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沉吟着,“也许这个谜面要读很多次才能知道谜底,我去一趟吧,查清楚。”
方野说:“让王冰跟你去。我们这边继续调查其它死者。”
于是二人马上订了机票,上午就出发,下午三点抵达常沙,直奔出事地点。
现场当然已经来了警察,正在检查尸体,搜集物证,一副忙碌景象。
陶月月亮出证件,对负责的警官说:“这案子我们正在查,怀疑是一起连环杀人。”
“连环杀人?跨省作案?”
“不是……”陶月月看向烧焦的电脑,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在场之人都惊呆了,不少人说:“这怎么可能!”
陶月月看着这家不大的公司,心想要不要就此把游戏关停,但始作俑者是“工匠”不是游戏,如果“工匠”转移到其它游戏中杀人,后果不是更严重。
“人生在线”只是一款正在测试,人数还不多的网络游戏,所以现在全国受害者加起来,也才十多人。
陶月月决定还是调查完这边再说,她对负责的警官说:“请你们协助特案组,特案组会付一笔协助调查的报酬。”
对方说:“什么报不报酬的,都是警察,发生这样的离奇命案,一起查吧!”
“发现尸体的人在哪?”
“那个房间休息呢。”
陶月月和王冰走进房间,正坐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小伙一激灵坐直身子,说:“你们来啦?真够快的。”
陶月月说:“你怎么知道打电话的是我?”
小伙眼珠转了一下,“呃,我听到你在外面说话了,你声音还挺好认的。”
“说说情况吧!”陶月月拉把椅子坐下来。
“我早上一到单位就看到小赵趴在工位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睡着了,结果拿手一碰,发现……他倒了。我吓坏了,又看见电脑主机烧了,以为是漏电,去拿一个拖把把电源给拔掉的。后来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响,就接了电话。”
“之前呢,他有没有提过这件事?”
小伙想了想,“小赵这两天好像有点反常吧,以前他挺认真负责的,这几天突然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来了单位就一个人闷头坐着,另外之前他很爱干净,衣服三天一换,但这段时间衣服一直没换,感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什么刺激?”
“非要说的话,我听人说,他不久之前失恋了。”
“失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不是,他谈了好多年的女朋友,快结婚了,但是拿不出女方家要求的彩礼。一开始小吵,后来大吵,拖了半年之后终于不欢而散,感觉他挺受打击的,那天跟我出去吃饭,说了一堆消沉的话。”
陶月月暗忖,难道说,这个客服是有意寻死,才主动去试那个“灵异传说”。
方野已经得出“人为”的结论,可常沙这么远,又是游戏公司里的客服,凶手要怎么实际远距离杀人。
陶月月看向王冰,喃喃道:“查下电脑。”
王冰说:“电脑烧成那样,查不出东西的。”
“查其它的。”
“哦,我懂了。”
二人就此离开,小伙问他可以回家了吗,今天出这事,单位是不上开工了,他想回家休息。
陶月月说:“可以回去,不过留个联系方式,另外你的指纹、DNA也要采录一下,这是协助破案。”
小伙回答:“他们录过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客服自己注册,也要留下身份信息吗?”
“肯定了,得走正当注册流程。”
“谢谢。”
出来之后,王冰查这里每台电脑的后台日志,假设真有某种杀人程序,把它比作炸弹,凌晨四点穿过空气墙就是引爆炸弹,那么炸弹一定是预先埋在电脑里的。
这里每台电脑都运行过游戏,加上刚刚有人死掉,显然是符合条件的。
陶月月在旁等着,有点忐忑,稍后王冰说:“没有发现被人入侵的迹象,除非对方入侵完,修改了日志。”
“这招很容易吗?”
“就算犯罪之后抹干净指纹一样,想做到完美很难。”
“那……游戏源代码可以查吗?”
“这太难了,几十万条指令呢,况且我又不懂游戏。”
“说吧当我没说。”
陶月月手机响了,看见是梁超打来的,便走到阳台接听,梁超说:“老板……”
“别喊我老板。”
“呃,陶小姐,你叫我设计那个‘电脑放电杀人’。我跟你汇报一下吧,首先以电脑的功率杀不了人,如果说一定要让电脑放电杀人,那一定要安装一个额外的放电装置,我设计了一种U盘,比如说让电脑触发某个行为,它就会放电,事后呢也好回收。”
陶月月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没想到这招。
陶月月急切地问:“理论上可行吗?一个U盘要怎么放出这么大的电量。”
梁超说:“准确来说它不是U盘,是一个外部装置,最先进的航空电池使用U型蓄电槽,设计到像香烟盒这么大的话,是可以射出足以杀人的电量。但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电脑肯定报废,电脑里面的金属太多了,再说这个装置的话得放在后面,电流是通过主板过去,打中前面的人。”
梁超提出的设想完美吻合了这案子的种种特征,如果是个U盘的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既然一定在凌晨四点触发,凶手可以提前几个小时,甚至白天就把U盘插在那里。琇書蛧
“陶小姐,陶小姐?你在听吗?”梁超在电话里喊。
“你真是个天才!”陶月月称赞道。
“呃,这种才华还是不太好吧……你要我设计出来吗?”
“要多久能造出来?”
“我现在只是有一个构想,这东西一定非常精密,要花很多人力物力,我想得有小半年。”
陶月月点头,“行,我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这个设想不要告诉任何人,是犯罪哦,我回头给你奖金。”
“是吗?还有奖金……”梁超很高兴,“好的好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陶月月跑回去,对王冰说:“我有重大发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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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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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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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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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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