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璟的电话打了进来,包厢太吵,祁肆起身去外面接。
他前脚一走,严徐就看向穆修泽,“别乱搞,小心肆爷削你。”
穆修泽耸肩,“我怎么会乱搞呢。”
“好闷,我也出去吹吹风。”
刚走到走廊拐角,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
看清穿露脐高腰衣的女人时穆修泽顿住,“是你?”
杨婉婉打了个酒嗝,小脸红润润的,眯了眯眼才慢慢看清眼前人。
虽然醉的迷迷糊糊,但口齿不清的几个字还是被穆修泽听了去。
她说:“晦气。”
几乎被气笑了。
穆修泽凉着声线,“你来我的地盘,说我晦气?”
杨婉婉僵着脸不跟他多话,跌跌撞撞地走。
走廊里偶尔有醉醺醺的男人路过,看着她性感美艳的背影,一个人在酒吧醉成这副模样,穆修泽心底升起一股躁郁。
“谁带你来这里喝酒的?”
不说话。
“大晚上在酒吧醉成这样,你真是学得好。”
杨婉婉不耐烦了,“穆总是河长吗管那么宽?我在哪儿喝酒关你屁事,要知道这酒吧是你的我来都不会来,好不容易出来喝酒开心一下还遇到你,是我倒霉。”
穆修泽哽了一下,抿着唇气到了。
想快点脱离他,杨婉婉走的有点急,细高跟一崴,毫无悬念地摔倒在地。
叹了口气,穆修泽走过去将人扶起,查看她伤势,发现膝盖破皮了。
杨婉婉冷眼看着男人的动作,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破点皮而已,死不了,穆总不用假装一副绅士关心的样子,假。”
静默两秒,穆修泽叹了口气,睨着她妆容精致的小脸,“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们多久没见了。”
杨婉婉别着脸,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下颌线。
“以前不知道穆总还是个玻璃心,”她撑着地起身,“我们现在好像没笑脸相迎的必要,自己管好自己吧,让开,我要去找我朋友。”
穆修泽闲眼看着她,嗓音散漫,“你能走?”
看不起谁呢。
嘶。
膝盖是关节,一走路动到伤口,火辣辣的感觉有点刺骨。
“别逞强了。”不想再看她艰难强撑的模样,男人大步朝前一把将人抱起,“谁让你喝成这样,摔伤了疼的是你。”
她刚刚摔的不轻。
一年不见,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真不知道她这一根筋的性格是怎么在娱乐圈活下来的。
“放开我!穆修泽!你放开——”
他置若罔闻,面对醉鬼脾气耐心竟出乎意料的好。
真是。
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啊。
被带到房里,杨婉婉气得眼睛圆圆,瞪人的模样像只炸毛的松鼠。
她冷眼看他,鼻孔轻哧一声,“穆总缺女人就去找,多的是自愿送上门来的,诱拐醉酒的女人是觉得比较刺激吗?”
穆修泽从医疗箱里找到需要的东西,一言不发帮她上药包扎好。
关上医疗箱,他慢慢走过来,跟她平视。
“你这张嘴,以前不知道竟这么伶牙俐齿惹人生气。”
“我一直都这样,懒得装了而已,以前在穆总面前扮乖,现在想想真是膈应人。”
穆修泽吸了口气,“以前跟我在一起全是装的?”
“不然穆总以为我爱你吗?金主跟情人的关系,你不会花一份钱还想得两份好吧?钱和肉体……”
手腕被人捏住,男人低沉的声音开口,“你一开始就是这么看待我们这段关系的?”
“都过去一年了,穆总这话问的有意思。”女人红唇潋滟,眼里笑意伶仃,“别纠结了,我知道你是气不过被我甩,也是,情人先把金主甩了这事传出去还挺没面子的。”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吧,今天属实失误,我以后尽量避免与您见面的一切可能,这样您就不会想起那段令你面上无光的过去了。”
穆修泽沉默片刻,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带着凉意的指尖抚上她脖颈,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性感妩媚的身段,“你也说了,我被你拂了面子。你是最知道我睚眦必报性格的,既然遇到了,哪能那么容易放过你。”
温热的气息逼近,嗓音低暗危险,“诱拐醉酒的前情人,确实刺激。”
杨婉婉瞳子微颤,“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杨小姐还不够了解我吗?”男人一只大手伸到她后腰,很轻易就将人带到床边,嗓音幽幽,“本来一开始没想怎么样的,怪就怪你说话太气人,我现在很生气,怎么办?”
“得惩罚一下,下次杨小姐见到我才能更乖。”
“穆修泽,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能碰我!混蛋……”
男人已经撕下了温和斯文的面具,撩她衣摆的动作直白而强势,杨婉婉被压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禁锢,扭动挣扎的厉害。
边动边骂,白皙的小脸染了情绪而通红。
“混蛋!老流氓!禽兽!”
“啧。”
他伸手拍了拍她臀部,“老流氓?你以前在床上总爱喊我老公的,记得吗?”
“记得你个大头鬼!”
男人轻笑一声,眼神却随着映入眼帘的莹白肌肤愈发沉暗,“一年不见,确实有点想念婉婉的滋味了。”
“唔——混蛋,等我明天酒醒了一定要打死你!”
“臭流氓,呜呜——”
装出来的凶相最终在男人的攻势下化成委屈的抽咽哭泣。
——
徐清蝉第三次打电话给杨婉婉未接时察觉不对,起身来卫生间找人。
里面六个隔间的门都是开着的,没有人。
徐清蝉烦躁地捏了捏鼻梁。m.χIùmЬ.CǒM
应该跟她一起来的。
她刚刚喝了两杯度数不低的酒,酒吧人员杂乱,难免有心怀不轨的人。
地毯上有小巧的东西闪着银光,拾起一看,正是杨婉婉的耳环。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凝眉直冲一楼监控室。
果不其然看见监控回放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把杨婉婉抱走。
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穆修泽?!
人不可貌相,他居然是这种人。
画面里杨婉婉挣扎着明显不情愿,是他强行把人带走的。
顺着检索监控,两人的身影消失在503号房。
查到杨婉婉的下落,徐清蝉拢了拢手提包快速上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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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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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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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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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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