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将茶杯放下:“老太君,说起来,这老太爷死了多少年了?”
老太君不知道她为何提起死去的老太爷,脸色更是难看:“不是再说虞芳,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和今日的事情挂钩。”花朝把玩着茶杯,道:“老太爷在多年前,曾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强取豪夺。”
“没想到那有夫之妇是个性子很硬气的主儿,她抵死不从,所以老太爷用花家的势力,害死了她一家子。”
说到这,花朝面上挂出明显的鄙夷,冷嗤道:“啧啧啧,也下得去手,一家无辜的人啊!”
老太君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花朝落下最后一句,老太君猛然将手中的茶杯砸了下去:“你从哪儿听来的无根之谈?!”
“当初事情闹得很大,若非皇城花家出手,老太爷的名声不说,肯定还要连累花正志。”花朝没搭理老太君,自顾的继续道。
“皇城花家出手后,不仅将真相全部掩盖,也让世人闭了嘴,多年过去,老太爷死了,事情也无人再提及。”
“胡说,老太爷都死了多年,你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吗!”老太君愤怒的将手边的碗筷全部拂在地上。
尤觉得不够,又起身一脚将凳子踢开,死死盯着花朝,道:“这些话,我当你胡说,以后不要再提!”
“老太君急什么,还没说完呢。”花朝看着震怒的老太君,脸上的笑意越发盛大。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太爷杀死的那家人,那个女子是蛊族最有潜力的蛊师。”
“他们的女儿,更是炼蛊天赋绝佳,小小年纪就掌握了所有炼蛊之术,灭顶之灾降临那日,那女儿躲开了。”
“她站在山顶上,亲眼瞧见祖父祖母父亲和母亲惨死,那一刻,她心里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老太君沉着脸,愤怒的盯着花朝。
老脸上的松垮的肉,都气的在颤抖:“一派胡言,老太爷从未做过那种事!”
“还否认呢。”花朝神色淡然,扫向一旁的花怜容,道:“虞姑娘都寻回来了!”
老太君这下明白了。
虞芳,就是那个看着自己被灭门的女孩儿!
她怔怔的看着花朝,好一会才喃喃道:“怎么可能,岁数上,岁数上对不上!”
“虞芳精通制蛊之术,又通晓傀儡之术。”花朝指着花怜容,道:“这,就是出自虞芳的手笔。”
“所以啊,改变个年龄算什么,她要愿意,可以让自己出现在三岁孩子身上。”
花怜容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知道阻止不了花朝、
被点名后,才开口道:“虞姑娘的确帮我重塑身体,但她没有坏心思。”
“你出自她的手,自然向着她说话。”花朝点在桌上的汤碗上,又转向老太君:“还记得曾经虞芳给你们熬的汤吗?”
老太君面色黑如锅底,又带着几分烦躁。
她清楚,花朝说的都是实话。
之所以抵赖,是以为皇城花家的人曾说过,这件事要烂在所有人心里!
再被花朝提及,那段记忆涌入脑海,老太君只觉得眼前一黑,咬牙道:“汤怎么了?!”
“汤里面有蛊虫啊。”花朝双手一摊,道:“虞芳精通制蛊,用自己所长来报复花家。”
“她的目的,可是花家所有人呢,难道老太君就没发现近来身子亏虚,补不回来?”
老太君面色又是一白。
的确如此,这阵子不止是她,还有花正志,他们都觉得力不从心,身子亏了许多。
说疼吧,也说不上,就是身子钝钝的不舒服。
原以为是因为最近事情多,心力交瘁下精力不济,伤了身子。
居然是因为蛊虫!
老太君想到蛊虫,不自觉的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沉声问道:“什么蛊?”
“那我就不知道了。”花朝慢悠悠道:“花怜容和她关系好,不如你问花怜容啊?”xǐυmь.℃òm
老太君早就失了神智,她转向花怜容,急声问道:“花朝说的是真的吗!”
“祖母,我不知道。”花怜容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委屈道:“我是虞姑娘救回来的,可她做什么不会跟我说。”
“再说,她住在府上的时候,我还没苏醒,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老太君一个失神,又听花怜容继续道:“祖母,您可要稳住,别被有心人给骗了。”
“我看虞姑娘,不会害我们的。”
花朝笑了笑,起身道:“念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后面的,我管不着。”
看着她说完就打算离开,老太君拦住道:“站住!”
花朝脚步微顿:“还有事?”
“空口无凭,你如何知道虞芳下蛊的事?”老太君着急的问道。
“她亲口承认的啊,包括老太爷犯下那些丧良心的事,也是她告诉我的。”花朝满是无所谓。
“与其在这和我纠缠,不如赶紧去问虞姑娘,再晚啊,只怕蛊毒都要发作了。”
丢下这一句,不论老太君在身后说什么,花朝都没再停留半步。
出了门,琉璃不解道:“这一家子毒物,被虞芳弄死了也活该,你不也巴望不得他们死,提醒做什么?”
“虞芳给我找晦气,我自然也要找她的晦气。”花朝冷笑道:“花正志那个窝囊废,到头会寻求皇城花家的帮助。”
“而鬼蜮也会去找皇城花家,到时候,就看皇城花家的人会怎么对付虞芳和鬼蜮。”
琉璃被绕进去了,挠挠头道:“你是想让他们去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是也不是,分出些精力对咱们也好。”花朝沉声道:“还有一事,虞芳口口声声说,鬼蜮以云州为阵眼布下阵法。”
“但我从虞芳那边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东南西北是四方,八绝阵,是不是代表着八个方位?”
“既然是八个,按照云州的地理位置来看,极有可能阵眼不在这。”
琉璃不解的追上前,问道:“为何,以云州为阵眼,那八个方位也可能在啊!”
“不对。”花朝眯起眼睛:“西北方靠近什么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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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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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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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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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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