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回到将军府后,吴有缺特地搞了一桌美食,完事儿自个儿坐在桌子上吧唧吧唧大快朵颐。
姜青鱼则面壁思过,一边吞着口水,闻着肉香,舌头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
姜青鱼好不委屈,可怜兮兮的说道:“师父,没有这么折磨人的呀!”
“你就,你就叫我吃一口呗!”
姜青鱼还是没忍住,回头扫了一眼满大桌的珍馐美味,满脸讪笑着说道:“那么多菜,你一个人,你也吃不完啊!”
“浪费了多不好。”
比起姜青鱼,站在他边上同样面壁思过的司马有田更加委屈。
“师兄,不是师弟乐意奚落你,你说你,你都一把年纪了,师父才多大岁数,你跟他一般计较做什么?”
“现在好了,把师父惹生气了,咱俩只能干瞪眼了。”
吴有缺差点没让司马有田气笑,
老东西种田把脑袋种坏了吧?
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活该你面壁思过。
“我应该养条狗的,养条狗都比养你强。”
“养条狗,狗子起码还会摇尾巴,要你有什么用?”吴有缺狠狠嗔了姜青鱼一眼。
吴有缺倒不是埋怨姜青鱼,他只是闲着没事,喜欢欺负人而已。
姜青鱼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
他自己可以随时脱身,意味着宫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出手的话,姜青鱼没办法保证吴有缺的安全。
“京城,不愧为龙虎之地。”
姜青鱼都强大一匹,居然还有人能迫使他离开京都。
“这帮老家伙,到底有多凶残?”
吴有缺好不羡慕,恨不得立刻突破陆地神仙境,万一真到那么一天,最少他还有自保之力。
眼下看来,姜青鱼是靠不住了,还得靠自己啊!
“师兄,你跟我说说呗,师父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啊?”
“是你跟师父拌嘴了,还是,因为司马恪的事?”
提起司马恪,司马有田冲着吴有缺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了,要不,我去帮你把司马恪脑袋给拎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司马有田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司马恪跟他不是出自同一个家族似的。
吴有缺知道,司马有田这是想讨好自己,毕竟到现在吴有缺都没有答应收他为弟子。
所以司马有田想拿司马恪的脑袋当见面礼,表决心。
吴有缺讥笑道:“按辈分算的话,司马恪也算是你孙子吧,你这么迫不及待想宰了你孙子,就不怕我看扁你?”
你连你孙子都舍得杀,试问,将来如果吴有缺对他没有价值,那么司马有田是否也会一脚把吴有缺踹开?
司马有田明白吴有缺的顾虑,他正色道:“师父多虑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师父愿收老夫为弟子,今日起,老夫身家性命和未来就全托付于师父,终我一生,也绝不可能背叛师父。”
司马有田并非说的假话,虚话,从小接受的文化,塑定的意识形态。
没那么容易改变,除非他三观崩塌,重新塑造一个新的意识形态。
司马有田说道:“司马恪与弟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弟子不过是司马家的仆人,说是奴才也不为过。”
说到自己的过往,司马有田满脸苦涩的说道:“一门三宰相,四世两封王!司马家的底蕴,天下人尽皆知。”
“司马家的高傲,鲜有人比弟子更清楚了。”
“当年弟子习武之时,没少遭司马家之人白眼,因为弟子是仆人,天赋却远远超过司马同辈。”
“弟子异于常人的超强天赋,并未得到司马家资源倾斜,反而,他们有考虑要不要断我经脉,废我一身修为。”
“因为他们怕我将来实力太强,会驾驭不了我。”
司马有田苦笑着把自己少年时期遭受的一切不公,倾诉给吴有缺和姜青鱼。
为了掌控司马有田,他们不仅赐姓司马,而且还在族中旁系遴选出一个女孩,嫁给司马有田,让她为司马有田生孩子。
想通过种种手段,把司马有田和司马家绑在一块,好叫司马有田为他们司马所用。
“少年已然懂得记事,那个时候遭受的一切,有田铭记于心。”
“因此,即使后来他们改变对我的态度,我也始终没有真正的和司马家融为一体。”
司马有田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司马家的仆人,就算他再怎么彪悍,牛逼,他依旧是个外人。
现在司马家对他好,那是因为他有价值,将来某一天他要是死了,那么他的后辈立刻就会被司马家踢出局。
“所以弟子膝下没有儿女。”
司马有田话音刚落下,吴有缺冷笑道:“我怎么听说,你司马有田有四个儿子,八个女儿,孙子孙女更是不计其数。”
司马有田哂然一笑,心态平和的说道:“师父且听弟子把话说完。”
吴有缺点头。
姜青鱼也是洗耳恭听。
司马有田娓娓道来:“起初,他们挑选了一个旁系女子嫁给我。”
这就是司马家的孤傲之处,即使司马有田已经展现出超强的天赋和潜力,他们也只是找了一个不值钱的旁系嫁给他。
“弟子想着少年遭受的白眼和欺辱,不想让我儿孙遭罪,故而弟子专门偷学一门秘术。”
不孕不育的秘术。
“在结婚之前,弟子就已经在外面找了几个女人试过。”
确保有不孕不育的良效。
“几年过去了,那个女人的肚皮一直不见鼓。”
“起初司马叟他们还以为是女人的肚子不争气,无奈之下,又给我找了三个司马旁系女子和我结婚。”
“但两年过去后,那些女人肚子一样没动静。”
“呵呵!”
“司马叟他们大概以为我无能,于是,不到半年,我身边的那几个女人陆陆续续的怀孕了。”
显然她们坏的不是司马有田的种。
“有趣的是时间都能对得上。”
可见司马叟对司马有田有多关爱了。
明知道不是自己的种,偏还要和那些野种装父慈子孝。
吴有缺和姜青鱼一脸惊奇,万万没想到司马有田的背后,竟还隐藏着如此离奇好玩的趣事。
“司马叟对你是真爱啊!”
吴有缺打趣道,接着话锋一转,问司马有田:“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离开司马家?”
对吧,
你司马有田如今已不是过去的软柿子了,完全有能力离开司马家啊!
干嘛还留着司马家呢?
司马有田冷笑道:“陪着他们演了一辈子的戏,总得把戏演完了才能走吧!”
“司马叟以为拿捏了我,他以为他控制了那些野种,就能左右我的意志,完全把我当成了没脑子的蠢货。”
“所以,我得等到他司马家遭遇灭族之灾,在必要的时候,我给他掉个链子。”
“等他拿那些野种来掌控我时,我再跟告诉他一句,谢谢你!”
吴有缺明白了,
不过,
生性多疑的吴有缺仍旧有些担心,“虽然你的那些子嗣,并非你的亲骨肉,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们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
司马有田自嘲的一笑,说:“他们……都是司马叟的亲骨肉。”
诛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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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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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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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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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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