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穿成帝师高危职业>第 75 章 第 75 章(二更)
  (本章为二更,直接看可能会错过上一章~)

  “江闻岸。”沈延掐住他的下巴,目光聚焦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拇指轻抚着方才有些磨破了的嘴角。

  “收起你这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如果你不情愿,朕不会勉强你。”

  江闻岸没有反抗,任由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磨得发疼的地方。

  “没有不情愿。”

  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人,谈什么情愿不情愿……

  既已经决定,他只想快点结束一切。

  他主动询问:“在哪里?”

  外面的硬榻方才被两个少年躺过,他恐怕不愿意再碰,江闻岸的目光落在里头的屏风上,落寞已荡然无存。

  “我推你进去吗?”

  沈延却只是冷哼一声:“上来。”

  江闻岸愣愣地,又被扯着往前踉跄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指尖抚上冰冷的轮椅。

  “衣裳如此整齐,如何伺候朕?江先生,你是在故意跟朕装傻吗?”

  江闻岸此刻所有的难堪已经散去,剩下的只有麻木,无尽的麻木。

  他转过身子,低头松开衣带。

  有丝丝缕缕的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他抖了一下,心下也凉了几分。

  沈延也不着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继续。”

  江闻岸闭了闭眼睛,咬咬牙扯下。

  以极尽屈辱的姿态回身,只见沈延上身还整整齐齐,只有一处稍显狼狈,然而与他一较,倒像是另一种侮辱。

  江闻岸无暇想太多,在他晦暗的目光中上前,架在轮椅两侧之上,不敢触碰沈延,只能弓着身子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

  呈现一个居高临下而又卑微至极的状态。

  沈延没有理会他刻意疏远的距离,只坐着不动。

  江闻岸轻咬唇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延到底看不下去。

  突然一凉,有什么润润的东西触碰到他,江闻岸身子一抖,脚尖猝然绷紧了。

  察觉到他的反应,沈延没有理会,随意抹了几下,便换上自己。

  江闻岸头发还散乱着,眼尾红红的,如同惊弓之鸟,警惕又可怜兮兮。

  沈延觉得呼吸都有点疼,果然还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他低着头,汹涌的爱意压抑在眼眸中。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割舍,哪怕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怕他疼,所以愿意放下身段,只要他从此不再提起,哪怕只是欺骗,他也愿意不计前嫌,忘记一切原谅他。

  只要先生愿意好好地永远留在他身边……

  江闻岸最后确认一遍:“是不是这样……你就愿意放过他们?”

  沈延方才想得好好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听清他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可怖,带着几近嗜血的癫狂,“你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江闻岸垂下眼帘,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后退的权利,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做。

  而沈延只是一动不动,任由他一点一点陌生地寻找。

  江闻岸不愿意触碰到他,所以找得很慢,也很费劲。

  沈延难得耐心等待他找到切点,抛物线到达正确的位置。

  他眼里的情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延看到他额上已有薄汗渗出,脸上只有痛苦。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真相,那就是他的先生对他没有一点点感觉。

  怎么能……这么残忍。

  沈延忽而想起从前在山洞的时候,先生自愿为他解除药性,那个时候他明明有感觉了,只是那样就可以……他明明也有过感觉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陈铭宏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启禀皇上,国师大人求见。”

  一听到声音,江闻岸身子颤抖了一下。

  “……”沈延手抓着轮椅,吃力地回应:“让他滚。”

  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沈延又气又疼,直接去拉扯他的手。

  江闻岸失去了支撑点,终于撑不住了。

  “啊——”

  终于如愿以偿,沈延心里却只有悲凉,毫不怜惜地掐着他的腰。

  江闻岸无力攀附着他的脖子,只能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心很疼,又疼又难受。

  良久,他终于撑不住呜咽一声。

  疯狂之间,沈延终于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润。

  稍稍给了他缓和的机会,而后捏着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一看方知他已是泪流满面。

  江闻岸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昨夜听着他与别人那些动静的时候忍住没有哭,被逼着屈辱地跪在他身前时没有哭,此刻却再也忍不住。

  他们曾说好要在汀兰苑成亲、洞房,他曾小心翼翼地讨好,说怕他疼,承诺一定会很温柔地对待他。

  江闻岸说过自己不怕疼,可此刻却疼得要命。

  破碎,一切都幻灭了。

  让他难过的是这种人还在但一切都变了的抽离感。

  而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在沈延看来就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他勃然大怒,掐着江闻岸的脖子。琇書蛧

  “你在哭?”

  “你不愿意?!你竟敢不愿意?!”

  回应他的只有江闻岸的抽泣不止。

  “江闻岸!”沈延怒火中烧,悲从中来,“你心疼沈彦昭,心疼梁子慈,心疼小黑,连一个小太监你也心疼,你心疼所有人,就是不肯心疼我。”

  他盛怒,连自称“朕”都忘了,只顾吼着质问江闻岸:“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话啊!”

  一如年少时在弄雪阁那次,他狠狠咬住江闻岸的肩膀。

  眼前的场景和模糊的记忆重合,江闻岸的眼前也慢慢模糊。

  竟然有一瞬间,他忘了疼痛,想伸手抱抱沈延。

  可他没有。

  眼前人的无动于衷让沈延感觉自己可笑至极。

  他突然转动轮椅,朝着一个方向去。

  油灯被打翻,他将人提起来翻过去,以一个屈辱的姿势pa在小桌上。

  江闻岸猛然惊觉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他昨夜抄写经书的地方,手臂撑着他写好的经书,墨迹已经干了,他来不及细想,沈延已经踢开轮椅,覆之。

  江闻岸泪眼婆娑,低着头看他的腿,才发觉上头触目惊心,正淌着血。

  “你的腿……”

  沈延已经彻底疯了,“你在朕面前自称什么?放肆!放肆!”

  “陛下,微臣……微臣……”

  话音未完,沈延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地占领,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入至深。

  江闻岸这才知道他的腿伤得有多严重,他咬着唇,又气又恼,他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接下来,江闻岸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担忧他的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只剩疼痛,无尽的疼痛。

  支离的有破碎的声音,还有一颗已然黯淡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生理性地反胃,很想吐。

  可沈延的怒气丝毫没有缓和。

  腹部撞到桌子的时候,他终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油灯碎在地上,灯油蔓延着,有丝丝缕缕难言的气味,混着某种淡淡的栗子花香。

  沈延没了动静,抱着浑身软绵绵的人放到龙床上。

  昨夜那两人为了配合他演戏躺了他的床,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但他还是连夜让人更换了新的床罩和被褥等等用具。

  宫女们细心,还用了熏香,在阳光之下晒了之后才拿进来,此刻龙床之上到处都是清醒干净的味道。

  江闻岸失去知觉,但似乎也本能地追逐这种味道,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

  沈延伸手擦拭他满面的泪痕。

  他的脸上红扑扑的,十分惹人怜爱。

  如果清醒时也能再乖一点就好了。

  沈延垂下眼眸,扯过柔软的被褥盖住他痕迹斑驳的身体,低头在他的鼻尖上碰了一下。

  他什么都不想管,不去管外边的一片狼藉,也不去管腿上反复裂开的伤口。

  只是纵容着自己一同钻入被窝里,靠近他的后背,严丝合缝地与他贴在一起。

  两人身上都不算清爽,可沈延不肯离去,被温柔包裹的时候他才能够拥有暂时的安全感。

  梦中,江闻岸嘤/咛一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疲惫得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累。

  沈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终于在黑暗中流露出了怜惜的神色。

  方才他很想在先生清醒的时候抱抱他,亲吻他,想让先生也拥抱他,可是先生只是哭,一直哭,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沈延气疯了,只想惩罚他,让他无法再也无法露出嫌恶的眼神来。

  此刻他闭上眼睛睡着了,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抱着他了。

  沈延心满意足。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亲了亲他的后颈,低声喃喃着:“先生,我的先生……”

  *

  虽然心里极度疲惫,但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沈延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从天亮到天黑,他仿佛感觉不到饥饿一般,只想静静享受这样难得的静谧时光。

  得知真相之后,沈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百思不得其解江闻岸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日日睁眼到天明。

  他甘愿与江闻岸相拥睡到天荒地老,甚至想就这样抱着他死去,如此也算是一种永恒的厮守了。

  他忍不住探过身子去亲亲他的脸颊,却触及一片滚烫。

  他猛地坐了起来,触碰他的脸颊和额头,这才发现他烧得厉害。

  先前经过运/动,沈延以为他身上体温暂时高了一点是正常的,此刻却慌了。

  他后悔了。

  “太医!来人!传太医!”

  陈铭达一直在外候着,此刻听到声音亦是一惊,不过一瞬就猜到里头会是什么场景了,他转身寻了个做事稳妥的小太监去请太医来。

  沈延怀里抱着脸颊通红的人,用被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住用他凉凉的手掌和脸贴贴,试图为他降温,可是收效甚微。

  老太医进入,一眼就看到外头散乱的衣物和一片狼藉,他面色严肃,当即叫身旁的小宫女去打开窗子。

  “也别开太大,能通风即可。”

  沈延乖乖放下江闻岸,替他掩好被子,伸手将他发热的手腕取出来,方站到一旁。

  老太医见此情形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神情更是凝重。

  他号脉,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样?章太医,朕的先生究竟怎么了?”

  “陛下……您还问……哎。”老太医叹了口气。

  他资历深,从沈时南的父皇那一代起就一直在宫中当太医,说话也不避讳。

  “不是老臣说您,男子那处不比女子,本就不是能承受云雨之情的地方,陛下您怎么能如此不加节制……”

  当今圣上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样,垂手低头站在龙床边,被训了也不反驳,脸上俱是焦急的神色。

  “那朕……朕如今要怎么做?”

  “清理过了吗?”

  沈延摇头。

  “您这……”

  “咳咳咳”陈铭达站在一旁战战兢兢,打断了老太医的话。

  章太医的脸色还是一言难尽,“先将身子清理干净,穿上干净的衣裳,再备点吃的来喂他服下,老臣开一剂药,喝了好好睡一觉便是了。”

  “如此就能好吗?”

  “嗯。”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陛下身子再好,到底也要考虑他,这江先生脉象虚弱,想是许久没有未进食,气力不足,再加之受了点风吹,便发热了,倒不碍事,只是……”

  “只是什么?”

  “老臣得先看看别处是否有损伤,再斟酌需不需要配点涂抹的膏药来。”

  沈延反应过来,脸当即一热。

  只是他断断不肯让他人看,即便是老太医也不行。

  他让人全都出去外边候着,隔着屏风小心翼翼查看了一番,才发现确是乌糟一片。

  他出去,低声闷闷道:“确有磨损,稍许见红。”

  那章太医又是摇头叹气,见了陈铭宏挤眉弄眼也装没看见。

  好在沈延并无其他反应,只要他赶紧配上好的膏药来。

  他自己则让人打来热水,进了里头仔细照料江闻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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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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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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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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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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