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察觉到头顶一道幽怨的目光,徐清蝉打了个寒噤,放下果盘,对上杨婉婉向下的嘴角。
失笑地反应过来,“不是有联系方式的吗,随时可以发消息,你也知道我家在哪,有空可以来蹭火锅。”
杨婉婉僵着脸,故意道:“你说的。”
“嗯,不是客套话。”
盯着杨婉婉那张美艳的小脸看了会儿,徐清蝉有点好奇地说:“你小时候应该是个很别扭的孩子吧。”
“什么?”
“讨厌的东西敢明目张胆表现在脸上,喜欢的反而容易别扭,不会说出口。”
杨婉婉扬了扬下巴,“我才没有喜欢你。”
“我说的是穆修泽。”徐清蝉撑着太阳穴,慢悠悠道:“你自己不觉得吗?”
杨婉婉倒很坦荡,“没有,我跟他在一起时很坦诚的。”
几乎是一颗少女的心都展现在他眼前,姑娘的喜欢是纯粹而热烈的。
她确实是个别扭的人,从小就是,但在爱情这回事上,初恋就开了智,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真诚毫不遮掩。
一直在暗暗鼓励自己慢慢改变,想得到一份圆满的爱情。
“不是所有的初恋都能走到最后,也不是所有的真诚都能换来真心,少不更事,谁年轻时还没遇到几个人渣,幸亏后来醒悟了。”
她第一次尝试改变自己别扭的性格,为了给喜欢的人好的恋爱体验。
可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想着跟穆修泽的交易,徐清蝉说:“我明天就走了,今晚要不要聊聊天?”
杨婉婉默看她三秒,动唇,“不是卧谈会我不聊。”
“卧谈会?”
虽然徐清蝉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但也知道普通女孩子读书时都会在寝室谈些知心话。
她拉开自己床的被子,“可以,关了灯更有氛围。”
“卧谈当然是要睡一张床更有意思。”杨婉婉示意自己那张床。
她知道徐清蝉不习惯跟别人睡,但她偏要提这个要求。
果然,对方犹豫了好一会儿。
最终点头,“好。”
两个女孩子能睡在一个被窝聊天时,这两人的友谊也就成了。
“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和穆修泽分开的?我觉得他人不错啊,对你也很上心。”
“那是现在,他以前是京圈里出了名的散漫不羁,还花名在外。”
“那他变化还挺大。”
黑暗里,低悦声音娓娓道来,“不过他那副皮囊是真的漂亮,那时候还是小女孩,看见这种内敛漂亮,又带着若有若无危险的男人,很容易就动心了。他刚跟我在一起时不太认真,好像同意跟我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有点后悔了,我也能猜到,他知道我是学生后觉得麻烦。
我装作没察觉,其实心里很慌,想着好好表现,让他发现我的好……差距挺大的,那时候我们,我是清贫学生,他是有权有势很多人想巴结的贵公子。明明一开始就不对等,怎么可能走得远,太天真了。在一起两年,他对我的那些耐心我以为是爱,最后却落了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他出轨了?”
杨婉婉翻了个身,“大四上学期,我姥姥去世,那段时间他刚好出差法国,我明明那么难过,还怕他担心没告诉他,结果在新闻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她冷哼一声,“哪是出差啊,原来是带着情人去参加电影节,一个周,整整一个周才回来,我怀疑媒体的真实性,亲自跑到机场接他,看的真真的,姜渠披着他的衣服。
说来可笑,除了悲伤和愤怒,我还很慌,都不敢质问他是不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怕揭穿后就只能分手。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啊,讨厌卑微的自己,硬着一口气跟他赌气,希望他哄我关心我,他一如既往的从善如流,明明看出我的情绪,却都不问问我怎么了,他的耐心和陪伴像施舍。”
徐清蝉:“会不会是他不善表达?有些男人的爱情观是很理性的。”
“难过的时候都不能逗自己开心的男朋友,这样的恋爱有什么意义?等你以后谈了恋爱就知道了。”
“分手的导火索也是姜渠?”
“不是,”杨婉婉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声音落寞,“我不小心听到他的朋友们说,他跟我在一起的初衷不是谈恋爱,穆修泽,他一直都把我当情人。怪不得谈恋爱时他从不吝啬给我花钱,可笑我当初听了些鸡汤,还以为男人愿意花钱是真的喜欢我。”
“他当我是什么人啊穆修泽,”她嗓音带了丝哭腔,“他跟别的女人传绯闻我可以当做是媒体虚张声势的炒作,但他糟蹋我的感情,这是我的底线和尊严。仔细想想,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像极了金主,心情好就对我多点耐心,心情一般都不会想起我来,经常给我买包买首饰,看我被别的男人搭讪也不吃醋,20岁生日他就跟我上床,我提分手他一句挽留都没有,这不是情人是什么?看我像只小狗一样围着他,捧出真心展示给他,他应该得意极了。”
20岁就把人小姑娘给睡了,穆修泽属实有点狗啊,怪不得杨婉婉现在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
“会不会有些什么误会?”想了想,徐清蝉换了说法,“不过我看他现在对你的态度挺真诚的,他应该后悔了,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
带不动,穆修泽自己捅的篓子造的孽。
杨婉婉深吸一口气,“你怎么这么香?”
一点不夸张,真的很香,温温淡淡让人难忘的香。
“我的沐浴露……”
徐清蝉话音顿住,黑暗里眸子一眨不眨。
刚刚。
杨婉婉。
摸她的胸!
原以为她是无意碰到的,结果一秒后那只爪子胆大地捏了捏浑圆下围。
嘴里嘀咕着,“比看着大,不错,都快赶上我了。”
“手感也不错。”
流氓啊流氓。
徐清蝉拦住她的手,“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祁肆?”
杨婉婉语气兴奋,“我收回之前让你不要以卵击石白费气力的话,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在不动心的前提下,他那副肉体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成年人嘛……”wWW.ΧìǔΜЬ.CǒΜ
叭叭不停的小嘴被人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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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有一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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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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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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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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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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