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目前唯燕明的部队所有,在之前的战役中他们也少量的用过。
在一片茫然且激动的“萨满神显灵”的祷告声中,叶玙等人已经神色骤变,飞快地整理军队,往王宫而去!
半途上他们碰上同样领兵赶往王宫的努尔阿洪,努尔阿洪惊疑地盯着他们:“王宫上空的异动,是怎么一回事?”
叶玙来不及解释,边赶路边道:“是我们军队的急报!必然是王宫出了变故,柳空绿带的那些兵我怕不够!”
努尔阿洪紧随着他们,然而并未放松警惕。叶玙虽然答应给他们帮忙,毕竟是异国人,率领如此众多的士兵贸然要闯王宫,努尔阿洪不得不防。
军队闯进王宫,一路深入,终于看见柳空绿带的队伍在和密密匝匝的暗卫对抗。
叶玙尚不知晓暗卫是哪一股势力的人,然而努尔阿洪已经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顿时明白那是阔孜巴依的人。
阔孜巴依对待他们向来温驯顺从,努尔阿洪也非常信任他,看到这个场面,马上以为是宁军试图借他们内忧外患之际对他们的王族不轨,顿时齐刷刷地亮出了长刀。
叶玙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努尔阿洪带着军队举着长刀怒视着他们,顿时一个头顶两个大!
他还不知道努尔阿洪误会他是不轨之徒,反而以为是努尔阿洪和他人联手策划的这一场宫变。
眼看两支军队兵戈相向一触即发,突然阔孜巴依的暗卫看到努尔阿洪等人的士兵,上去就捅死一个,努尔阿洪被这变动搅得一怔,暴怒道:“你们不长眼睛吗!我乃可汗义子努尔阿洪!”
其中一个暗卫叫道:“努尔阿洪?杀的就是你!”
努尔阿洪不可置信地吼道:“你脑子让驴踢了?!我和你家主子阔孜巴依是兄弟!”
暗卫们不说话,举刀就要行刺努尔阿洪!
努尔阿洪怒吼一声,横刀一刀劈断一个暗卫袭来的长刀,随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阔孜巴依是不是也在里头!”
暗卫啐了他一口,刹那间,手从大腿侧拔出一把短刺,狠狠地扎向努尔阿洪的脖颈!
然而他突然惨叫一声,伴随着鲜血飞溅,他的整个手掌被射穿,短刺被这冲击撞得飞了出去!
夏吾冬射出这一箭,并不停止,立刻又挽弓,朝着其他暗卫继续射箭!
叶玙朝着尚处于呆滞的努尔阿洪喊道:“努尔大人,你还不清楚吗!是你的弟弟阔孜巴依在谋权篡位!!”
努尔阿洪一拳轰碎想要行刺他的暗卫的脑袋,双目赤红,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阔孜巴依从小对我们就谦和温驯,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我要亲自去质问他!”
努尔阿洪如暴怒的雄狮一般,打仗勇武,势不可挡,在他的狂暴打发下,努尔阿洪带来的东察合台士兵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势如破竹!
努尔阿洪很快带兵把前头这批人给清除殆尽,夏吾冬想要带兵去跟,然而被叶玙一把拦住!
夏吾冬不解地看着他:“叶大人,柳大人还在里面……”
叶玙道:“你不要急!柳空绿是我的师兄,我能不去救他吗?你没有发现,这些暗卫并不是从王宫正门进来的吗?”
夏吾冬顿悟!
叶玙镇静地打量着四周:“你是猎户出身,狡兔三窟的道理你比我更清楚,这宫里只怕会有暗道,所以才能保证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潜伏进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拍了拍夏吾冬的肩膀:“咱们贸然进去,说不定会被人包饺子!我命你去找出宫中所有暗道,切断他们的来路,以及妥善处置柳空绿带来这群士兵中的伤员!”
夏吾冬立刻应道:“得令!阿端卫士兵,立刻调出两千人跟我走!”
叶玙这才带人朝着努尔阿洪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血如潺潺溪流般从剑锋上淌下。
柳空绿喘着粗气,脚边全是暗卫的尸体。鲜血几乎要淹没他的鞋底。
阔孜巴依笑不出来了,这哪里是人?这简直就是地府收人性命的鬼差!
他在暗卫的庇护下退了几步,企图远离这么一尊大杀神。
柳空绿也在强弩之末。但他咬着牙强撑着,他不能倒下,他已经造了足够的势,足以让阔孜巴依忌惮他,也就不敢对谢木谢尔贸然出手。
谢木谢尔和可敦躲在角落里,谢尔婉克孜的尸体横在他们面前不远,一双眼睛还瞪大望着天空,死不能瞑目。
可敦又惊吓又悲伤,紧紧抱着谢木谢尔不住地流泪,口中快速地念叨着祷告词。
从柳空绿把那串奇怪的东西放上天空,阔孜巴依就心知不妙,想要速战速决,然而柳空绿过于强悍的实力又不允许他的计划成真,他对这个宁人恨得牙根直痒!
柳空绿以剑撑地,他身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泊泊地流淌着鲜血,然而他的双目圆瞪如狼目,直盯得阔孜巴依寒毛倒竖!
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细密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会是谁?
柳空绿和谢木谢尔飞快地对视一眼,柳空绿无声地轻轻摇了摇头。
他无比熟悉自己的军队,以他们军队的风格,行军并不是这样的步调。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柳空绿撑起头重新盯着阔孜巴依,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神情。
柳空绿一愣,难道来者也不是阔孜巴依的人?
那些脚步声越逼越近,终于努尔阿洪雄壮高大如巨熊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阔孜巴依的神色中有一瞬的错愕和茫然,然而很快换了一副神情,惨戚戚地对着努尔阿洪道:“大哥!这个异端杀了可汗,如今还要杀我!”
努尔阿洪本来怒气冲冲地要找阔孜巴依讨个说法,然而被他这幅瞒天过海的模样骗了,怔了一下,还是强压下怒气朝阔孜巴依走去。
然而刚迈开腿,他的余光扫到了倒在地上的谢尔婉克孜的尸体,她的胸膛上横着一把短刀,分明是他当初送给阔孜巴依的新婚礼物……
尔后他看见谢木谢尔猛地挣脱了可敦的怀抱,朝他嘶声裂肺地吼道:“努尔大哥——!当心!!!”
一道劲风带着滔天的杀意朝他的咽喉袭来!
努尔阿洪顿时神色一变,一把抓过阔孜巴依持刀的手腕,同时飞起一脚踹在阔孜巴依的胸口!
阔孜巴依没想到努尔阿洪的反应如此之快,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随即被那一脚踹得仿佛灵魂都要出窍!
凶猛的冲击撞得他骤然喷出一口鲜血!
四围的暗卫想要冲上去救下阔孜巴依,然而只是被努尔阿洪锐利的眼神一瞪,便面面相觑着警惕盯着努尔阿洪慢慢朝后退去。
努尔阿洪的士兵想要接出可敦和谢木谢尔,然而可敦刚刚目睹阔孜巴依的嘴脸,难以相信努尔阿洪,死死地扯着谢木谢尔不肯被他们带出来。
柳空绿也不清楚努尔阿洪究竟是敌是友,虽然眼前一阵眩晕,然而还是死死地撑着身体盯住努尔阿洪。
直到又一阵脚步逼近,熟悉的感觉朝他包拢而来,他被人用外袍一把包住。
叶玙给他系上外袍,挡在他的身前,让士兵将他扶到军中去接受医疗兵的救治。
谢木谢尔这才瞅准了时机,挣脱可敦的拉扯,飞快地窜到叶玙的身边!
叶玙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抬起眼来看着努尔阿洪。
努尔阿洪红着眼眶,恶狠狠滴钳制着阔孜巴依,他带来的士兵已经将阔孜巴依的暗卫尽数绞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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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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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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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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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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