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秦宁觉得哪哪都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来。
身体还被苏慬这红线绑着,秦宁挣了下,下一刻她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根鞭子。
是恨姬。
恨姬自发缠上了苏慬的手,苏慬不得已将她放开。
秦宁重获自由,她警惕地看着苏慬,印长生是男主,怎么可能死呢?
一定是他在骗她。
但现在也不能跟苏慬硬碰硬,秦宁点了两下头,慢慢退了回去。
苏慬神色稍霁,他道:“你乖一些,什么我都给你。”
秦宁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乖?这是能跟原主靠得上边的字吗?
她狐疑地回头,不明白为什么剧情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但又不得不做。
不过首先得搞清楚,苏慬说的印长生死了是什么意思。
不能再跟苏慬耗下去了,秦宁以退为进,自觉又回了寝宫。
直到半夜,她才灭了所有的灯,悄悄地爬了起来,这次连影一都没带,就怕她给苏慬通风报信。
悄悄打开寝宫大门,秦宁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路过正殿时,却看到里面有隐隐的灯光。
很是昏暗,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秦宁下意识藏了起来。
“她为什么还会去地牢?”
这是苏慬的声音。
“这我哪知道。”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子,“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境,只能回溯到这个时候,往前却是不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慬脸色很不好看。
这个时候,恰好就是他觉得秦宁变了的时候,为什么就这么巧,幻境只能回溯到现在呢?
“再者说了,这会儿她不也不认识印长生?你担心什么。”
苏慬沉声:“可她去了地牢,若是不认识,为何还要去地牢?”
“是不是你消息有误,说不准他们早就认识了呢?”
“不可能。”苏慬想起当时影一的话,是秦宁在外游玩时正好碰到了印长生,一时见色起意。
那会儿她并不知道印长生是谁,谈何认识。
“你换个角度,她现在不也不讨厌你了不是么?”那个男人说,“你还有机会,把一切都改了。”
秦宁在外面听得云里雾里,怎么苏慬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回溯又是什么?
秦宁满脸问号,看里面两人谈话就要结束,她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只是里面那个男人却道:“你抓紧些,印长生未知定数,那幻境困不了他多久。”
“你若是耽误了我的计划,我可不管你到底成没成。”
秦宁听到苏慬沉着嗓子应了一声,那男人声音却是彻底消失了。
秦宁心中大骇,虽然没听懂所有,但印长生没死?被他们困住了?
她悄悄又退回了宫里,思索着这一切的不对劲。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传来了动静,秦宁赶紧躺下,闭上眼睛装睡着。
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即有人走了过来。
秦宁在被子底下的手抓紧了恨姬,准备随时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人走到她的床边,秦宁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有如实质,一直盯着自己。
“秦宁。”
是苏慬。
秦宁一言不发。
苏慬似乎是叹了口气,他坐到床边,手搭上了秦宁的额头:“只要你不再遇到他,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我不逼你做那些不喜欢的事,你想做什么便做。”苏慬说,“我陪着你,这样好不好?”
秦宁感觉后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慬不是喜欢景心亦的吗?这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忽的,秦宁感觉到苏慬的气息越来越近,她一个激灵,往床里滚了一下。
苏慬的手瞬间收了回去,声音也变得冰冷:“秦宁。”
秦宁后背对着他,没说话。
苏慬却是将她翻了过来:“你醒的?”
秦宁正打算装下去,却觉得这好像不是个办法,她这会儿真的有些搞不懂了。
难不成她已经遇到了印长生,那段剧情已经过了,现在已经到了下一步了吗?
不然为什么苏慬会说这样的话,不遇到他?
这个“他”,唯一的可能,只有印长生了。
所以她干脆睁开眼睛,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是醒的。”
苏慬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可怖:“听到什么了?”
“全部都听到了。”秦宁坐起来,“你对印长生做了什么?”
“我见过他了对不对?”
苏慬看了她半晌,直视她的眼睛,却没看到多少的愤怒和眷恋。
若是她想起来了,不会是这个态度。
但若是没想起来,为何独独把他一直记挂着?
思忖片刻,苏慬才缓缓问:“你见没见过他,自己不知道?”
秦宁卡壳了一下。
苏慬看着她的神色,料想自己想的是对的,多半是回溯时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现在她记忆有些混乱,记得这个人,却只是记得而已,并没有其他。
苏慬干脆道:“你是见过他。”
秦宁倏忽抬头。
苏慬又道:“但他那日身受重伤,已经死了。”
秦宁:“???”
信你才有鬼。
秦宁想说你刚才跟那个人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但想想,却是这会儿说了,苏慬保不齐会把她灭口。
所以她眼睛转了转,道:“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他墓前看看。”
“你不会说他神魂俱灭,没有墓吧?”
她看着苏慬的神色,却见苏慬压根没有慌乱,甚至还点了下头,道:“好,我带你去看。”
秦宁抬眼看他:“那他葬在哪里?云谷吗?”
苏慬点头:“嗯。”
秦宁想起自己储物戒里的云谷通行牌,抿了下嘴:“那你明日就带我去看。”
苏慬起身,垂着眸看她,问:“待你看完,日后不许再提他。”
“好。”秦宁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小人却略略略:你骗我我骗你,打平了。
到了云谷,她手里有通行牌,还轮得着苏慬?
第二日一早,苏慬果然说到做到,竟然已经准备好了巫兽,看样子真的就要带她去云谷。
秦宁看他坦坦荡荡的模样,又想着昨晚听到的对话,总觉得自己精神有些分裂,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呢?
但苏慬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骑着巫兽就带着她往云谷走了。
路上,秦宁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这个身份,可以进云谷?”
苏慬:“可以。”
秦宁不再问,到了云谷的山门前,看着这通天的石阶,眉梢微微一挑,总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进?”
下一刻,她被苏慬一把抓住,只见两人面前多了一扇门,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抓了进去。
“苏慬!”
苏慬却是将她直接带到了另一个地方,道:“到了。”
秦宁这才看到,自己跟苏慬站在了一个山谷内,这谷内有一颗参天大树,树下立了一个墓碑。
秦宁走过去,瞬间瞪大了眼睛:“印长生的墓?!”
苏慬点头:“我没骗你。”
不可能啊,他为什么会死呢?!
秦宁左右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地方也很熟悉,她狐疑问:“这里是云谷?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慬像是知道了她会这么说,带着她从谷里出来,道:“这里是晚星谷,印长生生前的住所,往前走是云谷里的各个地方,你想去哪里?”
秦宁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这里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她想了想,道:“都看看吧。”
苏慬也由着她,他抬手,直接将秦宁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云谷的道服,带着她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秦宁摸摸自己的通行牌,觉得这个好像没什么用了。
从晚星谷出来,看到云谷内的众多弟子,秦宁才有些半信半疑,这是云谷无误,这些弟子都是云谷的道服。
到底哪里出了错呢?难道她真的穿错书了?
忽的,她脚步一顿,拉住了旁边一个云谷的弟子:“你知道景心亦在哪吗?”
那个弟子神情茫然了一瞬:“景心亦?是谁?”
苏慬脸色微微一变,将秦宁拉了回来,低声道:“你疯了?!不怕露馅?!”
秦宁却是觉得他才疯了。
那个弟子说什么?他不认识景心亦吗?居然不认识女主?她不是云谷掌门的亲传弟子,印长生的师妹吗?
秦宁扭头问苏慬:“你认识景心亦吗?”
苏慬沉着脸:“不认识。”
秦宁一把甩开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唤住了另一个人:“你认识景心亦吗?”
那人摇头:“不认识,是谁?”
秦宁看了苏慬一眼,见他似乎游玩拦着自己,抓紧又问:“那你认识印长生吗?”
“你说印师兄?”那人表情似乎有些僵硬,紧接着道,“印师兄不是死了吗?对,印师兄死了。”
秦宁看着他的表情,刚要继续问,就被苏慬给带了过去,他钳制住她的手,冷声:“你做什么?”
秦宁看着刚才那个她问话的弟子,垂了下眼睛,摇头:“没做什么?”
苏慬道:“现在看也看完了,回去吧。”
秦宁点了下头。
苏慬脸色这才好了点,他抬手正准备画阵法出去,秦宁却一把甩开他。
想着苏慬是巫族人不会御剑,她想也不想就御剑而起,朝着云谷的最中间飞了过去。
越飞越觉得不对劲,整个云谷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但又处处皆是诡异,每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见了面也不会说话,只木然地走着。
飞到中间的烈日谷,秦宁拿着手里的通行牌直接走了进去,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像是一个诺大的空壳。
后面的苏慬紧追不舍。
秦宁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哪里?”
苏慬依然道:“云谷。”
“苏慬,你当我是傻子?”秦宁说着,突然想起昨晚那人跟苏慬说的话,他说印长生被困在幻境里。
她略一皱眉:“这里是幻境?”
苏慬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缝,秦宁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们把印长生关在了幻境里。
也把她关在了幻境里,影一是傀儡,本就没有喜怒,她才看不出来,可是这些活人却不一样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她不是才刚穿过来吗?
为什么她储物戒里会有那么多符合她爱好的东西,还有云谷的通行牌?为什么她也是巫族人,却会下意识的御剑。
秦宁隐隐感觉到有些头疼,脑海里闪过些什么片段,却又抓不住。
她在空中摇摇欲坠,苏慬眸色一沉,瞬间用红线将她一把拉了下来。
“你累了。”他说。
秦宁刚要说话,脖颈却突然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秦宁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依旧是紫魇宫。
她躺在床上,却又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
苏慬居然把她打晕了?!
这狗男人。
秦宁瞪着眼睛看着床幔,慢慢分析目前的情况,她被困在了幻境里,印长生也是。
这不是书里的内容。
晕过去之前,脑海里闪过那些零碎的,秦宁没抓住,却是知道自己肯定忘了什么,而这个,跟苏慬有关。
她正想着,宫门被人推开,很快,苏慬站在了床边。
两人对视着。
秦宁这会儿也顾不上维护那点本来就不存在的友好了,自身都难保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苏慬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注视着她,让人产生了一种他眼神格外深情的错觉,“给你看看,是不是头疼了?”
他伸出手,搭上了秦宁的额头。
秦宁直觉这不是件好事。
“你放开我。”
苏慬笑了下,道:“我给你治头疼,治好了,就放开你。”
秦宁问:“你要怎么治?”
苏慬幽幽地看着她,慢慢道:“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会头疼了。”
秦宁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原本就失去了一段记忆,好不容易像是要想起来了,他还想继续让她失忆!
秦宁从心底冒出了一阵恐慌。
察觉到苏慬的手正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咬牙,竟然是直接冲破了自身的穴道。
秦宁嘴里涌出一阵腥甜,晃了下神。
怎么感觉轻车熟路的?
只这一瞬间后,恨姬也在顷刻间将苏慬绑了起来。
秦宁微微皱眉,按道理原主身体不会这么差,为什么这会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果不其然,苏慬只看了她一会儿,就面不改色地将恨姬挣脱了,他慢慢靠近秦宁:“为何又要这么伤自己?”
“又?”秦宁抓住他的字眼,“我以前也这么做过吗?”
难怪会这么得心应手。
苏慬抬手唤她:“过来,听话。”
听听听,听你个大头鬼的话!
秦宁恨姬拿在手里,思索着要怎么脱身,这情况,她好像打不过苏慬啊。
秦宁搬出自己的身份:“你别以下犯上,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慬动作一顿,抬眸看她,道:“为什么?”
秦宁看着他,惊讶于他的不自知:“这还问为什么?”
“我似乎没有对你不好。”苏慬眸色沉沉,盯着她,“回来陪你玩,带你出去,处处依着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我?”
秦宁纳闷地看着他:“可我不想跟你出去玩。”
苏慬微微愣了下:“什么?”
秦宁:“至始至终,都是你自己在说要带我出去,要陪着我,可我并不需要你。”
“相反,你在骗我。”秦宁道,“你把我骗在这里,甚至在被我察觉的时候还想要将我记忆再一次抹去。”
“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让我不讨厌你?”
苏慬胸腔缓缓起伏。
过了半晌,他忽的抬眸,笑道:“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
秦宁往后退了退,没说话。
苏慬却继续靠近她:“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了对不对?”
秦宁恨姬往前一抽,苏慬却又没有躲,那鞭子抽在他的脸上,一道触目惊心地血痕。
苏慬却像是不在意一般,只微微顿了下,继续靠近:“那也罢了。”
“不论如何,日后你就跟我一起待在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你没有别的选择。”
秦宁被他这话给惊到了:“你疯了。”
“我是疯了。”苏慬笑了下,脸上的血痕衬得他更加的可怖,“你觉得这是因为谁?”
眼看着他已经爬上了床,秦宁左右看了一眼,打也打不过,疯也疯不过。
这该如何是好。
苏慬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道:“你出不去的。”
他慢悠悠道:“你想怎么出去呢?”
“印长生不在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他一把抓住秦宁的手,“只有我,你只能靠我了。”
秦宁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捏得她手腕发疼。
这时她的掌心烫了一下,秦宁微微一愣,威慑么掌心会烫?
苏慬把她一把拉过去,秦宁顿时将恨姬缠住了他的双手,在他被困住的这瞬间抬起手来,看到掌心有个契印隐隐发着光。
契印。
她为什么会有契印?
这契印像是在引着她往哪里走。
恨姬根本困不住苏慬多久,他只抬手就挣脱了。
秦宁只好拿着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床上的东西砸完,她又开始掏储物戒。
拿到那颗小珠子时,她脑海里突然又回想起了那一句“等我”。
等等等,到底是等谁啊?!
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嗝屁了!
秦宁把那个珠子扔了出去,珠子落在地上的一瞬就碎成了片。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殿里。
秦宁还未反应过来,只看到那黑影冲过来,叼住了苏慬的衣领,将人甩了出去。
而黑影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也瞬间出现,他瞬息间落到了秦宁面前,一把将揽进怀里,闪到了一边。
黑影像是一只鸟,一翅膀把苏慬拍到一边,呸了一口:“狗东西,跟你爷爷玩花招!”
秦宁:“……”
等嘴角被人指尖触上,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怀里。
那人慢慢从她嘴角擦去了血渍:“我来晚了。”
这声音?
秦宁抬起头,怎么跟那个说“等我”的声音好像?
看到这人,秦宁微微吸了口气,入目的男人清冷俊逸,垂着眸看她,眸色暗红且深情。
她愣了下,不会吧,原主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桃花债?这跟她人设不符啊。
可为什么在这人怀里,她却一点也没有挣扎的念头?
秦宁轻咳一声,从他怀里出来:“谢谢。”
黑凤:“???”
印长生:“……”
秦宁刚站稳,那只黑鸟就飞了过来:“你在谢谁?”
秦宁想了一下,道:“谢谢你们?”
黑凤惊悚地拍了下她的脑袋:“不会是傻了吧?!”
这时,被黑凤拍在地上的苏慬爬了起来,怪异地笑了下:“你不认识他们了吗?”
秦宁:“?”
应该是熟人,不然不可能会来救她。
但印象里没这么个人啊。
哦对她失忆了。
秦宁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俊美至极的男人,身形修长,清冷如画,还穿着白色的道服。
诶?这是云谷的道服?!
这气质,不会是印长生吧?可印长生眼睛不是红色的啊。
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来,男人却一下子冲上前,一把抓住了苏慬,将他掐着脖子给抬了起来。
秦宁:“……”
应该不是,印长生不是天上月吗,不会这么凶残的。
苏慬看着面前的印长生,扬起嘴角:“怎么样?她不记得你了。”
印长生瞳色愈发红,他手上青筋尽显,像是直接要将苏慬掐死。
秦宁看得都愣了。
这时,屋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秦宁只感觉周围的场景迅速消失,就连要被掐死的苏慬也消失了。
徒留两人一鸟站在原地。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又很想亲近。
秦宁掐了下自己,不行,不能被美□□惑!
这时,有人喊了声:“出来了出来了!”
秦宁转过头,才看到幻境褪去,众人站在一个森林里,而周围几个都是陌生的面孔。
其中两人也穿着云谷的道服,一男一女,一人面目和善,而另一人,却是容貌绝美。
另外两人,一人红衣,眉上一朵红梅,另一人明黄色的衣裙,瞳色像是蓝色的。
啊这。
她懵了。
周子森上前,焦急地问:“师妹,你没事吧?”
师妹?!
她是云谷的师妹?那那个通行令就是这么来的?
不愧是你啊秦小宁。
看到印长生的神色不对,周子森又问:“师弟,怎么了?”
秦宁跟着回头,看那个俊美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她莫名有些脸红。
“不知这位道长哥哥,怎么称呼?”
空气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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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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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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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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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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