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陆旭咬了咬牙,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哪还有心思洞房。
“混蛋!”
“真的好想宰了他。”
陆旭忍得了,徐蓄才忍不了。
“你给我滚!”
“我徐家的饭就是喂狗,也不让给你吴有缺吃。”
“滚呐!”
徐蓄才一脚将身旁桌子踹翻,指着吴有缺破口大骂。
洞房两个字,彻底刺痛了他的心。
徐广田三番几次呕血都是因为他吴有缺,而今,连他姐姐徐美丽这会儿也半死不活,失魂落魄的蜷缩在墙根下。
往日辉煌气派的徐府,如今只剩下一块块残垣断壁,这一切都是拜吴有缺所赐。
这个畜生,亏得他还有脸吃我徐家饭。
吴有缺不想亲自动手削徐蓄才,跌份儿。
可是,真的忍不住啊!
嚣张的家伙,像狗一样叫唤,实在刺耳。
还以为我是当初任其揉捏的佃户?
裴庆之怒道:“嘴欠的家伙,给老子闭嘴,再敢胡言乱语,莫怪本都统撕烂你的嘴。”
话音刚落,吴有缺顺手从裴庆之腰间抽出佩刀,一个滑步跨越四五米的距离,横刀如线,刀背嘎巴一下敲碎了徐蓄才满口黄牙。
“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徐蓄才捂着血淋淋的嘴满地打滚。m.χIùmЬ.CǒM
“我是个乡下人,习惯了乡野宁静的生活环境,很讨厌噪音,你再狗叫,打掉的就不只是你的牙。”吴有缺微笑着说道。
徐蓄才果然安静下来,实在疼的受不了了,也只敢哼哼两下。
“啪啪!”
朱廷贤拍了拍手,笑容满面的来到吴有缺面前,眼神里满是欣赏。
朱廷贤是真的很欣赏吴有缺,不全是恭维,
“足智多谋且又心狠手辣,这样的年轻人,足以称得上天纵奇才!”
站在吴有缺近在咫尺的一个距离,朱廷贤一字一句道:“吴有缺,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可惜,你站错位置了。”
“你想过没有?”
朱廷贤抻着脖子,嘴唇几乎要咬到吴有缺耳朵根了,
“这一次,你大获全胜,你赢了。”
“可你也闯入国君视野。”
“国君可以数无数次,而你,庐江侯府只要输一次,你们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伟大光正的安靖帝推行新政数年,削藩夺爵,无往不利。
今日却败给了一个佃户,
而且还是庐江郡,于吴国而言最最最重要的战略要地。
“庐江……国君志在必得。”
“因为你,这事黄了。”
“也因为你,新政不得不搁置,国君须尽快调动全国兵力全面备战,以防北周兴兵南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朱廷贤阴恻恻的说道:“你是真的很勇,以一人之力扭转形势,打乱了国君五年计划,迫使国君不得不跟着你的节奏走。”
形式所屁,安靖帝再恼怒也只能捏着鼻子把陆寒撸了,称了吴有缺的意。
这也是陆寒输给吴有缺的原因,
当他盯着庐江侯府时,吴有缺根本没有把他陆寒当做自己的对手,而是直接和国君掰手腕。
这就是降维打击。
连国君都被算计了,陆寒徒之奈何?
朱廷贤在吴有缺耳边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国君的感受,你猜,国君现在最想做什么?”
“呵呵!”
朱廷贤轻笑道:“你赢了这一局,可将来,你会死的比任何人都惨,一旦庐江侯失去价值,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吴有缺若有所思,点头说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过去国君削藩是政治需要,乔家世代为吴国效死命,坚守吴国最后一道防线对吴国有大恩。
所以国君非但不会仇视乔翀,反而打心眼里敬重这样一个人。
就算这次政治斗争,乔翀以失败告终,国君也不会让他下场太过凄惨,何况乔翀还是吴国第一猛将,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但是这次事件之后,刻薄寡恩的国君绝对不会再抱有任何怜悯之心。
“你以为你摆脱了陆寒,将来就可以安枕无忧的在侯府享福吗?”
“你想太多了。”
“今日陆寒的下场日后也会是你和乔翀的下场。”
言毕,朱廷贤换上另外一副面孔,
双手福于背,一副严师慈父做派。
“有缺啊!”
“你要知道,本相很欣赏你,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不想看到明珠蒙尘,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奇才就这么陨落。”
“你现在,还有机会,还来得及。只要你点个头,愿意站在国君这边,本相可以帮你写信向陛下请罪。”
朱廷贤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大可放心,你是个人才,之前你所做一切,陛下一定会既往不咎。而且,陛下一定会重用你,你也知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
鲁恕良一个劲的点头,附和道:“石亭相言之有理,吴有缺,这可是你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一次机遇,你要三思,你要慎重啊!”
吴有缺笑了,
这俩个老东西一唱一和,像极了德刚和谦大爷。
可惜,他们不是,
所以听了会儿吴有缺就听腻歪了。
“谢谢哈,你们这么替我着想,我很感动。”吴有缺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啜泣道:“太感人了!你们都死到临头了,却还在替我着想。”
“天可怜见,天底下还有像你们这么好的父母官吗?”
“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了。”
朱廷贤如遭雷击,身体僵了,脑子嗡嗡的,
鲁恕良面色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死了好几个,
“什,什么?”
联想到每次吴有缺坑死人之前,都会‘善意’的跟对方说一句“你马上就要死了”,朱廷贤顿时遍体生寒。
怎么会?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死?
这时,吴有缺双手紧握住朱廷贤的手,情感流露,真诚道:“谢谢你石亭相,也谢谢你鲁县令,来年有空的话,我吴有缺一定去你们坟头撒泡尿。”
朱廷贤面色阴沉:“本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有缺收起玩闹之心,“听不懂吗?”
“我说的很明白了呀!”
“回家打棺材去吧!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你们可以精心为你们自己挑选一口上好的棺材。”
随后吴有缺掷出一颗重磅炸弹,他一脸阴险的凑到朱廷贤,鲁恕良两人耳边,说道:“假设,拓跋仁厚死于二位之手,安靖帝为了平息北周国君的怒火,他会怎么做?”
朱廷贤蹭蹭蹭的向后退出十几步,一张脸白的跟埋土里十来年似的,
鲁恕良直接瘫地上了,“不是我,不是我,本官怎么会加害北周皇子,这一切都是你吴有缺的奸计,我要向陛下参本,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不是我鲁恕良。”
极度恐惧状态中的鲁恕良,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当众嗷嗷大哭了起来。
朱廷贤再也说不出话来,
还有意义吗?
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安靖帝比任何人都清楚杀死拓跋仁厚的凶手,绝无可能是他和鲁恕良,
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拓跋铎是吴有缺喉舌,重要的是有人要流血来平息北周国君的怒火。
很不巧,朱廷贤,鲁恕良他们要负责流血来平息北周国君怒火。
“哎,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很不幸,今天轮到你们去死了。”吴有缺笑了笑,视线不再关注朱廷贤,鲁恕良两个将死之人,
今天,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凡是让吴有缺盯上的人,全部都得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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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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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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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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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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