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轻了好嘛。
只是这药刺激,痛是在所难免的。
司暮寒面色难看极了,却没法对宋清岚做点什么。
毕竟自家小妻子的伤还得靠她。
替阮知夏上好药,包扎好后,宋清岚凉凉的说道:“这阵子不要碰水,不要做激烈运动,以防伤口感染和撕裂。”
尤其是说到不要做激烈运动时,宋清岚的语气极其重。
像是一字一顿的咬着说出来的。
阮知夏听了,脸不争气的红了。
她和司暮寒还没突破最后一步呢?
什么激烈运动,是不可能的啦。
司暮寒倒是面不改色的回了句,“还有吗?”
宋清岚见司暮寒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觉得很是无趣,摆摆手,直接起身,“没了!我还有下一个病人。我走了,你们夫妻慢慢聊。”
说罢,便推着医疗小推车,离开了病房。
……
在医院住了一天。
阮知夏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再住下去了,便让司暮寒带她回帝菀。
司暮寒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受不了阮知夏的两眼水汪汪的哀求,最后还是决定带她回家养伤。
回到帝菀后。
阮知夏发现司暮寒又生气了。
不,应该说,从她受伤后,司暮寒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还不理她。
她很是无语,她受伤,他也生气,他这个人,可真是奇怪极了。
司暮寒在书房里,抽完里一根烟又接着抽一根。
他是个没有烟瘾的人,可烦躁的时候,就喜欢抽上几口。
之前在医院听到宋清岚那半开着玩笑说他和阮知夏八字不合时,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他发现,认识小女人的这阵子来,她还真的是灾难连连。
虽然第一次被鞭打,不是他造成的。
可是后面两次,都是因为他。
上次误会她,导致她受着脚伤离家出走,差点没被冷死在外头。
而这一次因为他,害的她被子弹打中。m.χIùmЬ.CǒM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她手,不想让她离开他。
他自私的想要拉她下船,却又没能保护好她。
司暮寒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
关阎进来的时候,被满屋子的烟味给呛到了。
他惊讶的看向司暮寒,少爷何时有那么重的烟瘾了?
既然躲在书房里抽烟。
司暮寒手里夹着还未燃尽的香烟,嘴里吐着烟圈,问关阎,“查到了吗?”
关阎摇了摇头,“只查到那些人都是道上混的杀手。至于是谁出钱雇佣他们的,暂时没有查到。”
接着他又说:“不排除跟二爷,又或者是当年害您的人有关。”
司暮寒敛了敛眸,眸光晦暗不止,“给我查!不管是我二叔,还是当年的幕后主使者,给查清楚了!我不想再坐以待毙!”
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生活。
才能给那个小女人安逸的人生。
“是。”
关阎点头,退了出去。
关阎走后,司暮寒再度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书房里的烟雾朦胧里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他神色晦暗莫测,微抿的唇透露着他的心情不佳。
他始终猜不透,除了他二叔,到底有谁那么想要至他于死地?
他自问先前的自己做事低调,从未与人交恶,可偏偏惹来了杀身之祸。
对方到底是谁?
这个谜团从他苏醒过来,就一直困惑着他。
……
阮知夏进来的时候,看到某个置身于烟雾里的男人,险些傻了眼。
天啊。
认识司暮寒这么久了,她竟然没发现他还会抽烟。
满屋子的烟味很呛鼻子,她止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秋——”
阮知夏捂着鼻子,有些尴尬的看向司暮寒。
司暮寒正望着她,朦胧的烟雾遮掩了他的面孔,使她看不清他此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一种表情望着她的。
司暮寒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倩影,眉梢不由紧蹙了起来。
他将手里还没燃尽的香烟掐灭在烟盅里,伸手挥了挥身前的烟雾,转动轮椅朝阮知夏走去。
伸手将阮知夏抱到了腿上,他甚是不悦的说道:“不是让你没事不要乱跑?”
阮知夏揽着他的脖子,努了努嘴,“一点小伤而已,至于嘛?”
真是的,别搞得她好像动了什么大型手术一般嘛。
尽让她躺床上,她还不得疯掉啊!
“闭嘴。”
司暮寒面色阴冷,对阮知夏那风轻云淡的语气,极其的不满。
她为了自己受伤了,这是他生气的一点。
没有保护她,反而让她受伤了,这又是他生气的一点。
总而言之,他就是看不得她受伤。
对他来说,只要她掉了一根毛发,都如同剜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在意她了。
阮知夏被呵斥的有些委屈,小性子顿时就起来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都受伤了,他还凶她!
真真是讨厌死了!
阮知夏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发的不想坐司暮寒的腿上。
挣扎着便要下来。
司暮寒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身子,因为担心她会牵扯到伤口,语气不由急了几分,声音也大了些,“别动!”
“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他太宠着她的原因,她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发起脾气来,那就一个任性。
阮知夏不停地在挣扎着,生怕她会弄伤自己,司暮寒不得不安抚道:“乖,别动了好不好,等下牵扯到伤口了,会疼。”
阮知夏闻言,倒是安分了下来,却依旧生着闷气。
她心里堵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喜欢上他的原因,她竟变得越发矫情了。
只要这个男人对她稍微凶一点,她心里就委屈的不行。
明明一开始,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她竟受不了司暮寒对她的不温柔。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她也是呢。
阮知夏很是鄙夷这样的自己,活了二十年,曾经受到那么多的不公平和不好的待遇,她都没哭过一次。
可自从遇见这个男人后,她发现她就泪囊发达了,动不动就掉眼泪。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情绪低迷,司暮寒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伤口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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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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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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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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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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