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武学吗?
完全是神仙之术啊!
太牛逼了,太强大了。
不行,我得学啊!
世道艰险,人心险恶,徐家就是先例,侯府也未必靠得住,终究还得靠自己。
吴有缺可不想落的陈亮那样的下场,所以他坚定信念,一定要习武,成为绝顶高手,只有这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于是乎,吴有缺一大早爬起来满心期待的找到乔翀,“岳父,我想学武,你给我安排个师傅吧!”
“哦,好。”乔翀很敷衍的应了一声,接着目光一怔,“嗯,什么?”
乔翀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很是诧异的望着吴有缺,“你刚刚说,你想学武?”
年轻人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啊!
于是,乔翀毫不吝啬的给与鼓励和赞赏,“好,很好!我大吴国后生小子要都能像你这般,岂容匈奴占我族山河。”
吴有缺很兴奋,大受鼓舞。
这时,乔翀上下瞟了吴有缺一眼,话锋一转,说道:“你呢,学武就算了,千万不要糟践了光阴。”
“有这功夫你不如多琢磨琢磨一些好的文章,比如说鼓励我大吴国年轻一辈小子奋发努力,教他们好好学武的好文章。”
“你要是能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来,令千千万万荒废的年轻人醒悟过来,那就真的功德无量了。便是你跻身大宗师,也不及一篇好的文章更具影响力。”
乔翀不是故意打击,羞辱吴有缺,
习武可不是靠嘴皮子,得吃尽苦头才能学有所成。
吴有缺固然是个身份卑微的佃户,可这家伙精致的很,肯定吃不了那苦。
不然他也不会入赘徐家,现在又绞尽脑汁的入赘他侯府。
明摆着就是不愿意留在小乡村,在田埂地头耕作一辈子。
何况他的资质,根骨,真的就很一般了。
再说了,他有那耐心吗?
学武,不是一朝一夕能见到成效的。
就吴有缺这小白脸,顶天三分钟热度就喊着受不了了啦!
乔翀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呢,你是真不行,以后这样的念头就不要有了,对你来说,习武就是不务正业。”
吴有缺郁闷的想吐血,什么叫对我来说习武就是不务正业?
他尚未辩驳呢,紧接着乔翀又一记重拳直接凿击吴有缺幼小的心灵。
“武学讲究根骨的,你啊,一看就不是这块料。”
“而且你也错过习武的年纪了,这会儿开始学……嗯。”乔翀撇嘴摇头,随后摆了摆手,说道:“玩去吧,别寻思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了。”
吴有缺不高兴了,
卧槽!
他想指着乔翀鼻子跳脚骂娘了。
“什么叫我不行?”
“行不行,总得试过才知道吧!”吴有缺信心满满,心想着自己穿越过来没有像很多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拥有逆天的金手指,怎么着武学天分应该高人一等吧!
没曾想乔翀说自己不是这块料。
吴有缺心里不痛快,不服气,不甘心还没开始就结束。
“反正不用你教,你给我找个师父,我要试试。”吴有缺目光坚定的说道。
乔翀凝视着吴有缺,好一会儿,可以确定这小子不是心血来潮,他是真的想习武。
“也罢,”
乔翀颇为无奈的样子,说道:“看在那两首诗的份上,本侯便糟践点时间,稍加给你指点一番便是。”
难得小辈有上进心,乔翀怎会拒绝。
看来这小子有诗才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你跟我来。”
乔翀把吴有缺带到侯府的演武场,琇書蛧
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兵器和一些简单粗制打磨力气的健身器材,吴有缺心潮澎湃。
往后的日子,解决掉陈康甘虎这些杂碎以及徐家之后,吴有缺准备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度过。
顺着吴有缺目光望去,乔翀哂然一笑,道:“习武不易,却也简单,总的来说就四个字,内外兼修。”
吴有缺点头,接口说道:“这个我知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乔翀呵呵一笑,“也可以这么说吧!内练五脏六腑,肺腑心脏变得强大,气息绵长,方可拥有怪力。”
“外练筋骨皮,是为了承受武学修为进阶之后成倍递增的力量。”
“接下来我会传授你一门练气的心法口诀,关氏冲玄九段。”
关氏冲玄九段,听名字就知道这门心法口诀和关岳有干系。
乔翀气沉丹田,胸腹起伏之间,胸腔腹腔发出噼里啪啦爆豆子般的声响,仿佛全身的骨骼都舒展开来。
吴有缺愕然,眼珠子瞪的滚圆。
乔翀一边亲自示范教导吴有缺吐纳之法,一边说道:“冲玄九段,顾名思义这门心法口诀将呼吸气段划分为九个阶段。”
“普通人的呼吸气段不在此列。”
也就是说普通人的呼吸气段为零。
乔翀说道:“冲玄九段是基础心法,算不上什么高深的武学秘籍,历来虎獒军将士都有修炼这门心法。”
“不过,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
时至今日乔翀仍旧每日吐纳。
吴有缺点头,问乔翀,“正常情况下大概要多久,我的呼吸气段可以达到一段?”
乔翀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般的话,大概要一年左右,时间长的,甚至要三五年。”
万事开头难,从无到有谈何容易。
“这么久?”吴有缺咂舌,万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呼吸气段的修炼就要足足三五年之久。
迟疑片刻后,吴有缺又问:“呼吸气段突破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这就是为什么乔翀带吴有缺来演武场的缘故了,他道:“当然会有变化,呼吸会变得更加绵长了,还有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五脏六腑也会得到增强,只是时间跨度太长,你自己感觉不到变化。”
呼吸气段的突破不是旦夕之间就能达成的,而是一点一点递进,所以说即使突破了自己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
恰是因为没有正反馈,好像在做无用功,因此绝大多数人坚持不下去。
“有几个办法可以测试,第一个,高手可以轻松通过你的呼吸判断出你的呼吸气段。”
“此外,呼吸气段的突破意味着你的身体有了质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你的力量会有一个跨越。”
“假如说你现在的极限只能拎起一百斤的石锁,呼吸气段突破之后,你能轻松拎起一百斤的石锁,那个时候你的极限可能是二百斤,三百斤。”
乔翀说的很清楚,吴有缺目光投向眼前的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石锁,最轻的一个也有二十斤,最终的是铜锁,足足有五百斤,上边都有标记。
五百斤重的一个铜锁,
天呐!
吴有缺按捺不住心头激动,既然有这么大分量的两个铜锁摆在这,显然这东西有人能用的上。
想想,若干年以后自己也能拎着这俩玩意儿锻炼,啧啧!
以前还从来没有测试过自己的力量,也不知道能拎得起多重的石锁,大概……吴有缺目光落在一百斤重的石锁。
应该,
在犹豫了零点零一秒之后,吴有缺果断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刚开始没必要玩命,就五十斤的吧!
一个石锁五十斤,两个石锁就是一百斤,不轻了。
一百斤重一个的石锁,两个就是二百斤,以自己现在的力气,算了吧,省的让乔翀这老家伙看笑话。
“咳咳!”
蹲在两个石锁之间,吴有缺拍了拍手,在乔翀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铆足了劲奋力一提。
好沉呐!
有点吃力,终究还是拎起来了。
吴有缺刚要放下来,这时乔翀说道:“等等,先别放下,拎着,拎高一点。对,就这样,坚持住,直到把体内最后一点力量榨干。”
吴有缺刚要放下,手臂呈放松的姿态,还没做好准备冷不丁又高高拎了起来。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他紧咬着牙关,一张脸胀的通红,连五官都在用力。
臂膀抖个不停,拢共不到五秒钟,吴有缺撑不住了,手指握不住,石锁咚的一下砸在地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两条手臂都麻了。
乔翀知道吴有缺肯定拎不起一百斤一个的石锁,他的极限顶多就是五十斤的石锁,但是没想到吴有缺这么废,连一息都坚持不下来。
太差劲了。
真是一代人不如一代人。
想当年他那一批虎獒军将士,刚来侯府那会儿,也就和吴有缺差不多的年纪,乍一看,一个个瘦了吧唧的,全身没二两肉,可力气那是一个比一个大。
再看看吴有缺,
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这就是了。
就这样还练武呢,放个屁都得喘半天。
“你慢慢练吧,我去写字了。”乔翀大失所望,对吴有缺不抱有任何期待。
力量是基础,就这点力气,吴有缺再怎么下苦功夫也是枉然。
“等等,你还没教我武功秘籍啊!”
“刀法,剑法,枪法什么的,先随便教我一个简单的啊!”吴有缺缠着乔翀不让走。
乔翀随手取来一把重剑,唰的一下一剑平稳刺出,破空之声如同炸雷一般震的吴有缺耳朵嗡嗡嗡的作响。
然后乔翀将重剑扔给了吴有缺,“什么时候你能在一息之间刺出十剑,什么时候我再传授你武功秘籍。”
说罢,乔翀扔下吴有缺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那把剑重达一钧,也就是三十斤,就吴有缺那小胳膊小腿,他要平稳举着都费劲,想在一息之间连刺十剑……呵呵,这辈子都够呛能做到。
“瞧不起谁呢,嘁!”
乔翀走后,吴有缺抱起重剑试了试,根本做不到,太沉了。
五十斤的石锁能林的起来那是因为趁手,而三十斤的重剑要平举着刺出去,难度比拎起五十斤的石锁要大的多。
“咣当!”
吴有缺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重剑扔在一边,
试了几次后,双手彻底脱力。
真的做不到,
别说一息之间刺出十剑,十息过去了,吴有缺都没能把剑举起来。
太沉了。
吴有缺试了好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练武?”
吴有缺有点沮丧,有点受挫,
不过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来,“老乔也说了,习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慢慢来,只要肯下苦功夫,总有一天会做到。”
“呼呼!”
吴有缺狠狠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甩了甩因脱力而麻木的胳膊,再一次来到石锁边。
“再来!”
乔翀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都很有斗志,只是,大多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不知道吴有缺能坚持多久?
一刻钟?
亦或是一炷香?
“呵呵!”乔翀转身准备离开。
力气不行,那就练气吧!
吴有缺四肢八叉的坐在地上,按照乔翀传授的呼吸方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让意念迫使这口气在胸腔运转,接着进入腹部,运转一个周天,直到快要窒息了,吴有缺方才准备吐出体内浊气。
但就在这时,胸腹之间忽然‘啵’的发出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霎时间,乔翀停下脚步。
吴有缺一愣,涨红的脸色迅速褪去,窒息感没了,一股道不清言不明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
这一刻,吴有缺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然后,
吴有缺回过头来茫然的望着乔翀,乔翀也扭头看着吴有缺,
四目相对,
双方都是一脸懵逼。
吴有缺面露狐疑,
我这是,我这是突破了吗?
不是说最快也要一两年才能突破吗?
乔翀瞳孔渐渐放大,逐渐夸张的五官表情分明写着不可思议,犹如青天白日撞见猛鬼似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你刚刚……”
“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乔翀似乎丧失了语言功能。
看着吴有缺这个怪胎,他说不来话了。
“这,这不可能啊!”乔翀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吴有缺,满脸尽是匪夷所思。
一个周天就突破了……
吴有缺的妖孽完全颠覆了乔翀的认知,他傻了,脑子宕机了,完全无法思考。
看到乔翀一脸呆逼的样儿,吴有缺知道这老东西靠不住,是否突破,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吴有缺目光投向百斤石锁,
甩了甩酸胀的胳膊,
然后,
“恩?”
高举着两个百斤石锁的吴有缺猛地瞪大双眼,
百斤石锁这么轻的吗?
好像两颗小石子,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太轻了!
太特么轻了,
之前举那个五十斤的石锁时,吴有缺还费老鼻子劲呢,这会儿完全没使力,就很随意的一拎,完事儿就这么拎起来了。
自己突破了境界,变成牲口了?
吴有缺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变态,嘴里嘀咕着,“会不会,这个石锁的重量标错了?”
两斤的石锁标成二百斤?
不应该啊,这么大石锁怎么可能才两斤。
于是,吴有缺目光投向一旁二百斤重的一个石锁,一个二百斤,俩个就是四百斤。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举不起来的,肯定举不起来,那可是四百斤。”乔翀喃喃自语,那小眼神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吴有缺。
前半生乔翀一直待在军营和虎敖军将士们一块成长,几十年来,他所见过的那些虎敖军将士,从开始练习关氏冲玄九段到突破,大多需要一年或是一年半载乃至两年时间方可突破。
而且是内外兼修的状态下,一边练习吐纳,一边锻炼体魄,在没突破之前,身体就已经一点一点进步,力量也每日递增,但在突破一个阶段时,力量大概也就是小三百斤。
能达到三百斤,都足以称之为天生神力了。
天生怪力的乔俭让,在突破一个阶段之后,也才勉勉强强举起四百斤石锁。
乔俭让什么体格,吴有缺什么体格,在乔俭让面前,吴有缺完全就是个小鸡崽子。
何况吴有缺才吐纳一个周天,才拎了一会儿石锁,怎么可能拎得起四百斤石锁?
“不可能的,不可能……”
下一秒钟,乔翀瞳孔暴睁,他大概这辈子眼睛都没有睁的这么大过。
“嘶!”
四目相对,看着身材苗条的吴有缺轻轻松松拎起与他体型完全不匹配的石锁,乔翀惊呆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天才,这,这是怪物!
放下石锁,吴有缺亦是满脸的错愕,看着自己的双臂,在看着巨大的石锁,吴有缺一度怀疑人生。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吴有缺捏着自己白皙脸蛋,想用力来的,怕伤了细嫩皮肤,于是,他来到乔翀面前,特别自然的掏了乔翀的裆。
乔翀正懵逼呢,
“你干嘛?”
“没有,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说着,吴有缺渐渐发力,直到乔翀五官扭曲,吴有缺才确定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背过身去,吴有缺目光再度投向石锁,这次,他的目标是三百斤石锁,两个就是六百斤。
顺着吴有缺的目光,乔翀知道他心中所想,忙说道:“可以试试,但不要太拼,否则肌肉经脉会受到损害,那样就得不偿失。”
这次乔翀没有抱有期待,
“这小子有点膨胀了,六百斤的石锁,呼吸气段突破三层还差不多。”
当初乔俭让在呼吸气段达到二层的时候,也尝试过,他失败了。
连天生怪力的乔俭让在呼吸气段突破二层,都没能做到的事,吴有缺刚突破一层的小家伙,完全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乔翀迈出两步,来到吴有缺身后盯着点,免得这小子一不小心让石锁伤了腰或是砸断了脚。
吴有缺站在两个石锁中间,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刚刚挑战四百斤石锁,已经颇有些费力,想来这六百斤石锁,应该就是自己的极限了吧?
“呼!”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吴有缺微屈双膝,处于半下蹲的姿态,接着他握住石锁,双臂猛地一发力。
“起!”
石锁和地面摩擦,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接着,在乔翀惊诧愕然的目光之中,石锁腾空而起。
拎着六百斤的石锁,吴有缺的身体因为发力而止不住的轻微颤抖,他嘀咕着说道:“好像,还有点余力。”
看着吴有缺后脑勺,乔翀脑子里边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词——畜牲!
只有成年的畜牲才有这样的怪力吧?
还得是牛那样的家畜。
哪怕是牛,也很费力的呀!
乔翀不是骂娘,而是除了畜牲,他已经想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吴有缺这个怪胎。
“是我看走眼了吗?”乔翀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吴有缺看起来有些纤弱的身形,他实在无法把吴有缺和莽汉联系一块,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孩却一次次击碎他的三观。
“咚!”
放下石锁,甩了甩胳膊,吴有缺看向八百斤石锁。
试试?
不忙,先放松一下胳膊,免得胳膊肌肉经脉损伤。
吴有缺甩了甩手臂,胸腹之间气血激荡,果然,自己天赋超群,是个习武的天才。
想到之前乔翀说的那些冷嘲热讽的言语,吴有缺戏谑道:“老乔,有空的话找个郎中看看你的眼睛,不是我说你,你的眼睛跟瞎子也没多大区别了。”
“不过,你传授给我的关氏冲玄九段的确很牛逼。”
乔翀无言以对,心道:“不,是你牛逼。”
片刻后,在乔翀骇然的目光中吴有缺拼尽全力,终将八百斤的石锁拽离地面,只是在石锁离开地面的刹那,吴有缺忽然察觉到异样,他的双臂皮肤忽然冒出一片片块状物,酷似龙鳞。
这让吴有缺联想到那个消失的‘松果’,也就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龙鳞的出现使得吴有缺脱力的双臂,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巨力,在这股巨力的帮助之下,吴有缺轻松拎起八百斤石锁。
“可以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小心,”
“来,我帮你。”乔翀在吴有缺身后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石锁,深怕吴有缺撑不住,手臂忽然脱力让石锁伤到,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吴有缺手臂闪现的龙鳞。
吴有缺放下石锁,目光扫过自己的双臂,两条臂膀的肱二头肌处赫然出现了血色波浪状的裂纹,那是肌肉撕裂留下的痕迹。
但很快,这些血色波浪状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双臂酸胀感也随之消失。
再一次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年轻,乔翀喜上眉梢,
不,
简直就是眉飞色舞,
乔翀如获至宝般双眼射出绮丽的光芒。
“小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喜欢什么就选什么。”
“我教你啊!”
乔翀眼巴巴瞅着吴有缺,表情很复杂,既狂喜又满是期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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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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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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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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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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