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给他投了颗雷便联系不上,回头自己却在家里睡得安然。
指腹微微摩挲她脸颊,光滑温暖,很熟悉的手感。
这么近看她,发觉她轮廓好像清瘦了些。
心底叹了口气,祁肆将人捞进怀里抱着,这下洛烟也醒了,就这么看着他。
“什么时候到的?”祁肆将她脸侧发丝别到耳后。
“早上十点上的飞机,下午三点就到家了。”
“剧组放假了?”
洛烟摇头:“还没,不过也快了,我提前请了假。”
不到一周就过年了,确实得回来了。
睨着她清润的眉眼,祁肆出声:“下午那条消息怎么回事?”
“我在香城拍戏时晕倒过一次,被送去了医院……”
话还没说完明显感觉男人揽着她的手紧了紧,黑眸也严肃凝视,“陈顷怎么没告诉我?”
“是我让他别说的,你别怪他,”洛烟抱着他腰身,目光微垂,“那天我被送去医院后,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
见她一脸有事的模样,加上那条不着调的短信,祁肆无声把她抱紧了些,“什么结果?”
洛烟吸了吸鼻子,沉默了两秒,这两秒的沉默让男人心底的不安发酵,脑子里闪过很多不治之症。
想到因病离去的母亲,祁肆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低沉的声音安慰她:“别怕,我在呢,有什么咱们治就好。”
明明意在安慰,可出声的腔调里带着的微哑泄露了他的不安。
洛烟往他胸膛靠了靠,“祁肆。”
“嗯。”
“我以后可能生不了小宝宝了。”
男人垂眸认真凝视她,拇指划过她微红的眼尾。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稳了。
祁肆低声缓缓:“那就不要,没什么大不了。”
“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她现在肯定很伤心,睨着她安静的面庞,祁肆揉着她的手,“我从来不觉得孩子是人生的必要选项,无论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洛烟睫毛动了动,但很快又被别的情绪压上来,“奶奶一直希望你有个孩子……一辈子那么长,你现在年轻可能对孩子没什么执念,等再过几年……祁肆,你现在离婚还来得及。”琇書蛧
话音一落,屋内压抑的寂静。
祁肆瞳子里的黑深沉而冷静,捏她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道。
被他这种眼神唬住,洛烟抿唇低下眸子。
离婚?
她还真敢讲。
祁肆胸腔里翻滚着暗涛,要是在平常她敢说这种胡话早被狠狠收拾了。
若不是念及她心情低落正是没安全感的时候,他横竖要她长个记性以后再不敢胡说。
调节好情绪,祁肆抬起她的头与自己平视,“洛烟,你给我听好了,我一开始跟你结婚图的是你这个人。我娶你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想携手走完今后每一个春秋,包括承担你的所有情绪,生育与否并不在我对你的要求里。为这点一开始就无足轻重的事来跟我提离婚,你对得起谁?”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压抑再压抑的不悦还是被她发现,洛烟心里咯噔一声。
玩大了。
“随便说说,我也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别的打算,我当然不舍得离婚……”她抿唇轻声:“以后不会了,你别凶。”
祁肆凝视她两秒,亲上她眼角,语气带着安抚的温柔,“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不在乎那些,你平安健康就好,祁太太永远只会是你一个人。”
哪怕是预料中的态度,这一刻洛烟还是止不住心窝微热,同时也更……心虚。
“舟车劳顿是不是很累?”
“有点,犯困想睡觉。”
“抱你去楼上睡?”
“好。”
将人放进大床,祁肆居高临下看她,终是没忍住吻上去,动作温柔至极,一点点把多日的思念讨回来。
吻毕,他抹去洛烟嘴角晶莹,“晚饭在房间吃还是下楼吃?”
“房间。”
“好。”
男人走后,洛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跳隐隐加速,右手摸上小腹。
其实想先抑后扬跟他开个玩笑再告诉他真相的,但当时的气氛太严肃,祁肆明显信了,那种时候她也不好直接说:“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宝宝了。”
果然不能骗人,现在倒好,自己把自己难住了。
要是祁肆知道她害他担心一场,以他的脾气,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晚餐周姨做了道柠檬凤爪,洛烟一直在吃,很快一盘就见了底,祁肆见她光盯着一盘菜吃,给她夹了点别的菜,“那个酸,晚餐少吃点,免得夜里胃不舒服。”
“好吃。”
周姨见了笑着道:“太太喜欢我明天还给你做,厨房还有乌鸡汤,冬天喝了暖暖身子。”
祁肆转眼又见洛烟在吃酸笋,“今天怎么这么喜欢吃酸的?”
洛烟一顿,“在那边拍戏吃的不好,饮食偏甜,太想念家里的味道了。”
吃了晚餐两人早早地便上楼,还没到卧室门口洛烟就被人抱了起来,温热的吻落在颈窝,惹得她一阵颤栗。
小别胜新婚,祁肆明显不如以往沉稳。
但是不行。
被放到床上,洛烟拉住男人伸进衣服的手,咬唇道:“今天不行。”
祁肆喉结滚了滚,眼里欲望明显,“不是生理期,怎么了?”
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洛烟耳廓微热,双手揽住他脖颈,将男人拉近身边,小声:“身体不舒服。”
祁肆伏在她上方,鼻息间都是娇妻清甜的香,独守空房太久,现在人在身下却不能得到满足,不免有些无奈,但她身体不舒服他又不能硬着来,那也太禽兽了。
拉好被子将人揽在怀里,祁肆勾着她下巴深吻上去,好歹能弥补一二。
多日不见,洛烟也是真的想他,触到他的气息和温热,没忍住回吻,手也不安分地摸过她喜欢的腹肌。
这些点火的行为无疑刺激了男人,退开时祁肆黝黑的眼里像发着幽光,鼻息微喘。
洛烟受不了这种眼神,微喘着呼吸又试探吻上去。
男人太阳穴突突跳,大掌握上柔软,强势回吻她。
再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祁肆将她按进怀里,哑声:“行了,别再胡闹。”
“明天带你到处逛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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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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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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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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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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