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的这些鬼怪们明显都是鬼地中的精品了,只见那天空中的鬼蝠们一个个凶戾异常,而新出来的鬼怪们每一头还都骑着各色各样、奇形怪状的鬼兽。
不仅如此,这些鬼怪们不同于之前那些恶鬼、精蝼等低级鬼怪,一出现就嘶声吼叫,表现出兴奋难耐的样子。
这些鬼怪们反而一个个都露出了极其冷静的目光,它们一声不吭地压着身下的鬼兽们极有秩序缓缓顶上,跟着前面开路的鬼怪们一齐,极有秩序地踩着步点的压了上来。
而在前面的那些鬼怪们,则依旧此起彼伏的嚎叫着,它们一个个都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和死亡般脸庞。
它们这种表现,就如同眼前的人类大阵是一块美味的糕点,那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吸引着这些鬼怪们,都一个个显得无比地饥渴难耐起来。
“咚咚咚!”
就在鬼怪们压上之际,人类大阵的深处,也有轰鸣声远远传来。这声音如同雷声滚滚般缠绕在耳边,震得大阵外的鬼怪们的耳鼓里都嗡嗡作响。
见到先发部队终于从血池里全部展开出来布阵完毕后,黑甲大汉飞到了高处。只见它高扬起单手,一时间,鬼怪们的脚步就都全停了下来。
所有鬼怪的目光都森然地盯在它那只毛绒绒的大手,就等着它轰然挥下。到那时,这些列在阵前的鬼怪们就会如开闸的洪水般,彻底湮灭阻碍在它们面前的一切。
黑甲大汉高飞之际,只听得血池后方,一只小鬼像传令般向着它大声禀告道:
“血池已下降了五分之一!”
黑甲大汉森然冷笑,高举着的单手纹丝不动,就像是要所有的鬼怪们经历更加饥渴难耐的折磨一般。
紧接着,那只传令的小鬼再次大吼地禀告道:
“血池已下降了三分之一!”
黑甲大汉依然不动,在它的身后,六只大鬼已然将黑洞招出,太阴幽荧那死亡般的嘶吼声已近在眼前。
这时候,传令的小鬼又一次声音微微发抖的大喊着禀告道:
“血池已下降了一半!”
就在它话音刚落之际,黑甲大汉旋即露出了它那标志性的残忍笑容。紧接着,它的大手猛然划下。
顿时间,无数的鬼怪冲了出去。嘶吼声、怒喝声、法术的啸声、以及肉体与法术接触后肉碎骨折的呻吟声、痛呼声......顿时间就充斥了整个天地。
此时此刻,在大阵之内,就像是两个都承受了无数坎坷的民族,在经历了无数地荣耀和苦难之后,共同相撞在一起所发出的最强声音。
“大阵压力极大!”
松鹤子紧盯着眼前的阵盘,大喝一声。
随着那血池滚滚而来,一路冲垮了无数阻碍的鬼怪大军们冲到了大阵上时,就连他手上的阵盘都发出了一阵悲鸣。
“来得好!”
松鹤子也眼露戾气,只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猛然连续揭开了阵盘上的三张紫金色符箓。
随着第一张紫金符箓的揭开,瞬息间就让大阵下方悄然一变。一个极其复杂神秘的符箓蓦然亮起,大阵中就涌动出滚滚清灵之气朝着阵壁扑去,让阵壁变得无比的浑厚和仙气飘逸。
而第二张紫金符箓的揭开,则立刻引动了远处的禁阵。只见无数红霞从大阵的顶部涌了出来。阵法的半空中,不动明王的神像也悄然现出,立即就压得下方的鬼蝙们齐齐仰头哀嚎。
紧跟着的第三张紫金符箓则勾引着整个大阵都轰然一颤,还好有着阵脚下方复杂神秘的符箓加持,否则这一下猛然地颤动恐怕连大阵都不见得禁得住。
只见得从大阵的深处,突然的涌出一股三光神水来。这神水犹如喷泉似的,高高涌起,霞光万道,显得异常神异。
在那神水的顶端,一朵造化并蒂莲悄然怒放,如同演化生命似的,很快就结出了一个金色的莲子。
只见这金色的莲子成熟之后,在并蒂莲上悄然一颤,就猛然掉落进了三光神水之中。而这三光神水犹如孕化了莲子似的,这颗金色莲子立刻就变成了一尾金色的鲤鱼。
这金色鲤鱼刚一出现,就悄然游动,看准了方向之后,就毅然一跃。顿时间,仿如鱼跳龙门般,这尾金色鲤鱼立刻就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巨龙。
这金色的巨龙还在半空中,就立刻操纵起整个三光神水,卷起道道波涛。
这波涛在金龙的舞动下,绝霸般地怒吼之际,就携着那滚滚的三光神水轰然涌出,把那抵在大阵上的黏腻地血水都朝回顶去。
瞬息间,立刻就把不少还压在大阵之上猛啃猛咬的鬼怪们全都暴露出来。只见得大阵内又一阵法术过后,顿时间就把这些鬼怪们全都轰然湮灭。
虽然松鹤子连揭三张紫金符箓,但显然这一次鬼怪们也是有备而来。
只见随着那三光神水的刷出,鬼怪们的前锋在一顿之际,立刻就从血池中,一只红毛老鬼脚踏着数十只噩魇之魔就顶了上来。
这些噩魇之魔皮糙肉厚,悍不畏死地顶在最前方。再配合这身后的血池之威,顿时间就抵消了那金龙之威,把那三光神水也顶得一时间难以寸进。
“吼!”
太阴幽荧这一次彻底的被众老鬼放了出来,只见得它趁着老对手三足金乌被鬼蝠悍不畏死地拖住之际,猛然一冲,就朝着大阵的东北方向怒吼着的合身一撞。
顿时间,比无数法术碰撞都要响亮得多的轰鸣声猛然大作。只见这一处阵法的光幕处,就如同撞碎了的玻璃罩子般被强力撕裂。
“啊!”
一时间,激荡的气流像是滚滚龙卷风般把无数的鬼怪和大阵内还来不及避让的修士们全都卷到了半空中。
“妖魔尔敢!”
一阵轻叱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得云湘子看这边吃紧,亲身赶到。
她脚上倒踩七星,口中念念有词,一根纤细的长剑就像是催命的神针一般,在她扬起那好看的冰冷地侧脸中嗖然刺出。
只听“叮!”的一声。
这细剑没有如愿刺到太阴幽荧的关键处,反而被一只大爪挡住。这让云湘子的这根细剑嗖然一颤,顿时间嗡嗡作响起来。
只见一只黄毛老鬼从太阴幽荧的边上浮了出来,直流口水地淫笑道:“仙子莫要急,咱们有得是时间,足可以好好亲近亲近!”
“找死!”
云湘子见自己的一挡,不但身后的大阵开始缓缓修复,那三足金乌也终于追了上来,和太阴幽荧大战了起来。
因此她这才放下心来,对着面前的黄毛老鬼轻叱一声。
只见她那柔软雪白的纤纤素手就在这轻叱声中冷然一指,顿时间,一股汹涌至极的气势就轰然而出。无数把和刚才毫无二致的细剑一齐涌出,毫无死角地朝着那黄毛老鬼攒刺而去。
就在战场上烽烟处处,各块都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间,从人族大阵中的好几处地方,都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哀鸣。
紧接着,就像是地陷了似的,大阵的三四个方向上,本来运转良好的地方都猛然塌陷。
这让大阵瞬息间就如同停滞了的一顿,整个都天十方绝仙阵突然就从数个方位轰然倒塌。Χiυmъ.cοΜ
而大阵中无数本来运转良好得巨型阵法,也跟着如同鞭炮般的在连绵不绝的轰鸣声中,都立刻就碎成了齑粉。
一时间,无数描绘着各种符文的暖阳玉柱全都倒塌下来,连带着整个大阵中都像是下起了一场石头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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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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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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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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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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