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的,司暮寒,即便是做戏,我也会受不了的!”
也许是他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又或许是她见惯了阮天民嘴里说着有多爱妈妈,却娶了丁宛瑜这种三心二意的渣男。
她很害怕。
害怕有一天,司暮寒也会成为第二个阮天民。
爱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她不敢想象,司暮寒为了解药而去跟唐青雅周旋,真的不会湿了身。
而且唐青雅还会下药!
如此阴险的招数,实在是叫人惶恐不安。
她真的不知道。
司暮寒防得了一次,是否防得了两次,三次。
她不想他像个傻子,被人玩的团团转。
“司暮寒,你不要再去跟她周旋了好不好,解药,我们不要了,我不想你以后栽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夏夏。我不能看着你死。”
司暮寒上前将情绪失控了的阮知夏紧紧的揽在了怀里,他柔声的安抚着,
“你放心,我会小心应对的,不会让自己着了她的道的。这辈子,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碰你之外的女人。”
阮知夏趴在他的肩上,哭的声嘶竭里,“司暮寒,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想你为了解药,而去碰其他的女人。”
司暮寒想也不想的说道:“不会的,夏夏,你要相信我。”
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不然他也不会在半路上时,想到用替身替换自己去见唐青雅了。
要解药是一回事。
但是要他陪唐青雅假装卿卿我我,他也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在陪夏夏调养的这个月里,他以要陪她为由,拒绝去见唐青雅,背地里,偷偷派人前往国外,让senbo加急给他制作了一张仿真防水的人皮面具。
模型,是他的脸。
为的就是用来蒙骗唐青雅的。
好在。
昨日刚好面具回来了,他就让替身替他过去见唐青雅了。
也庆幸,他没有心怀侥幸,自己前去,不然就中了唐青雅的计了。
她竟然敢对他下药!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从天堂跌入地狱的!
他不会让她蹦跶太久的。
虽然知道司暮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想起他差点就着了唐青雅的道,阮知夏就气的不想跟他说话。
她不敢想象,如果昨晚真的是司暮寒本人去的话,是不是早就和唐青雅生米煮成熟饭?
她可以接受他在没遇见她之前,碰过别的女人,但她不敢保证,有感情洁癖的她,能够接受他在遇见她之后的身体背叛。
哪怕他也许是身不由己。
……Χiυmъ.cοΜ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阮知夏没有再理司暮寒。
司暮寒自知是自己隐瞒在先,害她误会,难过了。
他也只能没皮没脸的哄着。
最后,阮知夏留给他的结局是:一个枕头,一床被子,然后嘭的一声,
将他隔离在门外。
司暮寒一手夹着枕头,一手捧着被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老婆生气了。
不好哄。
司暮寒捧着枕头和被子,认命的到客房去了。
主卧里。
阮知夏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大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是在气司暮寒吗?
不尽然的。
她更生气的是,是自己。
气自己之前什么都不问他,总觉得他可以解决的。
一昧的享受着他的付出。
如果不是她这么一闹,得知他为了给她要解药,而委屈自己去跟唐青雅周旋的话,她日后要是不小心看到他的替身和唐青雅亲昵的画面,她还不得记恨他了。
司暮寒,你个大笨蛋。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一个人藏着。
不过……
阮知夏将脸埋进枕头里,她很纳闷。
她明明和唐青雅没有怎么接触过,她是怎么给她下的病毒呢?
而且,又是何时下的?
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怀着种种疑问,阮知夏最终不敌困意,昏昏睡了过去。
阮知夏毫无旁贷的睡着了。
而客房里的司暮寒却翻来覆去的,始终入睡不了。
司暮寒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啊。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让老婆一个人睡呢。
她一个人还不得胡思乱想啊。
司暮寒鲤鱼打滚一般的从床上翻坐了起来。
下床穿好鞋子。
下楼去玄关处那拿来了备用钥匙,然后风风火火的去‘撬’门去了。
当司暮寒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走进一看时,整个人都哭笑不得。
只见阮知夏卷着被子掉在了地毯上,头趴着地,仍旧睡得很香。
司暮寒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无奈的笑了笑,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她的睡姿,真的是无奇不有。
竟然掉下床了,还能安稳入睡,真是雷打都不动呢。
司暮寒上前抱起她,将她抱到了床上躺好。
看着她恬静的睡容,他没忍住,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然后……
“啪——”
特别响的一声巴掌声在静寂的房间响了起来。
被扇了一巴掌的司暮寒看着床上还闭着眼睛的阮知夏,有些傻眼。
她睡着了还打人?
跟老婆睡了大半年的司暮寒表示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老婆睡着了,还会打人!
而且,还是倍儿疼的那种。
司暮寒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看着明明睡着了,小手还在那挥舞着,想要打人的阮知夏,喉咙深处溢出了一声很轻的笑声,“小猫儿,乖一点。”
正在做着并不美丽的梦的阮知夏,抬手就是一爪子。
再度被挠了一巴掌的司暮寒自闭了:……
他现在十分怀疑,她可能在装睡。
但……
又不太像。
司暮寒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抓住阮知夏那无处安放的小手。
然后跟着在她的一侧躺了下来。
司暮寒将阮知夏翻了个身,与自己面对面侧躺着,然后抓着她的两只手,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位置,恰好就在心脏的上面。
闹腾了一天,加上昨晚公司真的出了事情,他忙了一宿,这会儿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沁香,他几乎一秒就睡着了。
阮知夏追的迷迷糊糊间,隐约觉得自己有些束手束脚的,好似自己被人捆住了一般,身子都舒展不开了。
这种感觉就好似有人将她抱在了怀里一般。
阮知夏不由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男人如婴儿一般熟睡安稳的睡容。
俊美的五官,如雕刻出来一般,精致的让人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老天真的太厚爱司暮寒了。
给了他一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美貌。
可惜,苍天厚爱了他这张脸,却没有给他一个一帆风顺的人生,让他历经了种种挫折和灾难。
阮知夏看着出现在自己的身旁的司暮寒,也没有感到多意外。
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过来了一般。
看着这个让自己爱极了的男人,阮知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选的男人,不管再怎么置气,此时她都得疼着。
他睡得那么安稳,那么毫无防备。
看的出来,他睡在她的身边时,是多么放松,多么的自在。
她又怎么舍得将他弄醒赶出去呢。
更何况,她的气,早就消了。
她对他,向来是没什么脾气的,哪怕上一秒还在跟他吵,跟他闹,下一秒,她就可以为他掏心肝了。
伸手抚了抚男人的脸颊,将头凑过去,额于男人的额贴上,鼻子轻轻的蹭了蹭男人的鼻尖,她傻笑一下。
缓缓阖上眼睛,安心的再次进入梦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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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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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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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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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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