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还在喋喋不休,陶月月四周看了看,拿起一个相框,上面有老头和一位知名导演的合影,背景正是这面墙,很清楚地拍到了那把丢失的刀。
和之前猜想的一样,刀并不长,是一把肋差,长身约40厘米。
陶月月先用手机拍了一下,然后拿到王冰看。
老头发现了陶月月的小动作,伸手过来夺,喝道:“别动我照片!年轻人真是没有教养,谁允许你乱碰了!”
“真是对不起!”陶月月把照片放回,“老先生,那把刀,我们怀疑落入了某个凶手手中。你珍藏的爱刀被拿来杀人,不觉得是糟践东西吗?”
老头瞪着眼睛看陶月月,说:“一看你就没什么家教,我女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去国外留学了……”
他又开始打岔,几人听得都烦透了,陶月月直接打断他:“你认识那个人!”
“滚尼玛的!”被打断的老头直接怒了,“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几个人跑进来就问,有点礼貌没有,也不打听打听,我霍某在城南这一块的名声!”
方野感到很无奈,软硬不吃,说了几句赔礼的话,然后对三人说:“我看先撤吧!有证据再说!”
退出屋子,大伙一阵气馁,陶月月说:“他肯定把刀送那个人了,否则这样的宝贝丢了,怎么会不报警呢?”
方野说:“你没证据,就算来硬的也没用。”
王冰说:“那要不,我们先向周围邻居打听打听消息?”
方野叹息,“先问问看吧!”
他们拜访周围的邻居,邻居说老头姓霍,脾气挺怪的,整天就呆在这里擦他收藏的刀。
霍老以前是做古玩生意的,捡了几次漏发了财,自打老伴去世之后,他开始痴迷收藏各种刀具。
什么东洋刀、龙泉刀、大马士革刀,他家里都有,每天就研究这些,已经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听说前几年还有一位大导演专门上门拜访,请教一些这方面的知识。m.xiumb.com
有一回一个小孩溜到他屋里,出于好奇碰了一下刀架子,老头喋喋不休地骂街,把小孩骂哭了。
小孩家长过来评理,老头又逮着家长又是一通骂,反正甭管是谁,碰了他的刀就是不行,“爱刀如命”大概就是如此吧。
邻居说:“他就一怪老头,我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也就这附近的一些老人和他见面打个招呼,但关系也一般般。”
陶月月问:“那他家人呢?”
邻居说:“他没有家人,过年都是一个人过,也怪可怜的。”
陶月月不解地说:“他不是有个女儿,在国外留学吗?”
邻居摇摇头,“不知道!”
后来又问别的邻居,关于霍老先生的女儿,有人说嫁到国外了,有人说和霍老闹掰断绝关系了。
王冰问她在哪留学,邻居说:“好像是德国吧?”
天色也不早了,方野说:“今天就这样吧,这案子有的查,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王冰一阵无力地说:“当年那个被凶手救过的女孩要是肯开口,我们也不用绕这么多弯子了。”
方野说:“听去找她的警察说,那女孩不愿意‘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你们觉得凶手是正义的人吗?”
陶月月说:“正不正义我不知道,但拿刀把人头砍下来,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绝对是铁石心肠的危险分子。”
王冰说:“法律是稳定的,人是不稳定的,任何时候,正义都不该以暴力的方式来表达。”
“可以!”方野点头,“你们有这样的觉悟很好,我们一定要抓到他!不要想太多!”
陶月月打趣说:“方队长,我怎么觉得想多的人是你呢?这样的案件又不是头一回发生在龙安,我可从来都是,一丝一毫的动摇也没有过。”
方野皱眉,“胡说八道!”然后带着小冯走了。
陶月月直接回家,叫了份外卖,看执行者搜集的一些资料。
目前没控制起来的三名苏醒者,特征和凶手一点也不符,执行者悄悄观察过,他们似乎不太像人类观察者。
陶月月弄了张地图,把所有出现信号的点标出来,这是她自己的调查。
眼下,拼图还不完整,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
吃点东西,随便上上网放松一下心情,这时王冰发来消息:“月月,我查到一条新闻!”
然后一条新闻链接发过来,点开一看,是十几年前德国某大学一名霍姓留学生失踪,后经警方的重重调查,发现被其德国男友杀害,藏尸在公寓顶部的水箱里面。
陶月月有点印象,当年这案子挺轰动的。
王冰又发来一张照片,“这是受害留学生的信息,你看,是不是有点像霍老先生的女儿?”
陶月月回复:“有这么巧吗?”
王冰说:“你稍等一下!”
稍后王冰发来霍老先生的户口信息,上面显示老伴去世,女儿霍妮去世。
此前黑客小组向陶月月汇报说,没查到霍老先生近期身边有人去世。
他的女儿十几年前死于非命,这会不会是他把刀送给凶手的原因?
王冰在分析这件事,陶月月说:“我来例假了,明天早上我晚点过去。”
王冰回复:“你这个月提前了?多喝热水。”
陶月月回道:“谢谢关心,我早点睡了。”
陶月月当然是骗他的,第二天一早换了一身低调点的衣服,来到霍老先生的住处附近,找了一家早点摊,要了豆腐脑和油条,慢慢地吃。
一会功夫,霍老先生慢悠悠地走出来,跟几个老头打招呼,坐下来吃早饭。
陶月月立即结了帐,去了霍老先生的家,她还特意买了一包上好的茶叶。
老头吃东西就是慢,估计等了一小时,霍老先生才回来,一看见陶月月站在门口,眼神瞬间戒备起来,说:“是你?”
陶月月微笑说:“昨天多有得罪,今天我是以私人身份过来拜访的。”
霍老先生摇头,“我不欢迎警察,打听事情,还是省省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陶月月说:“这个送给您,一点心意。我等您挺久了,进来喝杯水好吗?”
霍老先生皱眉,说:“喝完水马上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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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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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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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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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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