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陶月月也是一阵兴奋,“你们现在在哪?”
“在……胜利桥一家音响店附近。”
“要把人带回来吗?”
“不,方哥说观察一下。”
“又是盯梢!”陶月月叹息,方野怎么这么喜欢这种方式。
电话里传来方野的声音,“这小子很可疑,但我们现在也没证据,总不能用一段推理来指控他吗?先观察一下再说!”
“要不我过来吧?”
“也行,随便啦。”
陶月月告诉婴宁要出门,换上衣服便离开指挥中心。
元旦以后,气温感觉还有点回升,好像今年龙安不会下雪了,临近年关,人们也变得行色匆匆,筹备着考试和年终总结。
陶月月来到胜利桥,寻找了片刻,发现了方野的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她发个短信说自己到了,王冰回复道:“上车吧!”
陶月月走过去,进到车内,车内开着暖气十分温暖。
“在盯谁呀?”陶月月问。
“等一会,马上就来了。”王冰望着一家音响店。
方野递来手机,警务通上显示一个叫韩望的男子的个人资料,他说:“这人是方壮壮的前同事,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有趣的是,二人经常来往,一般都是方壮壮来韩望的店里。这家店就是他的。”
陶月月递还手机,“你们找他了吗?”
“没有,你看到他的体型就明白了。”
这时一个很壮的男子走出来,目测身高和方壮壮非常接近,他左看右看,然后点根烟,并掏出手机,方野说:“准备!”
王冰立即支起远程窃听设备,经过调整之后传来对方的声音——
“张哥,晚上去哪玩呀!”
“这两天家里装修,就不出来了。”
“呵呵,准备叫上你和小五出来喝酒的,那改天吧!”
“我听说壮子最近出事了。”
“被人做掉了,不知道谁干的。”韩望用遗憾的口吻说道。
“道上的人?”
“不清楚,警察还在查……”韩望朝车的方向望了一眼,从眼神看应该没发现什么。
电话里的人说:“警察找你了吗?”
“还没,我跟这事又没关系。”
电话挂断之后,方野说:“不要紧,耐心点,肯定能听到什么。”
陶月月说:“如果真是身高相仿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可疑。”
王冰说:“案发当时他去了某宾馆,有身份证记录,我们之前去查了监控,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去过。另外他的卡上隔三差五就有一笔钱打进来,是方壮壮打的。”
方野说:“我怀疑他和方壮壮之间有什么交易,存在利益关系的话,就有可能有矛盾。”
“好吧,你的思路我不否定,不过你们打算盯多久?两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换班?”
“不要紧的,这种活儿轻轻松松。”
陶月月闲着没事,躺在后排玩手机,天黑以后,韩望叫了外卖在店里吃起来,然后来了一个打扮风骚的女子,韩望和她有说有笑,稍后韩望离开,开来一辆豪车,方野说:“查下车牌。”
王冰查了一下说:“是他自己的车,他名下还有三辆车。”
“一个小老板未免太有钱了吧?”
韩望带上女子走了,方野怕直接跟踪会暴露,联系局里的技术人员追踪韩望的手机信号,然后跟了上去。
那辆车行驶了有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家水族店,方野也把车停在附近,韩望似乎只是在买观赏鱼,他和这名女子举止亲昵,感觉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稍后韩望又驾上车,一路跟踪,发现二人去了一家酒店,并开了房间。
三人在外面看着,半小时没见韩望出来,大概也知道在里面干嘛,陶月月说:“撤吧,今晚大概不会出来了。”
方野却说:“不着急,再看看。”
陶月月说:“对了,我想查一下贺娟和那三个小伙是不是认识。”
方野问:“因为贺娟替他们撒谎吗?”
“不全是。我注意到贺娟的身世,父母离异,和这三个小伙很像,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早就认识。对了,夜总会的监控我看完了,没发现我想要的内容,但是好像看见了凶手的身影。”
方野指指酒店,“像这个人吗?”
“我不能肯定。不过看韩望这个体格,把方壮壮从外面带到小巷里面,应该也可以轻易办到吧?”
“也可以查查韩望和这三个小伙是不是认识。”
王冰突然说:“韩望店里卖的音响,和许乐家里的似乎是一个牌子。”
“啊?你确定吗?”
“确定啊,因为我以前也玩过一段时间音响,认识几个牌子。”
“五个人串通作案……”方野沉吟,“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很有难度。”
陶月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们怀疑韩望是凶手,为什么不查查昨天早上他在哪?”
方野点头,“你提醒的是,明天就查。”
陶月月实在是累了,就先走了,方野叫王冰送她一程,可陶月月不愿意,自己打了辆车。
隔日一早,王冰和方野很晚才来上班,看王冰的样子,昨晚想必是熬了很久,方野倒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来到指挥中心之后,先锻炼了一会。
陶月月问:“昨晚有什么发现吗?”
“哪有这么快的……韩望和女朋友在酒店呆了一宿,我们是凌晨一点才回去的。”王冰打个大哈欠,“对了,贺娟死亡时,韩望的不在场证据查不到,看来还是得问本人。”
方野说:“这家伙是个混子,有过几次寻衅滋事的前科,是个老油条,直接传询意义不大。先查明他和方壮壮之前的关系再说,我敢肯定有猫腻。”
陶月月说:“我一直纳闷,方壮壮的家离夜总会挺远,为什么频繁地去这家夜总会,会不会有什么犊品生意在里面?”琇書蛧
方野说:“韩望也频繁去那家夜总会,我早上联系了那边的警察,查了他的停车场记录。”
“案发当天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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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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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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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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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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