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有一个问题,最后的一个问题。”表小姐言辞恳切。
家丁漫不经心:“说吧”
“既然一直害怕有人会下黑手,为什么现在又要玉佩的信息?”
这一前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和做法,由不得表小姐不心生疑窦。
人之将死,总不愿意带着更多的未解之谜走一遭,所以表小姐就这样坦然的问了。
“似乎是因为我们薛家从府城搬到县城的原因吧,具体是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搬家和姑太太的绯闻相比,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家丁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夸夸其谈自己的认知
而这一幕,在表小姐的眼里是这么的丑恶。
“可惜了,生命走到最后,看到的竟然是这么肮脏的面容。”
表小姐这么想着,然后看着家丁扯出一条布,扭成了布绳,接着绕着她的脖子转了几圈……
我要死了吗?
表小姐默默的闭上的眼睛。
她之前被家丁抓住机会趁机撞倒在地,已经浑身都疼,动一下都吃力的紧。
她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
而家丁明显也看出这一点,所以几乎毫无防备的接近她。
娘,我来了……
这边才认命,那边只听到家丁的一声惨叫传来。
等表小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正把家丁踩在脚下。
这个男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穿着的脏兮兮的衣服,和还有泥土缠绕着的头发。
这人是谁?
他怎么进来的?
又是怎么一息之间就把这个家丁打倒在地上的?
刚刚在自己接受现实后到家丁惨叫然后是自己再次睁开眼睛,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是发生在刹那之间。琇書網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个男人能突然出现,逆转场中形势这在表小姐的认知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
但偏偏有人做到了,就是眼前这个人。
“不知道是敌是友”表小姐心里有些担忧的想。
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她可以安然待死,现在活命的契机到了,也开始了患得患失。
表小姐几乎没有过多的想象,就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扯了下来,然后绕在手上,好像这样能给自己一点安慰和力量似得。
这是她下意识能找到的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了。
毕竟家丁自己多少有些了解,要的无非是富贵,但是这个男子
“等一会如果这个男子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心里闪过某个可能性,对自己的容貌特别有信心的表小姐如是想着,手里抓着“绳子”又多用了几分力气。
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自然就是苏北了,他此刻并不知道表小姐把他当作“恶中色鬼”来堤防。
关于表小姐和家丁的这场“大戏”,苏北在一旁早就看的厌烦透顶了。
大户人家的爱恨情仇,关自己一个乡村小子什么事情?
更和村子的登记造册回归国朝统治无关。
如果不是出现了一枚令他有些眼熟的“玉佩”还有与北地贵族的牵扯,他早就不耐烦吃这个瓜,选择转身就走了。
毕竟苏九还在帮他吸引火力,就算坑兄弟,也不能一把坑死了是吧。
坑也要坑的持久,坑兄弟一时爽,一直坑才能一直爽。
再说了,自己的小本本记录了苏九有好几条,只能坑一次那多亏?
只可惜,他多少有些怜花惜玉的老毛病,外加有了一个或许能获知苏家村之谜的可能性。
所以令他不得不选择静待时机,等待出手。
直到他看见表小姐心灰意冷,闭目等死的时候,他就知道可以出手了。
于是毫不犹豫一个飞身凌空一脚就把没有任何武艺在身的家丁踢倒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你欺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亏不亏心?”苏北一边问着,一边狠狠踩了踩家丁。
家丁吃疼之下,不仅没有求饶,竟然目露狠色,连声反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潜入村子的?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你说说你是谁?”苏北笑了,“看我敢不敢……杀了你?”
杀了你,这三个字一出口,家丁的小心脏就噗通噗通的直跳。
以他的经验,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个脏兮兮的泥腿子打扮的男子没有什么杀人的经验。
说杀了他也不过是吓唬他的话,可是,万一这人被激怒了呢?
自己当年第一次杀人,不也是被激怒了吗?
不行!我得让他知道害怕!
于是家丁拧着脖子,一脸强硬的说道:“你莫非是哪里来的强人?
我的主家是薛府的大老爷,我们薛府是当地最厉害的豪强!
你可知道什么是豪强?
知县大老爷也要对我家老爷尊敬有加!
你若敢干什么凶事,当心小命不保!”
豪强啊?苏北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豪强了。
虽然这辈子的豪强还没有到上辈子汉末的那个规模,但是豪强本就是各个既得利益者阶层,根据本土力量凝聚起来的势力。
说知县对薛家老爷尊敬有加,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一家子从府城灰溜溜到了县城的家族,连杀了自家妹子的势力都顾忌不得。
也要抢了侄女的玉佩。
试图搭上玉佩代表的势力的这么一个薛家。
有那个实力吗?
未必吧!
如果不是自家真的快没救了,又何必淌这趟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浑水?
苏北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一个冷淡至极的笑容:“薛家什么货色,你自己不知道吗?外强中干!”
此话一出,家丁的脑子仿佛被砖块给狠狠揍了一下,只觉得嗡嗡嗡的作响。
这人究竟是谁?
是哪家的下人?
莫非是府城里的其它家族?
难道他是冲着薛家和老爷来的?
这下惨了!
如果他真的是别的势力的人,那薛家要倒了霉,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当刀下冤魂?
不不不,我甚至可能比薛家死的更早
家丁看着踩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只觉得如泰山一样不可移动。
先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联想到这人背后的势力,这才惊觉,这人身怀传说中的武功!
不然自己根本不可能连动都动不了一下,明明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伤,都不觉得太疼。这肯定是因为对方有武艺在身!
而武功,连薛家都只闻其声,没有一个人会的传说级别的“手艺”。
只能够是出自更厉害的家族豪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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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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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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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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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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