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间有失风范的冲着父子两人怒吼一声。
他也很气恼啊!
宝贝孙子就这么让人给阉割了,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还帮着行凶者,把江近清,关成业他们全部惩罚了一遍。
多无能啊!
尤其吴有缺走之前的最后那一脚,哪儿是踢在司马恪脸上,分明是踢在他司马无间的脸上。
“老夫错误的低估了这小子,难怪昔日陆寒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连安靖帝,也让他狠狠摆了一道。”
“谁能想到,一个边野佃户,竟如此精于算计。”
“呵呵!”
“吴有缺……来日方长,只要你尚在我国子监一日,老夫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刻钟后,
江近清,甘龙他们半死不活的被拖了出去。
“爹,为什么?”司马然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司马无间为何前后落差如此之大?
司马无间满脸苦涩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因兹事体大,所以之前没告诉你们。”Χiυmъ.cοΜ
“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罢。”
司马无间布置了一道隔音结界,随后满脸心痛的来到司马恪跟前,抚摸着爱孙的脑袋,余光一瞥,看着爱孙空荡荡的裆部,一时心如刀割。
“一个月前,吴有缺自庐江出发来我富春,关山为了保住他关家军兵权,伺机谋害吴有缺。”
“因吴有缺身边有姜青鱼随行,关山怕刺杀失败,故意走漏消息,引你们大爷爷司马有田出山。”
“于虎林江畔,你们大爷爷和关山联手刺杀吴有缺。”
“奈何姜青鱼过于强大,仅一掌便将你大爷爷打成重伤,索性姜青鱼当时的目标是关山,如此你大爷爷方才侥幸逃脱。”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司马然,司马恪父子二人闻言顿时震惊万分!
他们心目中的传奇人物,司马有田竟然身负重伤,而且,仅仅只和姜青鱼交手一招,就让姜青鱼击败……
太可怕了。
天下第三,和天下第一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紧接着,司马无间又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有田逃脱之时,听到关山发出凄厉的惨叫。”
“有田推测,若不出意外,关山很有可能已经死在虎林江畔。”
什么?
司马然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关山竟……
那可是吴国大柱国啊!
“这,这是真的吗?”司马然失声道。
难以置信,关山会死的如此突然。
司马恪骤然失色,他虽然年幼,可毕竟是司马家的嫡系,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略懂一些政治。
大柱国可不是白叫的,那可是军中的一把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虎林江畔。
眼下消息还没传开,还在发酵,
一旦消息传出去,只怕整个吴国朝野都要为之震惊。
而天下格局,势必会再一次发生巨大的变更。
关山死了,关家军是否会就此随关山,关岳一块消失在历史长河?
要是消息流传到北周,也可能导致北周挥师南下。
太可怕了!
“关山是不是真的死了……目前没有确切的消息。”司马无间也不敢肯定,毕竟干系重大,没有见着关山的尸体,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还活着。
“我明白了,父亲断关成业一臂,就是想看看关家的反应,据此来判断关山是否陨落。”许久,司马然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
但是,还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父亲为何不惩罚吴有缺,反而遵从他的意愿,惩罚江近清,关成业?”司马然提出心中疑惑。
对啊,
为什么啊?
司马恪也很好奇,抬头望着司马无间。
司马无间感慨道:“你们大爷爷说,虎林江畔这一战,乃是吴有缺设的局。”
“现在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爷爷之所以能够活着回到富春,并非姜青鱼杀不了他,而是吴有缺故意让姜青鱼放他离开。”
否则,死在虎林江畔的就不止关山,司马有田也多半要陨落在虎林江畔了。
想到这,饶是司马无间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小子,太可怕了!”
深谋远虑,智呼近妖。
细思之下更是令人胆寒。
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吴有缺很可能离开庐江侯府之前,就已经算到今天。
先是在虎林等着关山,司马有田羊入虎口,接着,击退司马有田,还让他身中剧毒。
因为只有司马有田活着,且身中剧毒,对吴有缺而言,他才有价值。
“至于关山是否还活着……可能,要看他在吴有缺眼里有没有价值,如果没有,大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有,那或许还活着。”司马然嘀咕道。
司马无间点了点头,说道:“此子固然年幼,却不可以常理度之,万不可小觑!”
望着面色凝重的司马无间和司马然,司马恪表情格外精彩,难以想象,那个年轻的面孔竟让他的父亲和爷爷如此重视。
而自己居然傻了吧唧的去挑衅他……
联想到他吴有缺连关山都敢杀,司马恪更是面色惨白,心中一阵阵后怕。
如果不是在这国子监,恐怕吴有缺就不是阉了自己了,而是直接宰了自己。
司马无间解释道:“有田身中剧毒,身体每况愈下,家主秘密找了很多名医,都没有办法救治,而那小子却能拿出解药。”
“由此可以推测,有田中的剧毒,多半是那小子所为。”
“为了给有田解毒,我只能顺从他的意思,处罚江近清,关成业他们。”
当然不能对吴有缺下手。
“爷爷现在拿到解药了吗?”司马恪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司马无间掏出一粒黑色丹丸,“这个便是吴有缺交给我的。”
司马恪寒声道:“既然拿到解药,何不现在除掉他?”
吴有缺留着不杀,终究是个祸害。
而且司马恪现在很惧怕他,
吴有缺不死,司马恪与他同一个班,都是广业堂外班学子,往后的日子里,如何相处?
看到吴有缺都会哆嗦,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宰了他?
反正解药都已经拿到了。
司马无间很欣慰的笑了,司马恪的无耻和心狠手辣,颇有大家之风。
想要在高层立足,无耻是基础。
不过……
司马无间说道:“杀不得,谁知道这粒药丸是真是假?”
“就算真的能药到病除,也不能在此时动手,这小子算无遗策,肯定还留有后手。”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接着,司马无间又安慰道:“恪儿,你也不要气馁,虽然割了不能复生,但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纵使不能做男人了,可反过来一想,阉了未必就是坏事。”
“也可能是你的优势。”
司马无间吐露出一个消息,“前些时间陛下下旨,要编纂大吴全书,需招募史官和起居郎。”
“你好好读书,多加练习笔法,只要成绩尚可,到时候爷爷会推举你为起居郎。”
“若你表现突出,日后或可成为史官,如此,你便可名垂青史,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马恪神色复杂,完全高兴不起来。
没了那玩意儿,自己还活个鸟劲。
看到儿子神色黯然,司马然也安慰道:“恪儿,其实,做做兔儿爷也很有快感的。”
司马恪愕然的望着他亲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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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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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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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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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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