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湿了的衣衫,不知为何,每次苏北醒的时候,都会发现衣衫都是干的,而且也不是换了的新衣衫,就是跟着他泡浴汤的那套。
苏北内心有所猜测,这可能是用“内功”烘干的衣服。
当然,是不是这样,暂时的武学小白,肯定是不知道,开局小不懂,过关全靠猜说的就是他。
幸好有之前的苏北的记忆,不然估计就他这样的,早就扑街了。
这时候,很多人聚集在苏父的宅子门口,苏父和苏北住的近,这边的吵闹自然殃及过去了。
这里只有两人是外来者,其余诸人都是村子里的村民。
这二人都做捕快衙役打扮。
“你就是村长?”其中一个捕快头斜着打量着苏父,问道。
苏父点头哈腰:“小人正是苏家村村长,敢问这位大人是?”
“本捕头奉皇命,前来告之尔等,黄恩浩荡,收容你们入国朝,从此往后,得以沐浴皇恩,使得尔等再也不是什么荒民了。”
捕快不曾介绍自己,只扯虎旗,张口就是奉皇命而来,不明真相的小民自是吓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尔等还不快快感谢隆恩天降,然后教上全村的花名册,待我回去禀告老爷,给尔等置办一个正经身份!”
苏父身边一个年轻人冷冷说道:“什么荒民,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良民,早在官府造册!”
“哦?”捕快大人在衙门里办差,什么货色没见过?
最是不怕刁民,闻言顿时冷笑道,“不知道你是哪朝哪代的良民?
造册的又是哪门子的官府?
国朝建国二十七年!
到了上个月才在这云州边荒之地设置了行政之府衙!
小子,你还没有二十七岁吧?
你造册?
呵呵!
尔等莫非是乱党?”
说着,两名捕快拔刀而向。
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脸色一变,就想出手。
苏父暗暗摇头示意,这些人才暂且忍耐了下来。
“哎哟,小孩子不懂事,捕快老爷别与他一般见识,”
苏父一副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我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山里人,哪里是什么乱党?”
“咱也没文化,也不知道皇帝老爷是哪一位,旁人过来说是朝廷,我们就信了,哪知是叛党,还是讹人的呢!”
苏父一番连消带打,村子里的人脸色都好了不少,自不必说。
两个捕快没有听出来苏父是在嘲讽他们,还以为自己一通话,吓得一个村子里人两股战战,故而洋洋得意,自命不凡。
“你们也想有文化?”捕快讥笑一声。
另一名捕快看了看天色,不耐烦的说:“莫要耽误我等差事,我等还要去其他村子颁旨呢!快快整理好花名册,给老爷交上来!”
苏父几句恭维,这捕快就自诩了老爷。
只是通知的小小差事,也敢说是颁旨。
看来这果真是自己太谨慎了,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
心下一定,苏父就越发游刃有余了,只见他一脸愁苦,大吐苦水:“哎哟诶,我的差爷大老爷!我们村子里一个文化人都没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找出来什么花花什么册。我们村子里也没有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是花名册”,捕快没好气的纠正了一句,“而且这花名册不是找出来,嘿!算了,尔等叫什么村?苏家村是吗?”
这捕快从进来到现在都在苏父的监视之内,村子里可没有任何人说过自己是苏家村!
而且平时和其它山民交易的时候,苏父也从未说过自己村子的名字。
苏姓,可不是什么值得大肆炫耀的好姓氏!
这突如其来的苏家村三字,在当下的此时此刻,当真是唐突得紧!
苏父心中一凛,仍点头哈腰道:“正是苏家村,差爷大老爷知道我们这个大山里的小村子?真是我们村子的三生荣幸!莫不是我们还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
“莫要乱攀关系,你等在前朝造册,我国朝接过该府衙以后,自然也是有册可查,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山里的逃民多了,府衙的册集也多有遗漏和毁坏,所以才要统查一番。”
另一个捕快解释了一下,说道,“好了,既然尔等不识字,那过两日,自然有统计的文书上来,给你们登记造册的。”
“哎呀,谢谢差爷大老爷,谢谢差爷大老爷!”苏父一脸惊喜的样子。
两位捕快很是受用,不过还是叮嘱道:“差爷就差爷,叫什么大老爷?
我们这地界,只有一位大老爷,就是青天在世的县官大老爷!
莫让旁人听了去,让县官大老爷知道了,非要狠打你几十大板不可!”
这两人是害怕过两日,县衙的文书上来,听这些村民胡言乱语几句,回到县衙告诉县官大老爷,自己非要被扒层皮不可。
所以哪怕心里开心,嘴上仍是斥责。
苏父自是知道这二人的想法,示意了一下,一个年轻人立马带着两只山鸡上来。
山鸡噗嗤噗嗤搅动的厉害。
年轻人献上山鸡。
苏父在一帮说道:“两位差爷帮我村子大忙,我们这些山里人,靠山吃山,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就拿这两只山鸡献给差爷,感谢差爷的大恩大德。”
捕快自然不要,苏父和周围村民再三恳求,捕快收了以后,这才喜滋滋离开了。村民也都四散离开。
一个中年人在苏父身边,问道:“大哥,没问题吗?要不要?”
苏父思索了片刻,想起昨天老七给的情报,终是摇了摇头:“现在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是两个朝廷的硕鼠,为了他们若引来无端的视线,不值当。
且留他们一命。”
“不过小九太冲动了,你去警告一下他父亲好好管教他。
若他还不改好,你就亲自动手。
一个大字不识的深山老林里的草民,不但说话咬文嚼字,还敢和差人犟脾气,非要旁人觉得村子有问题才罢休?”
小九就是方才那个直斥捕头的年轻人,天资不错,是村子里的后起之秀,只是为人太傲气,哪怕在村子里,除了长辈,就只服气苏三一人,其他人和他说话也未必肯搭理一二。
因此,苏父一直不怎么待见他,觉得他是一个祸乱,不过念及同村,暂且放任了。
只是今次,确实令苏父心生恼怒,故而有意惩戒,以示警醒。
“是”,中年人应下后,知道苏父再无吩咐,嗖得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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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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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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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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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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