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长圆一些了,”洛烟轻轻揉着它毛茸茸的脸,用哄小孩子的语气:“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想妈妈没?”
“汪汪!——”
洛烟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看到身旁的男人,又问狗狗:“想爸爸吗?”
“汪!——”
“看来没有想我那么想。”她蹭了蹭小家伙的头。Χiυmъ.cοΜ
祁肆将她孩子气的一面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着。
她那句爸爸妈妈说出来有别样的温馨。
洛烟刚好瞥见了他嘴角这温柔的笑,“你笑什么?”
“喜欢就生,不用天天抱着宠物当孩子。”
男人的一句话让她愣然好一会儿,从未设想过的事情正慢慢被拨开……心里某个角落温软得不可思议。
她可以吗?
有自己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和祁肆。
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幸福得不行。
晚饭后洛烟游走到三楼散步消食,景华府太大,三楼那么多房间之前她都没一一参观过,今天突然兴致一起,便想看看三楼是不是都是客房还是娱乐房之类。
参观了几间,有客卧也有棋牌室桌球室,路过一间房门时她顿住脚步。
这扇门跟其它的门都不太一样,要大一些,暗红色光泽看着贵气而神秘。
上前握住把手却没推开,门被人锁了。恰好这时打扫卫生的佣人从一间房里出来,看见洛烟便问:“太太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噢,没有,我就随便逛逛,这间房是做什么的,怎么锁着的?”
门也大气,位置也好,这间房朝南,采光通风都很不错,又上了锁,这种房间祁肆会用来做什么呢?
“不清楚,先生从来不让任何人进这个房间,之前他时常会来这里,近几个月来得少了。这里应该是他个人放松的空间吧。”
回了主卧,洛烟靠在贵妃椅上看书打发时间,矮桌上香薰蜡烛气味幽幽,熏染得人筋骨绵软,更享受在家里的舒适安心。
过了会儿,忙完的男人进屋,径直走向她。
洛烟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聚精会神没来得及抽空看他一眼,祁肆凝视她片刻,伸手将书抽走,扣着人吻过去——
洛烟心下微跳。
这男人怎么随心所欲的。
他的气息太霸道,缠着人有些心悸。
吻了好一阵他才放开,大掌摸了摸她的发顶,而后径直走进浴室,留下洛烟独自在灯下发怔。
他就是去洗澡,顺道吻她一下?
洛烟抿唇,唇角弯着,心里有只小鹿乱撞。
他的这种熟稔自然还蛮让人心动的,日常相处也不会觉得平淡。
祁肆出来时洛烟已经到了床上,俯趴着还在看刚刚那本书。
女人身姿窈窕有致,冷白色肌肤在灯下泛着光,腰身塌陷下去,臀线挺翘,曲线惹眼。
一截细腻小腿掩在烟蓝色睡裙里,羊脂玉般色泽华润,男人目光微暗,擦了擦头发放了毛巾,迈步过去。
摸到她的如玉的脚丫子,祁肆凝眉,“怎么这么冰?”
而后两手覆盖上去,将掌心的温度传给她。
洛烟侧头,看见男人的动作抿唇,“脚是人类身体温度最低的部位。”
“你的脚太冰了,对身体不好。”祁肆拍了拍她小腿,温声:“去泡个热水脚。”
“不用,在被子里捂一会儿就暖和了。”
她还盯着那本书看,像是一刻也不想分神。
男人静视片刻,去了衣帽间。
洛烟看书看的专注,知道男人去而复返也没回头,下一刻脚被人握在手里,一双棉袜套了上去。
这下她终于翻身回头,“谢谢你呀。”
祁肆坐过去,“在看什么那么专注?”
“哦,一本叫《漫程》旅行随笔,工作室买了版权要拍电影,我就找原著来看看。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作家写的,记录的是她留学时在北欧大陆各个国家的游记与心得,很有趣,我们打算拍成一部文艺旅行电影。”
“你们工作室还买了版权自己做电影?”
洛烟点头,“对呀,扩展业务嘛,我们团队的人都超厉害的,我以后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人了。”
看她隐隐的小骄傲,祁肆有条不紊问:“赞助商找了吗?”
拍电影耗资巨大,前期都是仰赖赞助商出资。
“他们最近在接洽,倒是有好几个主动谈合作的,还没定下来。”
“君耀怎么样?”
洛烟微顿,“用不了这种程度的大树。”
君耀此前专心做产品,从没参与过影视圈的投资赞助,业界那些大导演想找合作也没有门道,现在君耀跟她们工作室合作,已经能想象这消息落实后能引来多少艳羡惊诧。
祁肆:“不想要?”
“要。”
男人点头,“那第一赞助商就是君耀,改天我让人跟你们接洽。”
洛烟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凑上去吻到他侧脸,“好。”
祁肆睨着她白皙的脸,骨相太优越,手揽到她背脊,喉结微滚,“还看书吗?”
“不看了。”
“那睡觉。”男人话音落,将书放到床头柜,关了大灯,只剩下床头暖黄的台灯。
柔软大床里,美人无骨,长发如瀑,纯欲一词简直为她量身定制。
许久没碰她,火烧火燎的感觉上头很快,祁肆眸子里泼了墨般浓稠得可怕,洛烟预感到了一股汹涌的危险氛围,喉间有些干涩。
“祁肆。”
“嗯。”
“你要不要先……冷静一次……”
她是知道他在床上强势的风格的,又素了那么久,真怕他太放肆要了她半条命。
她这话说的很隐晦,但他那么聪明,肯定一听就懂。
男人只思忖三秒,而后俯身捧着她的脸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搅得洛烟神思迷蒙,心底狂跳。
就在她以为他这是不妥协的意思时,祁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好,你帮我。”
洛烟大脑懵了一瞬。
“我说的是浴室……”
祁肆:“想去浴室?”
“不是,我是说你自己……”话没说完,她缩着肩头抖了下。
灼热的气息零距离接触颈窝,男人薄唇很烫,吻过的地方都带起电流。
他还徐徐不急地道:“那算了,直接来吧。”
洛烟耳廓微烫,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害羞的,脚趾都缩在了一起,她偏开头不看他,胸口跳得厉害,“我不会……”
祁肆的声线又哑了几分,拉过她的手,“我教你。”
……
卧室寂静,空气里交织着无法言说的晦涩与浓稠,温度节节升高,雾色迷了眼。
男人的呼吸很沉,女人却几乎是屏着气,背脊僵了,手也发麻发烫。
下唇被咬的死死,洛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处境,既想逃离,又堕落沦陷,实在受不了想挣开的手被男人握的更紧。
墙壁挂钟嘀嗒走了好久——
第一次结束时,男人呼吸粗重带喘,手上青筋毕现,低身与她用力接吻。
明明对比起很多时候已经算是很轻的对待,洛烟却被这浓重的氛围压得心脏剧烈,眼尾染着瑰丽的红,声线掺着哭腔。
良久,他抽纸替她擦了擦手。
低眸望着眉眼如丝的人,鼻尖蹭了蹭她,字音沙哑:“别哭,还不是时候。”
黑夜无声,却也浓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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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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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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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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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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