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起动,手和脚上的镣子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白璇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墨堔哥哥的副人格,连白天,都能出现了。
而且……
墨堔哥哥到底去哪了?
他真的消失了吗?
白璇晃了晃头,不,不会的。
墨堔哥哥不可能会消失的。
一定是那个副人格在说谎!
墨堔哥哥他只是暂时把身体的主导权让给他而已,才不是消失了。
白璇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枕在了膝盖上。
她的情绪很低落。
她无法安心下来。
哪怕心里不断的安抚自己,墨堔哥哥并没有消失,墨堔哥哥还会回来的。
可她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恐慌。
墨堔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璇蜷缩着身子,手抱着膝盖,头趴在手着,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小娃娃,可怜极了。
他的眸光深了深,迈步走了进来。
白璇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循声望去。
看到墨堔的第一眼时,她还以为是看到了她的墨堔哥哥。
但是很快的,她的眼神就失落了起来,这不是她的墨堔哥哥,这是副人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分辨出来,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可她偏偏,就能认出来两人的不同。
平日的墨堔哥哥虽然很邪魅,也很带着侵略性的气势。
但是副人格的相对来说,更显得旺盛一些。
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在白天出现过,他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异常孤独和黑暗的感觉。
而且,墨堔哥哥穿紧身裤子时,很喜欢卷起一边裤腿,让两边不一样,给人一种叛逆性的痞气感。
但是显然这个副人格,不喜欢,他的裤腿都整齐的摆放着,没有卷起来。
其实她也就见过他这么几次,每一次见他,都差点被杀。
也难怪她对他印象太深了。
白璇看着墨堔,举起自己的双手,一双剪水秋眸尽是控诉的泪光,“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这样铐着我?”
墨堔端着吃的放到床头,尔后爬到床上,将双手和双脚都给铐着的她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埋头在她的发间,像小狗似的,嗅了嗅,他声音幽冷中带着让人窒息的孤独,“因为你不乖。”
“我不乖?”白璇闷闷的看着墨堔,实在不明白他所谓的她不乖,是指什么?
白璇挣了挣身子,“墨堔哥哥,你赶紧放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即便她此时是生气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柔柔的。
白璇明知道知道他不是认识的墨堔哥哥,却还是改不了口,还是和之前那般喊他墨堔哥哥。
其实,白璇觉得,他也是墨堔哥哥,是墨堔哥哥的身体的另一部分,他们本来就不分彼此。
何来不是一说。
所以即便他性格偏激黑暗,她却还是对他怨恨不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放。”墨堔把玩着她手上的手镣,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
“小白,你是我的,你要时时刻刻都待在我的身边。”
他在她耳边,犹如恶魔般低语。
对于墨堔的这个理念,白璇感到寒毛直竖,她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墨堔哥哥,我是个人,不是宠物,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边的。”
其实白璇更想说,就算是个宠物,也是有私人空间的。
但她见墨堔的表情明显暗沉了下来,她想起自己昏过去被他折腾的画面,最终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她以前不怕墨堔哥哥。
可是现在。
她怕。
因为他会用他特殊的办法,来欺负她。
她真的怕。
她现在的腰,都还是酸痛的。
“那又怎么样呢?小白,只要我想,我可以锁你一辈子。”
墨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偏激,有多变太,他只知道。
她是他的,就该每天和他在一起。
以前他习惯一个人待在黑暗里,不曾尝试过光明。
可现在,他已经开始贪婪,如果他还要继续回到黑暗里,他一定要拖着小白一起!
孤独,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不再孤独时,却又要回去承受孤独。
“什么?”白璇顿时惊骇的瞪大了眼,她下意识偏头去看墨堔,“不可以,墨堔哥哥,你不能这么做,我要是不去诊所,海岛那些没钱去大医院看病的老人家,该怎么办?”
“那就不看。”墨堔说。
白璇瞳眸蓦地扩大,似乎想不到这种话竟然出自墨堔之口,她的眼底氤氲出了一层水雾,她晃了晃头,说:
“不行的。”
“墨堔哥哥,求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墨堔哥哥怎么对她,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必须要回去诊所的。
她开这个诊所,从来就不是为了攒大钱。
而是因为救人为乐。
只要能够救人,她就会很高兴很开心。
“闹?”墨堔忽然字腔正圆的咬着字,语气间带着一股明显的不悦,“小白,我没有闹哦。我说过了,你只能属于我。”
白璇听懂了墨堔的话,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泫然欲泣的垂着头,“墨堔哥哥,即便你不是之前的墨堔哥哥,但你也是他不是吗?墨堔哥哥,你知道的,诊所对我有多重要,那些人有多需要我。”
海岛有很多失去至亲的老人和孩子,他们生病了,都会到她的诊所来看病。
若她的诊所不开了,她无法想象,那些没有大人管的孩子和老人们,会不会因为没钱去大医院,而丢失他们宝贵的生命。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墨堔偏激不讲理的样子已经让白璇彻底绝望了。
她不想搭理他。
她坐在床上,哭的很伤心。
墨堔端起之前端上来的晚餐,欲要喂她吃。
白璇看着墨堔投喂过来的晚餐,微微别开了头,她哭着说道:“我不吃。”
“墨堔哥哥,你不可能一辈子囚着我的,如果我爸爸发现我不在诊所,一定会来寻我的。”
白璇试图和墨堔讲道理,试图让他知道,他是不可能一辈子囚禁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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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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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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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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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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