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儿看,都和人的牙齿毫无关系。
而且花朝能感应到,上面的确没有魔气,也没有妖气。
她收回眼神,越发狐疑:“既然不沾妖魔气息,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这个样子?”
“和鬼蜮有关。”暮谌顿了顿,道:“暂时猜测,和那鬼蜮圣母的法相脱不开干系。”
花朝扫了眼利齿,小声道:“尸身尚且能长出牙齿,那被他咬过的活人呢?”
“还有第一个被他要死的人,叫林什么的那个人,什么情况?”
她想到的这些,暮谌早就想到了:“本座派人去看过林志忠,他没有长牙,就是本来缺失的内脏还是没找到。”
“鸡山村被咬伤或者咬死的村民,暂时也没有异样,全部接到驱魔司安置,派人日夜不离的看管着。”
“那就好。”花朝总觉得不踏实:“不过,张二麻子的行为是因为噬魂蛊,而后又死在鬼蜮圣母法相庙里。”
“他现在出现的异常,到底算哪头的?”
暮谌摇摇头:“事情还在查证。”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匪夷所思。
不论是暮谌还是花朝,千年前都没和蛊,鬼蜮打交道,算是涉及到他们俩的盲区了。
也是不容易,能同时让这两位抓不住头绪。
“姐姐,爹爹,你们说完了吗?”泽泽从花朝身后探出小脑袋,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说完了。”暮谌扫了眼他:“不是让你在府上呆着,怎么又跑出来了?”
“府上没意思嘛。”泽泽噘着嘴,又朝花朝身后躲了躲,小声道。
花朝牵着泽泽,辩解道:“是我带他出来的,小家伙本就在贪玩的年纪,好奇探索都是天性,总关在家里也不行。”
“再说,还有件事要请国师允准,麻烦国师把从兽山带回来的魔兔禁制解开吧。”
暮谌眉峰微蹙,略带着狐疑:“解开它的禁制做什么,既然要当小宠物,这样不是挺好的?”
“它能读懂人心,要是能教会泽泽这个本领,也不枉费我从兽山带它出来。”花朝顿了顿,又道。
“泽泽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魔兔还能陪他说说话。”
暮谌闻言,清俊的面上多出些许不屑:“那魔兔就跟个小混子一样,满口胡言,能和泽泽说什么。”
“本座正因为这点,才封住它的本事,免得成为祸害。”
“我教训过它,以后肯定不敢了。”花朝走近几步,小声道:“国师若还不放心,可以让它和泽泽缔结契约。”
“那只魔兔本座看不上。”暮谌蹙的眉心更紧:“泽泽若是喜欢,等他长大些,弄只更强大的灵兽来。”
花朝的脸色顿时变了。
暮谌瞧见后,心中一紧,顺势改口道:“不过泽泽暂时还小,大的灵兽也该驾驭不住,就那只魔兔吧。”
花朝的脸色这才缓和些:“多谢国师了。”
“泽泽是本座的儿子,不用言谢。”暮谌顿了顿,话锋一转:“听闻太后早晨亲临丞相府了?”
“是。”花朝把早晨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道:“太后娘娘不见得是为了我去,但也实打实出了口气。”
“太后心疼昭安公主是真。”暮谌顿了顿,道:“倒是对你,月垚这个名字……”
花朝知道暮谌的意思,她不是真的花朝,对此感觉不大,只道:“说起这个,国师能查到我母亲的事吗?”
“你母亲?”暮谌缓缓收起手中的羽扇,狐疑道:“你记不得了?”
花朝原身记忆中,对母亲的印象就不深,连模样都忘了,更别说现在的花朝,更是什么都不知道。Χiυmъ.cοΜ
暮谌也反应过来此事,顿了顿,道:“问她做什么?”
“月垚二字,不是太后从别处看到的。”花朝解释道:“是在昭安公主留下的诗画集中所见。”
“根据太后的意思,她以为那是母亲留下来的诗词,颇有意义,于是定做我的封号。”
“昭安公主?”暮谌从不知道此时,闻言略带着惊疑:“据本座所知,昭安公主乃沈家唯一的血脉。”
“不过因为沈侯常年征战,家里无人照顾,她多半时间是跟着太后长大的。”
“后来沈侯死了,沈家无人,也因此,太后对昭安公主视如己出,按理说,昭安公主不可能知道月垚这个密语。”
花朝也不知道,摇了摇头。
可随机想到玄易阁的事,又不确定道:“她是修行之人吗?”
“沈家祖训,不得修行。”暮谌的视线落在花朝身上:“昭安公主没有半分修为在。”
“她应该知道玄易阁的事。”花朝想着那个信物,声音越发低沉:“昭安公主是聪明人,她应该早就查过。”
“若从玄易阁出手,的确能查到些什么。”暮谌接过话,道:“但她不可能知道月垚的用途。”
“算了,这也不是要紧的事情,可以慢慢去查。”花朝揉着太阳穴,道:“眼下,还是先顾着张二麻子引出来的祸害,还有丞相府住着的虞芳。”
“丞相府改回忠烈侯府,花家肯定又是闹剧不断。”暮谌担忧道:“你现在住在府上,肯定每日烦恼。”
“本座有一处宅子,靠近驱魔司,多年无人居住,要不你先挪到那边,等事情过去再说?”
“要走的不是我。”花朝婉拒道:“且不说宅子本就是沈家的,这些年的恩怨,我也该好好的和他们算算。”
暮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没多说,只提醒道:“你现在是月垚郡主,不是他一个丞相能拿捏的。”
“国师放心,就算我不是月垚郡主,他们花家一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花朝对着暮谌调皮的眨眨眼。
身后的泽泽趁机接话:“是啊,谁也欺负不了姐姐!”
“走了,回去看热闹去。”花朝摸了摸泽泽的脑袋,道:“小孩子不能看,你跟着爹爹先去和小兔子玩。”
“等我处理好花家的事,再来找你。”
花家依旧乱的厉害。
花正志从宫中回去,气的在家大发雷霆,想砸东西泄愤却不敢。
那都是银子啊,砸坏了可惜,不如拿出去换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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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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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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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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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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