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护院和徐成德他们误以为是胡骑,等到吴有缺他们一行人来到近处,有护院失声喊了一嗓子,“徐总管,不是,来人不是胡骑,是汉人。”Χiυmъ.cοΜ
“多半是官骑。”有人嘀咕道。
不是胡骑?
失魂落魄的徐成德灰白暗淡的眸子重新恢复了生气,抬眼一看,果然不是胡人。
不是胡骑,会是谁?
管他是谁,只要是汉人,就没什么可怕的。
于是,徐成德恢复了生气,整理了一下衣裳,望着冲进邬堡此刻正在他脚下的骑兵,徐成德洪声质问道:“何人擅闯我徐家桑园?”
声音好熟啊,吴有缺循声回头扫了一眼,看到城门楼上的徐成德,嘴角不由而然的勾起一抹玩味儿。
老熟人啊!
先不忙叙旧,流程还是要走的。
吴有缺环顾四周,嚣张至极的说道:“老子乃冶父山王麻子,最近手头有点紧,初到贵地,想抢点钱,诸位没有意见吧?”
王麻子的名号一搬出来,就见徐家护院纷纷色变,
“啊!是王麻子,他们是冶父山的山贼。”
“坏了,这下我们死定了。”
看来王麻子凶名很有威慑力啊!不等徐成德发表意见,吴有缺大喝一声,“小的们,把这些个杂碎全部给摁住,凡敢持械反抗之人就地剁了。”
徐成德气的直跳脚,“你敢!”
五百骑一拥而上,
徐家护院也不全是怂包,有那么十几个硬气的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再扔下二十几具尸体后,剩下那些喘气的老实多了,自发的扔掉手里的兵器任由‘山贼’将他们摁在地上控制住。
徐成德让人摁着跪在地上,他一点不慌,抬头满脸凶狠的盯着吴有缺,口气不善道:“阁下可知道这里是徐家的产业?”
吴有缺上去就是一脚踢徐成德脸上,“怎么,徐家的产业老子抢不得?”
徐成德啐了一口血色唾沫,一不小心吐掉了几颗门牙,俩眼珠子一抹黑,感觉脑浆子跟豆花似的熟了大半,好半天才恢复神智。
“山主之名号,庐江无人不知,我徐家自是招惹不起。只是……不知山主可曾听说过今日庐江太守是何人?”挨了吴有缺一脚,徐成德学聪明了,他搬出陆寒和徐家联姻之事,想借此震慑眼前这帮悍匪。
“若是陆大人得知亲家遭贼人洗劫,届时震怒之下兵发冶父山,山主恐有性命之忧。为了一些黄白之物丢了性命,实为不智,小人这都是替山主考虑,若山主就此退去,他日必有重谢!”
想要钱,我徐家可以白给你,但你不能抢。
徐成德很睿智啊,徐家总管不负盛名啊!
给,他能给多少钱?
顶天也就千八百两黄金,要是让王麻子放开了手脚去抢,那事情就不可控了。
这时,宋正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姑……山主,我们在菜窖里边发现了一扇铁门,很是古怪,想来里边藏了不少宝贝。不过,我们没有找到钥匙。”
徐成德脸色微微发白,
我是冶父山王麻子啊,需要你给我钱…感觉尊严受到了践踏,吴有缺很愤怒,“我王麻子是有原则的,何时受过嗟来之食,我自己不会抢吗?”
“钥匙在你身上吧!”
吴有缺指着徐成德,“把他给老子扒了。”
吴有缺还记得他离开徐家的时候,徐成德带着几个家奴拦住了他的去处,污蔑他盗窃了徐家财物,让家奴扒光吴有缺仔细检查清楚。
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近这风水转的确实有点快哈!
徐成德图穷匕见,慌了,“你……”
“不要,”
“不要啊!”
当时徐成德要扒吴有缺的时候,吴有缺可是一点没有抗拒,因为他,自信呐!
很快徐成德就被扒光了,
哦,
吴有缺知道为什么他挣扎的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跟个娘们儿似的那么抗拒,
吴有缺目光下移,原来如此。
真的好小啊!
好小好小的,
像一只蚯蚓,
我的天呐!
吴有缺大为震撼,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么小的?
天可怜见,这些年徐成德的媳妇是怎么熬过来的?
做徐成德的女人,不容易啊!
“我是徐家总管徐成德,你们这样……你们太过分了。”徐成德哭了,因为真的好小,所以晚节不保啊!
徐成德是徐家总管,身份尊贵,过去这些年他作威作福,一直很嚣张的。
如今,把自己最丑陋,也是最自卑的部位暴露在众人眼前,往后他颜面何存?
还如何去管教那些底层的仆人,佃户?
宋正扔掉手里的衣服,道:“山主,没找到钥匙。”
吴有缺沉吟道:“老家伙很阴险啊,我怀疑钥匙藏在他肚子里。”
“什么?”
徐成德身体猛地一颤,仅剩的骄傲彻底粉碎,他噗通一下跪在吴有缺脚下哀求道:“钥匙在家主身上,只有家主有钥匙,我不过是徐家的一条老狗,我怎么会有金库钥匙。”
“大人……爷爷,饶命啊!”
宋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山主,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吴有缺嗯了一声,道:“但我还是想打开他的肚子一看究竟,人心隔肚皮啊!不剖开看看,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打开吧!”
“啊啊啊啊啊!”
“王麻子我次奥你祖宗!”惊恐之余徐成德破口大骂。
吴有缺没所谓的,反正骂的不是他。
“啊!”
“饶命啊爷爷,饶了我吧……”
“啊!”
徐成德脖子一歪,卒。
打开了,没有。
吴有缺很是惋惜,感慨道:“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如今世上像他这样说真话的人,已经不多了。哎!”
“找几匹马,把铁门拉开吧!”
哐!
铁门拽开了。
一时间,金光四射,站在门口的吴有缺,宋正等人尽皆傻眼。
一个个瞠目结舌,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死寂。
“卧~槽!”
惊呆了啊!
“姑爷,这得有多少钱啊?”宋正叹为观止。
吴有缺也不由的担心起来,“这……恐怕我们的麻袋带的太少了啊!”
古代不兴炼金条,像徐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更喜欢熔金砖。
多大一块呢,
那么大一块。
一块块垒成一座座坟起的小山包,堆满了整个地窖。
饶是吴有缺也一脸震撼,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
“还愣着做什么,”吴有缺一脚踢宋正屁股上,笑骂道:“拿出我冶父山悍匪的气魄来,把所有的金子全部搬走,一块不留。”
“好~嘞!”
宋正欣然答应,
一块金子大概六十斤左右,宋正一抱就是三块,一点不觉得累,脚步轻快得很。
作为一个被儒家文化荼毒的夏人,吴有缺看着金块迅速锐减,他显得很不安啊!
不能白拿啊!
对不对,
你得,你得礼尚往来啊!
不然心里过意不去啊!
良心会痛的。
吴有缺让人拿来笔墨,他大笔一挥,写下——此处风景独好,姓吴的到此一游!
哎,这下心里舒服多了,良心也不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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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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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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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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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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