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天温度变化太大,一会儿升温,一会儿又降温,
反而晚上口比较好,因为晚上水温相对比较稳定。
吴有缺自己本身也挺喜欢钓鱼的,
作钓的时候,可以暂时放空脑子,静下心来忘却诸般烦恼,享受时光悄然流逝。
所以吴有缺寻思制作几个夜光漂。
电子夜光漂想都别想,虽然构造简单,看起来好像很容易,但其中有几个东西,以当下这个时代的技术根本无法攻克。
因而吴有缺准备制作的是荧光漂。
只要搜集到制作荧光粉的材料,其他问题不大。
晚上美美的吃了一顿野味,
次日凌晨三点半,仆人把吴有缺叫醒,
洗漱过后,吴有缺披上了内阁大学士的官服,乘马车前往皇宫准备上早朝。
“大人,午门到了。”
仆人喊道。
“好。”
吴有缺打了个哈欠走下车,
因为是头一次来皇宫参加早朝,具体路上须花费多少时间,不是清楚,估摸着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毕竟将军府在僻静的西子湖那边,离得比较远,所以吴有缺提前半个钟头,免得路上出现意外了,赶不及迟到就麻烦了。
仆人也担心,因而架车的速度快了不少,紧赶慢赶,算算时间,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xǐυmь.℃òm
主仆来到午门时,这会儿应该是三点四十几分钟,
吴有缺算是来得比较晚的,
这会儿的午门,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售卖各种早餐的商贩,犹如一条长龙般集聚在午门左右两侧。
百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低语着,交换各自掌握的最新情报。
吴有缺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百官们的注意,
“这人谁呀?”
“不知道,是个生面孔呢,这么年轻,哪家的公子?”
大多议论了两句,也就不怎么关注吴有缺,因为当下发生的一件事,比眼前这张生面孔,要重要的多的多。
在一帮旧党成员的簇拥之下,左余哀余光一瞥,见着吴有缺来了,忙与左右官员打了个招呼,“诸位,随我来,本官向你们引荐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年轻人。”
言语间,左余哀笑容牵强的朝着吴有缺喊了一声,“吴大学士,这里。”
听到有人唤自己,吴有缺循着声音望去,见到了和国子监祭酒左余德有着气氛相似的一张脸,顿时心下了然。
此人,应该就是当朝的右宰执左余哀,也是旧党泰斗。
“学生拜见宰执大人!”
来到左余哀身边,借着火光,吴有缺发现左余哀的脸色,啧!不大好看,怕不是家里死了妈吧?
“嚯,这小子相貌不输我当年啊!”
“仪表堂堂,丰神俊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竟生的如此漂亮。”
“这位是?”
左余哀左右那些官员纷纷打量着吴有缺,一边满心好奇,一边说着恭维之词。
左余哀笑道:“老姚,我给你个提示,此人你虽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前几日你还夸他是旷世奇才来的。”
左余哀嘴里的老姚,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姚先之。
左余哀的这一句话,立刻拉近了吴有缺和姚先之两者的关系。
姚先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势,眼睛都亮堂了,声调陡然拔高几个度,说道:“我知道了,吴大学士便是当世仅有的鸿儒吴有缺,瞧我这脑子,老糊涂咯!”
姚先之一拍脑门,旋即指责左余哀,“你啊你啊,你既然认识吴大学士,缘何不早些让我与吴大学士结识一番。”
言语间,姚先之冲着吴有缺拱了拱手,姿态放的极低,道:“先生四句警示名言,令老朽震耳发聩,寒窑赋更是令老朽神交已久,今日终于得与一见,老朽生平无憾了!”
吴有缺受宠若惊,“大人折煞学生了,先生之誉,学生当不得,若大人不嫌弃,不妨叫我有缺即可。”
两人寒暄几句后,紧接着左余哀又为吴有缺介绍了其余几个朝廷大员。
吏部左侍郎陈阶,礼部尚书宋显星,兵部右侍郎袁怀玉,工部右侍郎廖文博……旧党的这些成员,几乎涵盖了整个六部大员。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在司马叟,陆令丞,安靖帝他们高压政策打击下,时至今日,这些士族门阀依旧在朝堂之上占据了至关重要的职务,手握大权,可见士族集团的生命力有多顽强。
这些手握实权的大拿,毫不吝啬的对吴有缺一番夸赞,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时机拿捏的再恰当不过。
感觉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让吴有缺心中生出一种错觉,误以为自己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时,
这个时候,姚先之话锋一转,问吴有缺,“建昌总兵陆明则造反之事,你有什么看法啊?”
姚先之说,我们都是老家伙,脑子不好使了,或许你们年轻人会有令人出其不意的策略。
吴有缺表情木讷,他不认识什么建昌总兵陆明则,也不知道陆明则造反。
“抱歉,学生并不知晓此事,计策更无从谈起。”吴有缺虽然不认识陆明则,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左余哀不经意间目光扫了袁怀玉一眼,后者会意,旋即低声与吴有缺把陆明则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这个陆明则,原是关岳身边的亲卫,合肥之战那一年,因为家中母亲病故,他没能参与合肥之战,而是回家为母亲守孝。”
“老将军战死合肥之后,陆明则痛不欲生,哀嚎三日,哭到呕血,要不是家中尚有老父,或许很多年前他就下去陪老将军去了。”
“先帝念及忠心耿耿,便调任他到建昌驻防。”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此人抽什么风,突然对外宣称安靖帝争国本时,与北周暗通,使得合肥沦陷,关岳也死无葬身之地。”
“陆明则举兵造反,说是要取陛下首级祭奠关岳。”
听到这,吴有缺头皮都麻了。
好你个司马叟,这么狡诈的吗?
吴有缺震惊了呀!
左余哀他们,不知道陆明则造反的背后真实原因,吴有缺门清啊!
因而听到陆明则造反的理由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司马叟对关承皿的反击。
不得不说,司马叟真的是牛逼拉轰,牛逼炸天了。
安靖帝想要一次性解决掉关家军和虎敖军,于是有了庐江之危。
关承皿因为知道关岳死在合肥的真相,所以他知道安靖帝调他去建邺,是让他跟虎敖军火拼,一块去死,为此他找到吴有缺,想通过吴有缺告知乔翀,让乔翀趁早滚蛋,避其锋芒。
关承皿不想让关家军再死于安靖帝的阴谋。
而吴有缺为了解庐江之危,便让关承皿写了一封奏疏,将安靖帝主要矛盾转移到司马叟头上,迫使司马叟道出当年真相,设法保住关家,同时也就化解了庐江之危。
万万没想到啊!
司马叟的手段如此精湛,轻描淡写的把矛盾又重新转回到关家头上。
“太牛逼了!”
“太强悍了!”
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宰执,这能力,吴有缺算是对司马叟有个大致的了解了。
司马叟很认可吴有缺的计划,通过容昌那件事,他意识到现在关家还不能完蛋,一旦关家完蛋了,下一个安靖帝就该对付他司马叟了。
所以关家军现在还不能死绝,关家军保存一定的实力,足以对安靖帝构成威胁,接下来的几年,安靖帝还得把重心放在对付关家军上。
而这段时间,就是他司马叟丰满羽翼,与安靖帝争权的最佳时机。
于是,关家军你老老实实在建邺待着吧,安靖帝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去庐江和虎敖军血拼了,
但是,
关承皿……你敢算计老夫,你等着安靖帝搞你吧!
此外,
司马叟背地里还有一层意思,吴有缺隐约感觉,司马叟有意要把关承皿背后的人给逼出来,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他自己。
左余哀面色沉重的说道:“眼下帝国绝大多数的兵力都驻扎在东线,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御林军。”
“更可怕的是,如果只有陆明则造反,那还好。”
“万一关承皿登高一呼,那我大吴就真的危险了。”
说到这,左余哀凝视着吴有缺,问道:“依你之见,关承皿会不会……”
一开始看到左余哀时,他给吴有缺的感觉,就好像家里死了妈一样,哎呀,脸色特别难看,跟在福尔马林池子里浸泡了大半年似的,脸色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就一副为帝国忧心的做派。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在看左余哀,吴有缺分明从他凝重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诈的笑。
再一想,
吴有缺恍然大悟。
从安靖帝到底层的百姓,几乎没有人会盼着战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安靖帝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帝国山河破碎,烽烟四起,平平淡淡的剥削百姓他不爽吗?
哎,偏就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巴不得国家乱起来才好。
没错,左余哀就是这样一个人。
关承皿的关家是什么人,武将世家啊!
关承皿去了建邺,左余哀这个被打压了十来年的文化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容昌嘎崩死了,关承皿的关家军马上也要嘎嘣死。
到时候谁来制衡司马叟?
还得是他左余哀啊!
从安靖帝破格恩准吴有缺进入内阁,就可以看出来安靖帝这是要用他们旧党的征兆啊!
关承皿如果不造反,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回到京都,安靖帝会怎么着?
为了安抚关承皿及下面的关家军,安靖帝肯定得让关承皿升官发财,笼络人心嘛!你甭管他安靖帝肚子里愿不愿意,起码表面上得过得去吧!
关承皿要是回来了,哪有他左余哀出头之日,只能接着做那缩头龟。
左余哀这么问吴有缺,又是几个意思呢?
吴有缺又该如何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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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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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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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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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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