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问方野:“怎么突然把他抓回来了?”
方野把一个小袋子扔在桌上,里面装着一些类似邮票的东西,陶月月认出来这是新型犊品LSD,一般都是做成这种粗糙的小邮票,只要含在嘴里就会生效。
据说这玩艺最早开发出来是当吐真剂的,后来意外发现有强烈致幻效果,于是开始在民意私下买卖。
“从哪弄来的?”陶月月问。
方野说:“我们跟着这家伙,他悄悄和一个小伙接头,把这个交给了对方,那个小伙我们也抓了,扔在另一间拘留室。”方野拿起桌上的两部手机,“这是他们的手机,上面有打款记录。”
王冰拿起小袋子瞅一眼,说:“这小邮票不是整张,是四分之一,这一袋值2000块?真是夸张!”
方野说:“审吧,先审那个小男孩。”m.χIùmЬ.CǒM
方野和陶月月来到另一间拘留室,小男孩瘦瘦巴巴的,神情非常怯懦,看见警察进来吓得一哆嗦,方野把小邮票放在桌上,问:“为什么购买这个?”
小男孩结结巴巴地说:“收藏……”
“收藏这东西?”
“这是……珍贵版邮票,买来就是……收藏……我替朋友买的。”
“哪个朋友?”
“他……他出国去了。”
方野冷笑,“这些话是有人教你的吧?学的还不利索!这东西是犊品,你心里是清楚的,都来这儿了,撒谎只会增加你的罪名,还是坦白从宽吧!”
小男孩害怕得不行,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警察叔叔,我头一回买。”
“每一个购犊被抓的人都这么说,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小男孩彻底崩溃,哭着说:“我朋友托我去买的,准备在一块玩,我也就试过几次,真的!那些钱也是几个朋友凑的,我哪有这么多钱呀!”
“你怎么会认识这人的?”
“朋友……介绍的。”
“哪个朋友?”
“大毛!”
方野翻了下他手机,确实有个叫大毛的联系人,留言说:“你搞快点,晚上有小姐姐过来,买个东西至于这么久吗?”
方野想知道的自然是关于韩望的事情,于是问小男孩:“和你一起被抓的人叫什么?”
“韩哥。”
“真名。”
“我不知道,大毛就管他叫韩哥。”
“你们是第几次见面?”
“第二回,以前是大毛带我见他的,在一家夜总会吧!”
“哪个夜总会?”
“星星夜总会。”
陶月月瞅了一眼方野,这正是发生命案的地方,方野继续问:“在那里卖这东西的,除了韩哥,还有谁?”
“呃……好像还有一个叫壮哥的,我没见过壮哥,上回去就见到韩哥。这回几个朋友要玩,凑了点钱,我就打电话给韩哥约在小巷子见面,哪知道你们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小男孩瑟瑟地瞅了二人一眼。
方野递个眼神,和陶月月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之后方野说:“我猜的没错,韩望和方壮壮确实在夜总会搞一些猫腻。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吗?方壮壮是做高利贷的,这些吸犊的人都是潜在客户,放贷和贩犊的人搞在一起,以前也有过。”
“直觉真是敏锐。”陶月月称赞道,“所以你觉得,是韩望和方壮壮有利益冲突,所以杀人?”
“先问问再说,准备一下。”
“我准备好了。”
“走吧!”
二人来到韩望所在的拘留室,被晾了半天,终于有人进来,韩望笑嘻嘻地说:“可算有人来了,等死我了,哎哟你们有事就直说嘛,我又没做亏心事,肯定是知无不言的。”
方野冷笑一声坐下来,先是询问了基本信息,然后询问犊品的事情。
“警官同志,这里面有误会,容我慢慢道来……”
韩望涎着脸开始编故事,讲这个东西是路上捡到的,问是谁的,那个小男孩说是他的,韩望以为是什么珍贵邮票,就索要了两千元当作拾金不昧的好处费。
方野听得一阵无奈,全过程都是他和小冯亲眼看见的,真敢胡说八道。
陶月月暗想,对付这种人,果然还是江夏的那位私家侦探的手段更方便一些。
方野说:“钱货都在这里,证据确凿,你编的这些故事,希望到时候法庭也相信。”
韩望笑道:“是真事。”
方野感到头疼,这个核桃太硬了,这时陶月月说:“你认识方壮壮吗?”
韩望装傻充楞,“方壮壮是谁呀?”
“要不要我们拿出一些证据帮你回忆一下你这个朋友。”
“我朋友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1月1日晚上你在哪?”
“在家呀,不信你问我女朋友。”
“你知道方壮壮死了吧?”
“啊?他怎么死的?”韩望的惊讶无意中暴露出他认识方壮壮的事情,吓得赶忙捂嘴。
陶月月小声对方野说:“放视频吧!”
“那视频不一定是他。”
“我有办法。”
“好,你来吧!”
陶月月离开了一会,稍后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播放凶手出现的监控,韩望勾着脖子看得一头雾水,待视频播完,陶月月问:“你穿多大码的鞋?”
“44码。”
“哦?杀害方壮壮的凶手,穿的也是44码鞋。”
韩望吓一大跳,“警官你在说啥!什么杀害方壮壮,我那天压根没去过夜总会呀!”
“这个监控怎么说?”
“监控不是我呀!”
“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算了,你也甭说了,我们直接申请搜查令,去你家搜证据吧!”
韩望害怕至极,拼命摆手,“不不不,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乱栽赃!”
“说实话,你们什么关系。”
“我……我们一块做点小生意。”
“什么生意?”
韩望额头上汗津津的,视线不停地扫过桌上的小邮票,陶月月拿起来问:“‘小生意’指的是这个吗?”
韩望欲言又止,陶月月说:“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们已经有结论。”
韩望赶紧开口,“我没有杀人啊,我和壮壮做小生意做挺好的,我出货,他搞渠道,合作都好久了,我为什么要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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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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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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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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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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