线条滑落。

  江闻岸一时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干脆也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欣赏。

  再出来的时候沈延已经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他似乎不太习惯,还时不时抬手摸摸自己有些扎人的头发。

  后脚跟着出来的是江闻岸,不知为何,他又换上了一套衣服,此刻嘴唇红肿着,神色明显有些不爽。

  反观沈延则是心旷神怡,一副餍/足的模样。

  但江闻岸还是没忘尽地主之谊,用吹风机帮沈延三两下吹干了头发。

  出气一般,稍短的头发被他揉得一团乱。

  沈延不甚在意,只随意一撩,纵容地抱着他,春风得意地笑道:“如此果然凉快。”

  江闻岸:“……”

  正面的美颜暴击让江闻岸沉默半晌。

  沈延短发的模样和从前的感觉完全不同,更具少年感,五官完全露出来才知道他的容颜很具有攻击性,此刻又带了几分不羁和痞气。

  他一笑,更让周遭的一切黯淡无光。

  江闻岸被蛊惑了,不自觉被他引导着在他tui上坐下。

  沈延打开吹风机,也替他吹头发。

  指尖陷入柔软的发丝里。

  他又忍不住偷袭,亲了他一口。

  江闻岸瞪他,却丝毫没有威慑力,后者一笑他又提不起劲来,始终无法拒绝。

  等到头发彻底吹干,他亦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

  吹风机被随意地搁置在桌上。

  桌边的椅子上面对面坐了两个人。

  沈延捧着他的脸,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都软了。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正打算正式开始品尝他的美食。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

  “卧槽!”

  门外站着的人手中的饮料“哐当哐当”掉了一地,他来不及捡,“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闻岸从窗户看到他出去又看了一眼寝室号。

  很快门又再次被打开,外边一脸惊恐的人和面色红润的江闻岸对视几眼,又去扒拉门把手。

  “小熊,别关门了,门都要被你砸烂了。”

  江闻岸无奈:“别怀疑自己,你没看错。”

  “闻哥……”明明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小熊却略显得有些局促,趁着他想要缓缓,弯腰捡饮料的功夫,江闻岸立马从沈延腿上起来。

  小熊将冰冷的可乐瓶贴在自己的短袖上擦了擦,又放到自己脸上贴了一下,“嘶”地抽了一口气后,他似乎缓过来了,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他淡定问道:“他就是你说的朋友?原来是……男朋友吗?”

  “什么朋友?”

  “你上次在电话里不是跟我说有个朋友要来住几天吗?”他说着不经意看向沈延,“卧槽?靳言?!”琇書蛧

  他没注意到沈延黑了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计算机系的系草会出现在他们宿舍,刚刚还在跟闻哥……鬼混?

  他瞪大眼睛。

  “他不是靳言。”

  江闻岸挡在他身前,“他一直住在省外,跟靳言没关系。”

  “哦哦不好意思啊。”小熊挠挠头,又朝着江闻岸挤眉弄眼,“男朋友嘛,我懂,现在都很正常。”

  “嗯……”

  江闻岸也不怕在他面前承认二人的关系,没想到手却突然被人握住,沈延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身高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对于不到一米七的小熊来说更是巨人。

  站在对面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小熊不自觉仰望他,在心里暗叹道:“这人果然不是靳言,这身高这气场,竟比靳言还要可怖。”

  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曾是一国之君,眼神中自然地带着几分让人不敢违逆的凌厉。

  他牵着江闻岸的手一本正场道:“我是他夫君。”

  “蛤?”小熊差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江闻岸扶额。

  无奈地扯了沈延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身后,打着哈哈向小熊解释:“他这人有点中二,你懂吧?还是那种表演型人格,动不动就要表演一出古代的先生啊皇帝啊什么的,不要介意啊。”

  “原来如此!”小熊面带思索地看着沈延,最终点了点头。

  原来小熊原本已经回家了,后来又突然接到导师的电话,让他回实验室做实验,这才回来学校。

  他只是回寝室放个行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夜晚,江闻岸又被沈延按着,美曰其名这是他剪了短发的第一天,也要再来一次以示纪念。

  江闻岸:“……”

  您纪念的方式可真特别啊!

  半道接到了小熊的电话。

  “喂……唔……怎么了嗯?”

  “闻哥,我的数据还没搞定,靳言打算在实验室睡一晚算了,你们别给我留门了。”

  “好……啊——”

  “闻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

  江闻岸匆匆挂了电话,狠狠地瞪着笑得肆意的始作俑者。

  “闻哥?”沈延轻轻重复着这个陌生的称呼,细细咀嚼了一阵,目光幽深地看着江闻岸,双眸又是一弯。

  他俯身靠近江闻岸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

  江闻岸猛的一僵。

  沈延闷哼一声,笑意更浓,“反/应这么大?”

  他学坏了,又慢吞吞地用低哑的声线重复了一遍:“哥哥。”

  短暂地回来的时候他遇到了小时候的延延,那时候他也曾乖巧地喊他“哥哥”。

  小熊说他家的猫去世了,所以回去了一趟,后来江闻岸在电话里告诉他有朋友要来寝室住几天,那是他说的“朋友”正是小延延。

  而今天小熊接到导师的电话从家里赶回来,理所应当把沈延当成了先前提到的那个“朋友”。

  江闻岸倏然惊觉,所有的一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路程,兜兜转转成了一个圈,一切都连起来了。

  他好像哪里都没有去过,而这个世界多出来的延延,和他亲密无间的延延就像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无论来日方长如何,如今便是最值得铭记的。

  他伸手拥住沈延,主动给予虔诚的一吻。

  这世间万物或许缥缈不定,唯有爱与真心不可辜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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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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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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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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