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疯狗!”穆瓷气死了。
溟浔已经默默拿来医药箱,开始给暖暖上药。
“她说她现在住主楼是吗?好,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来这儿撒野,再贵的客也不管用!”说着,穆瓷就要往外走,浑身杀气腾腾。
一看就准备大干一场。
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下一秒,被魏宛央轻轻拉住,“你先别急,我们先听听暖暖怎么说。如果真的是那人弄伤的,再去找场子也不迟。”
穆瓷这才冷静下来。xǐυmь.℃òm
暖暖挠挠头:“那个……其实是我做作业的时候,不小心铅笔笔尖擦过,划了一下。”
严格说来,跟易思静没关系。
魏宛央无奈:“你听。”
穆瓷:“……咳!这样吗……”
总算冷静下来。
“不过那人确实想对孩子们动手,幸好傅律霆来得及时……咳!”说到这里,穆瓷轻咳一声,略显尴尬,“我不是说他好,我就陈述事实,对陈述事实。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暖暖偷笑,赶紧为亲爹说话:“姨姨,其实我爹地很好哒,他刚才让曜曜哥哥放肉包的时候超帅呢!”
穆瓷:“……”
好吧,她承认,傅律霆来得是有那么一点及时。
嗯,只有一点。
不能再多了。
……
而此时,易思静也是满肚子火。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那条黑狗没追过来,她才轻舒口气。
其实她今天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对付南烟,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孩子而已。
没想到这一去,就发生了争执。
偏偏那三个小屁孩儿还不好惹,居然放狗咬她?!
易思静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那叫一个又气又恨。
突然,她清理的动作一顿,眼珠乱转……
“……你说,你是被三个孩子欺负成这样的?”听完易思静的哭诉,易北天满眼疑惑。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没睡醒。
“真的,爹地!他们放狗咬我!”
易北天眉心微蹙,反问道:“他们为什么放狗?”
易思静:“因为我——”
“……嗯?”
“我、我也不知道!就好端端的,我就是走到小楼那边,他们就跳出来,没说两句话就直接放狗,简直毫无教养!爹地,咱们是来做客的,您要帮我做主啊……”
然而易北天的关注点却在——
“好端端的,你去小楼做什么?”
易思静:“?”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来做客的,那就要有客人的自觉,未经主人允许擅闯,是极其失礼的事。”
易思静:“??”
“对了,欺负你那三个孩子多大了?”
“可能五六岁吧?”
易北天眼神愈发不满:“你一个成年人,跟这么小的孩子计较什么?”
易思静:“???”
“行了,别说了,以后这样的错误不要再犯。”
易思静:“?”所以到头来,被狗咬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
“爹地,我知道你对南烟很特殊,爱屋及乌连她的孩子也偏心,可你就忍心委屈我吗?我可是您的女儿!”
易思静幽幽控诉,两眼泛起泪光。
易北天闻言,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你刚才说什么?”
易思静:“您就忍心委屈我吗?我可是您的女——”
“上一句。”
“??”
“你说南烟……的孩子?”
易思静愣住。
易北天:“南烟有孩子?!”
她眼珠一转,立马开口:“当然!南烟不仅有孩子,还有三个!儿女都有!并且都父不详,所以才会被偷偷摸摸养在小楼,谁也不让靠近……”
后面说了什么,易北天完全没听进去。
脑海里只不断回荡着——
南烟不仅有孩子,还有三个……
有孩子……三个……
“你确定都是南烟的孩子?”易北天开口打断她。
易思静正说得眉飞色舞,突然一下就哽住。
“绝对没错,他们叫南烟妈咪。”
易北天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这种感觉……怎么说?
就像从未参与,但却不自觉地感到遗憾。
“爹地?”易思静没有看到预料中易北天勃然大怒,不禁有些疑惑。
南烟都这么烂,这么不检点了,为什么爹地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行了,以后见到他们离远点,你若是不想住在这边可以搬出去,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也会离开。”易北天摆摆手,转身离开。
易思静深吸口气。
她早就知道南烟对易北天的影响很大,但没想到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要让自己走?
今天被狗咬的仇,被父亲忽略冷落的恨,她易思静都会一点一点慢慢还回去!
……
暖暖的胳膊伤的不重,擦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魏宛央见状,也放心地回了小院。
穆瓷要送她。
“不用,就几步,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别把我当残废行吗?三个孩子刚才受了惊,你留下来陪陪他们。”
穆瓷想了想,最终只能无奈点头:“……那好吧,你小心点,我让佣人在后面跟着,确定你安然无恙地回到小院之后就离开,而且——不准拒绝。”
拒绝刚到嘴边的魏宛央咽了咽口水,“……行吧。”
“这才对嘛。”
夕阳西下,很快到了晚餐时间。
佣人准备好饭菜后就离开了小楼,穆瓷带着三小只上桌。
暖暖:“不等妈咪一起吃吗?”
穆瓷:“你妈咪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穆瓷起身去开门。
结果被暖暖抢先一步——
“姨姨,我去我去!肯定是妈咪回来了!我要第一眼看见妈咪~”
“行,那你去,没人跟你争。”
过了十几秒,只听玄关处一声惊喜的“哇”,接着是暖暖奶萌奶萌的嗓音——
“小叔,你怎么又来啦?”
“嘿嘿,好香啊……你们是在准备吃饭吗?”
“对哦!你要来一碗吗?”
“吼啊吼啊,我正好饿了。”
说着,就往里钻,并且还带了一个人……
“哇!爹地?!”暖暖惊喜地瞪大眼,“你又回来啦?是舍不得暖暖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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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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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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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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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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