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瞧见她,难掩兴奋,汇报道:“小姐,西灵丹起作用,前院出了大乱子!”
“我知道。”花朝回来时,看到府上的灯火就知道一二,面上淡淡的,并无惊喜:“不管闹出什么,都和咱们无关。”
“早些歇息,明天驱魔司第二关比试,得养精蓄锐。”
主仆二人简单的洗漱完,就熄灯睡觉,不管外头的纷乱。
他们都歇下了,花妗月几人乘坐的马车才抵达。
花妗月从马车上下来时,瞧着府中通亮的灯光,心头还一喜。
花迎春瞧着她的脸色,恭维道:“定是大夫人和父亲知道二姐你晋级,给你庆祝呢。”
“那也不一定。”花妗月扫了眼皱着眉的花盛,话中带话:“父亲最爱的,可是儿子。”
花迎春想说她比花盛厉害,又不敢得罪花盛,讪讪的不敢接话。
几人刚下马车,迎面就遇到府内大管家匆匆往外走。
“德叔?”花迎春看清楚后,惊讶道:“这么晚,你要出去?”
“少爷,两位小姐。”花德一脸着急,道:“您几位赶紧进去瞧瞧吧,不知为何,吃完晚饭后,两位夫人就同时不适。”
“上吐下泻,来了好几批郎中都束手无策,大半夜的只能去请太医来了。”
“什么?”花妗月一愣:“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不适,府上吃了晚膳的都有问题吗?”
花德摇摇头,既是焦急,又很无奈:“这才是问题所在,晚膳是一起用的,丞相和老太君,还有连姨娘并无异常。”
“唯独两位夫人,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要是东西不干净,所有人肯定都会不适。”花盛听到母亲身子出了问题,慌忙道:“德叔,你先去请太医。”
“也是,晚膳距离现在有好几个时辰了,病情耽搁不得。”花德也没客气,道:“正好马车在门口,小人先去找太医来。”
越往府内走,动静越大。
小厮和丫鬟们不是在提水,就是在送药,或者拿着脏了的床单被罩,匆匆去后院洗。
花妗月和花盛看这阵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赶紧朝各自的娘亲奔去。
梁芝慧与杨静的症状如出一辙。
用完晚膳回到房间没一会,几乎同时发病,上吐下泻,来势汹汹,没一会就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住。
推开院门,就能闻到一股恶心难闻的臭味,更别说屋内,简直臭气熏天!
本来是要通风的,奈何有下泻的症状,担心夜里凉风一过会加重病情,不得不关好窗户,只留门口一个通气儿的地方。
花妗月进屋就被浓郁的气味熏得差点吐出来,怒道:“都这样了,为何还不开窗?”
“夫人下泻严重。”伺候的丫鬟怯怯的解释:“身子极度虚弱,再被夜里的凉风拂过,只怕情况更差。”
“赶紧打开窗户。”花妗月闻到那味儿,止不住干呕:“这么重的味儿,身子健康的都要被熏出问题。”
丫鬟也觉得难闻的很,花妗月发话,也管不得太多,起身打开窗户。
梁芝慧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神情难受,一张脸蜡黄的不像人样儿。
榻前放着恭桶,里面还有东西,花妗月捂着鼻子看了眼梁芝慧,就不敢再看第二眼。Χiυmъ.cοΜ
她转身叫来张婆子,问道:“晚上母亲到底吃了些什么?”
“嗯……”张婆子想了想,一次说了几样。
花妗月不悦的打断:“捡重点说,尤其想清楚有什么东西,只有母亲和二夫人吃过。”
张婆子仔细想着晚上的事,眼前一亮:“若说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吃过,别人没碰的东西,那就是木瓜雪蛤!”
“昨儿庄子上新送来的雪蛤,老太君觉得有些腥味儿,不喜欢这一口,连姨娘身份地位吃不上,就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一盏。”
为了确保不会弄错,花妗月紧跟着又问:“除了木瓜雪蛤,还有吗?”
张婆子笃定的摇头:“其他菜肴都是一起吃的,丞相,老太君,连姨娘都吃过!”
“问题出在雪蛤上。”花妗月连忙道:“吃过的木瓜雪蛤还在吗?”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张婆子为难道:“吃过晚膳后,下人收拾饭厅,没一会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时发病。”
“大家心思都在两位病人身上,没有谁想起饭菜的问题,只怕这会子剩菜已经混合在泔水桶了。”
花妗月神色复杂,既嫌弃梁芝慧身上的味道,又有些不忍,顿了顿道:“你留在这伺候,我去后厨看看。”
另一边,杨静情况几乎一样。
花盛到底是男子,哪怕是生母也要避嫌。
左右帮不上忙,他倒难得的和花妗月想到一块儿。
两人在后厨相遇,从彼此娘亲身边的贴身婢子口中得知,确定最有问题的就是木瓜雪蛤。
花盛立刻叫来后厨管事,好一番盘问。
可从洗菜到菜熟,上菜,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花盛急的直挠头:“难道咱们先前的猜想,都是错的?”
花妗月仔细想了想,沉声道:“不一定,若问题直接出在雪蛤上呢?”
“快!”花盛猛然叫住要离开的后厨管事:“把庄子上送来的雪蛤都拿出来!”
雪蛤,自然什么都没查到。
木瓜也是。
都没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花妗月没想到事情完全和预想的不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等太医来了再说。
太医来的很快,为确保万一,花德一下请了三位,都是两朝老太医。
三位太医诊断后,都觉得病来的十分蹊跷,像中毒之症。
可具体是什么毒,几位太医都没听过,暂时用止泻止吐的药方子,先稳住病情。
其中一位太医小声提醒花妗月:“二小姐乃修行之人,这症状,可让玄医来看看。”
“我等都是普通人,若真是符咒之类的,我们压根看不出来。”
这一提醒,花妗月豁然开朗。
她就说症状为何如此迅猛,分明和书上记载,普通人吃西灵丹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花朝,肯定和花朝脱不开干系!
盛怒之下,花妗月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带着人闯进花朝的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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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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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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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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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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