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门口已经没有了柯顾的踪影,苏漾跺跺脚想追下去的时候,就听鼠大在他身后阴恻恻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苏漾脊背略僵,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鼠大手中拿着一把小刀,指着苏漾,苏漾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买个小白鼠,没打算把命陪上。”
他伸出手指捏着刀尖将刀推开:“你要是想玩警察和小偷的游戏我们就不奉陪了,二胖,走了。”
“站住!”鼠大眯着他的三角小眼,“你那个师兄是干什么的?”
“老师,跟你有关系?”
马珈在后面干着急,一直跟苏漾比划着手势,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激怒这个人?
“呵。”鼠大把刀拿起来,贴着自己的眼皮缓慢地挪动着,他的目光看着反光的刀面,“我看未必吧?普通的老师会有枪。”
“你问我?”苏漾气得直发抖,“你楼上住了个危险分子,你问我?我还问你哪来的枪响呢!”
说到这个时候,苏漾掏出手机,在鼠大的凝视下打开信息,随后敲了几个键又将手机塞回了口袋之中,整个人陡然放松了下来:“没事了,师兄说刚刚有个疯子,从楼上冲下来对着墙打了一枪,他追下去没追到,等会儿就上来,没事了。”
鼠大半信半疑地看了苏漾一眼,也不愿意再让这两个人在自己的空间中待下去:“你们想好了没有?要买就现在付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只收现金,不买的话就给我滚蛋。”
“现金?”苏漾翻了个白眼,“现在谁还带现金出门。”
“门在那边,二位请吧。”
“什么狗脾气?”苏漾嘟囔了一句,随后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马珈,“你们谈好价,之后去取点现金。”
“诶!好!”
鼠大又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带他们进了房间看了货。苏漾看着让马珈两眼放光的小白鼠,强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板着一张脸,尽心尽力地扮好面瘫人设。
敲定了数量和价款后,马珈拿着银行卡就出门了,出门前反复地冲着苏漾挤眼睛,但苏漾仿佛没看见一样,只是跟他说:“快去快回。”
马珈听他的话找到了最近的一个银行ATM机,也就是他们开车进小区时候看见的,冲进ATM机柜,将卡插入,输入了苏漾告诉他的密码。
但奇怪的是,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马珈挠挠头,难道自己急中生乱输错了。
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马珈又输了一次密码,依然密码错误。
这下子马珈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给苏漾打电话,但是苏漾却没有接听。抓耳挠腮半天,马珈只能开始盲狙。把他印象中跟苏漾有关系的六位数字都输了个遍,很快就达到了锁定的上线。
卧槽!
马珈毛了,这该怎么办?虽然他不知道苏漾让他快去快回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说他也知道他不能这样放着苏漾跟鼠大同处一室,他虽然不是警察,但也看出了鼠大不好惹,更别说还有那一室的小白鼠。
还没等马珈想出解决方案,两个保安就朝他走了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器械:“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马珈很憋屈地憋出来一句话:“我忘记密码了。”
“卡是您本人的吗?”
马珈有点懵,但确实不是,于是实话实说。
三分钟后,马珈看着围着自己站的保安和片警欲哭无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被人家从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虽然马珈可以理解他们,但是他还是急了:“你们放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办……”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苏漾为什么要把他的银行卡给自己?他也有卡,为什么非得用苏漾的卡?而且马珈不相信以苏漾的脑子会记错给错密码,那也就是说苏漾是故意的。那又是为什么故意给错密码?
马珈看着面前的警察,突然间茅塞顿开。
他举起手:“你们逮捕我吧,我要自首,你们给我联系特案组,就说我偷了苏警官的银行卡。”
警察:“……”这是什么套路?
特案组的人来得很快,而且来的不是一辆车,看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贴着墙根前进,马珈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顿时傻眼了。
“马老师。”
“您是苏漾的领导?”
“我是他同事,我是特案组组长。”
马珈飞快地用他讲单口相声的水平飞快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他还是不太明白:“我们目的不是找到买白鼠的人吗?为什么要在那个鼠大身上耗费时间?”
李肖然把手机反过来,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上面写了三个大字——通缉令。Χiυmъ.cοΜ
马珈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和图片,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鼠大是通缉犯?不对,你们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看错,虽然图片上的人头发没有现在这么脏,但是那对三角小眼以及鼻梁的弧度,甚至连耳朵上和嘴角的一道疤都一模一样,即便是双胞胎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相似度。
“这个该问苏漾。”李肖然把手机放起来,扣上防弹服,重新调试了一下耳麦,头微低,“全体都有,犯人危险系数很高,大家都小心警惕。而且我们有同事在屋内,在确保苏漾安全之前,尽量不要开枪。”
“对了,柯顾呢?”
“苏漾说他没事了。”马珈再次重复了那一个场景。
“你是说几点看的短信?”
“十一点整。”马珈说得斩钉截铁,“鼠大家的钟是可以报时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李肖然略一思忖,再次下达指令:“三四小分队地毯式搜索寻找柯顾的下落。”
“柯师兄失踪了?”
李肖然点点头:“如果是十一点整的话,他应该是把鼠大的照片发给我们了,所以我们比对出来他是一个通缉犯。”
所以,苏漾根本就是在自导自演?马珈咬牙,别人不知道柯顾对苏漾有多重要,但那并不包括他,苏漾现在内心该多着急。
苏漾急吗?
苏漾当然着急,他内心早就飞到柯顾那边去了,师兄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和李肖然他们想的不太一样,柯顾是给他留下了一条短信的。
只不过短信很短,上面只有两个字——
“勿动。”
但无论他内心是多么惊涛骇浪,他表面也要装得平古无波,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嘀咕:“二胖这是去哪里了?”
鼠大一直站在窗口,拉着窗帘,他从窗帘缝隙中往外看,整个人显得很紧张。
苏漾看了他一眼:“诶,鼠老大,聊聊吗?”
“聊什么?”鼠大头也不回道,双眼还是紧紧盯着窗外。
“我挺好奇的,你养小白鼠,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鼠大的注意力终于被苏漾吸引,“不能说是喜欢……我之前遇过难,是老鼠陪了我七天七夜,有感情。”
苏漾眉梢微动:“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其实我还挺怕小白鼠的,要不是二胖坚持要买,这笔生意我都不想做了。”
鼠大笑笑:“老鼠比人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听见走廊有动静,鼠大霍地站了起来,苏漾赶紧叫他:“说不定是马珈。”
这个时候李肖然已经看清了屋内的设施陈列,以及人的情绪和位置。
李肖然点点头,对着麦克风头一偏:“行动。”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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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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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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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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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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